李玉萱去了東方,而謝雲蕭則是陪著賓客喝了不少酒,這才回到他們的新房。
說實話,謝雲蕭心裏面是很抗拒的,他伸出手的手,在屋門之處停了好一會,這才推開屋門。
李玉萱此時自己已經將頭上的蓋頭拿下來,坐在桌子邊上喝酒。
謝雲蕭推開屋門,看到李玉萱動作的那一瞬間,卻是愣了一下。
在外面,謝雲蕭算是完全為李玉萱考慮了的。
進入他們的新房之後,李玉萱自然不希望謝雲蕭繼續為難。
她都不在乎那些所謂的禮節,自己將蓋頭給揭開,如此,這場婚禮,便徹底只是給別人看的而已。
「呆愣著做什麼?真想給我掀開紅蓋頭不成?」李玉萱笑了笑,「你我都知道,這是做給別人看的,這裡沒別人,自然不用做那些無聊的事了,過來陪我喝酒!」李玉萱此時看上去甚是瀟灑,一舉一動,透著一股莫名的豪邁氣息。
謝雲蕭愣了一下,而後臉上泛起淡然笑意,走了過去,拿起酒壺,給李怡萱倒滿,說道:「如此一來,的確少了許多不必要的繁文縟節!」
李怡萱聞言,笑了一笑,端起桌子上的具備一飲而盡。
「你這拙園,還真是有不少好酒呢!」李玉萱說道。
謝雲蕭道:「只要你想要,都是你的!」
「哦,忘記了我們如今是夫妻呢,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有些好笑!」李玉萱一臉淡然之色。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還不夠強大,沒有足夠的力量來抵擋!」謝雲蕭個自己倒滿一杯,一飲而盡,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之處,一直延伸到肚子裡面。
此時他已然有些麻木,所做一切,都是按著自己的本能去做。
算盡天下,何曾想到有朝一日,卻是落得這般束手無策的境地。
一時間,謝雲蕭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
「今日在廳堂,謝謝你!」李怡萱如何不知道,謝雲蕭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謝雲蕭道:「你不必謝我,這件事,本來你就委屈,那等境況之下,如果我什麼都不做,那還是人嗎?」
「你知道嗎?你這個人有的時候,甚是果斷,但有的時候,卻又拖泥帶水的,果斷,許多人都能做到,但是被一些東西左右,恰恰那些東西,又是最讓人看重的,如此,你便擁有了獨特的魅力!」
李玉萱沒有說笑,她甚是自然。
謝雲蕭聽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的酒量還不錯!」謝雲蕭岔開話題。
李玉萱笑了一笑,「才發現嗎?」
「以前或許我對這東西,不大喜歡!」謝雲蕭道。
李玉萱問:「現在呢?」
「現在更不喜歡,但偏偏又離不開!」謝雲蕭道。
李玉萱道:「如果是這樣,那就太痛苦了!」
「人生來本就是苦的!」謝雲蕭再次給自己滿上,他告誡自己不能喝酒,不能喝醉,但此時,卻是很想一醉方休。
「我們今天晚上,不能喝太多酒的,不知道還會遇上些什麼麻煩!」
謝雲蕭說話的時候,竟然自己又喝了一杯。
李玉萱見狀,不由搖頭失笑,「名震天下的大寧帝師,這個時候真的很好笑!」
「不只是現在,我這一生,都很好笑,簡直就是個大笑話!」謝雲蕭說道。
李玉萱嘆息一聲,「你這樣子,除卻折磨自己,還能做什麼?」
「我從來沒想過折磨自己的,真的!」謝雲蕭不知覺的,又往自己的酒杯裡面倒滿一杯。
李玉萱並沒有阻止,「你的酒量也很好!」
「不怕你笑話,我今天才發現自己的酒量真的很好,好像喝不醉似的!」謝雲蕭道。
李玉萱道:「當一個人說自己沒醉的時候,他就已經醉酒了!」
「我應該沒醉吧!」謝雲蕭說道。
李玉萱沒有說話,她給自己又倒滿一杯。
謝雲蕭只覺得頭有些暈,以他的修為,要化解這點酒力,自然不是難事,但謝雲蕭此時只想睡過去,什麼都不知道。
李玉萱看著謝雲蕭,心中的痛苦,不知道是不是比謝雲蕭少一些。
痛苦的人,何止是他們兩個?
皇宮裡面,秦箏也在喝酒。
秦箏的酒量很好,但是從來沒有哪一天,有今天這般好。
從下午到現在,秦箏已經喝了五罈子烈酒,但此時她還很清醒。
她此時想到拙園裡面,與謝雲蕭在一起的人不是自己,心中便會有一種莫名的痛。
一個人痛了,喝酒下去,真的多少會有一些麻痹的作用,但是秦箏的心裏面卻是掙扎。
因為她怕自己被麻痹之後,謝雲蕭和李玉萱就真的發生了一些什麼。
可是現在,似乎她就算是不醉,也阻止不了這一切發生。
作為天下共主,大寧帝國的皇帝,這一刻,秦箏卻是那般無奈。
如此,喝多少酒,也是不會醉的。
秦箏咳嗽幾聲,面色蒼白得無以形容。
但是一想到今夜是李玉萱和謝雲蕭的洞房花燭夜,她便想著要不要去阻止,可是她不應該阻止,也不能阻止啊。
「皇上,您已經喝太多酒了,不能再喝了!」林寶說道。
他是先王身邊的人,如今一直跟在秦箏身邊,不論秦箏是女子身還是男子,秦箏是大寧帝國的皇帝不假。
林寶忠於大寧帝國的皇帝,自然擔心秦箏。
「朕沒事的!」秦箏給自己倒滿,她再次喝下一杯。
她真的很想倒下去睡一覺,但偏偏又不能睡。
這等痛苦,除卻謝雲蕭和李玉萱之外,恐怕沒人知道。
李玉萱嘆息一聲,她活了無數歲月,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有這般模樣,一瞬間眼中泛起迷茫之色。
「你說人生的意義究竟是什麼?難道只是為了長生?可是蒼生,真的能快樂嗎?」李玉萱說道。
謝雲蕭道:「人生的意義,對於每個人來說,都是不同的!」
李玉萱道:「那你覺得自己的人生有意義嗎?」
「或許有吧!」謝雲蕭道。
「你說我們今天晚上就這麼聊天嗎?」李玉萱道。
謝雲蕭道:「休息吧!」
李玉萱愣了一下,謝雲蕭卻是從床上拿下來一床被子,道:「我睡地上!」
「好!」李玉萱自然不會客氣,她肯定是睡床上的,嫁給謝雲蕭,本就很委屈,如此,她覺得本能繼續委屈自己。
當然,李玉萱更是明白,如果自己不能欣然接受這一切,謝雲蕭肯定會更愧疚。
忽然間,李玉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已經這般了解謝雲蕭了。
這一夜,還有一個痛苦的人,那就是狄楓。
渭水大船上,還是那處船艙裡面,狄楓與後升皆在。
他們此時沒有換上黑衣,更沒有帶上斗笠。
顯然,他們二人,便是那黑衣胖子和黑衣瘦子。
狄楓坐了許久,忽然間發出大笑之聲。
「你還好意思笑,今日經你這麼一鬧,謝雲蕭肯定已經猜出我們的身份了!」後升道。
「你在做什麼夢呢?謝雲蕭已經去過營丘了,他閒著沒事?顯然我們的身份,早已泄露!」狄楓說道。
後升道:「但是你今日之舉動,我是真的沒有想到!」
「不要說你,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會這般傻,我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要去拼命,這簡直太好笑了!」狄楓再次發出大笑,只是不知道怎麼的,眼角之處,卻是有淚水流淌而出。
也不知道是笑得太厲害,笑出了淚水,還是傷心的淚水。
別人不知道,狄楓自己更是不知道。
「認真就輸了!」後升說道。
狄楓點頭,「是的,認真就輸了!」
頓了一頓,狄楓說道:「我現在很想喝酒,喝花酒,想找姑娘,找很多的姑娘!」
「在這艘船上,最不缺的就是花酒,最不缺的就是姑娘,你要胖的、瘦的,絕對都有,而且你不會的,她們都會!」後升說道。
「是嗎?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這裡的姑娘如此之好?」狄楓說道。
「這還不是最好的!」後升說道。
狄楓抬起頭來,道:「是嗎?那她們最好的是什麼?」
「她們最好的便是,明天起來,就會忘記你是誰,你也會忘記她們是誰,人生,不過是一場戲,能夠值得記住的,並不多!」後升說道。
狄楓道:「是嗎?那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叫姑娘了!」
「那你打算叫幾個?」後升問道。
「這船上有多少個?」狄楓問道。
後升道:「恐怕有上百個吧!」
「好,那就全都叫了!」狄楓說道。
後升道:「不好!」
「你適才不是說很好嗎?什麼不好?」狄楓說道。
後升道:「不好的是銀子,如果你全部都叫了,恐怕得好幾萬兩銀子!」
「你看我像是缺銀子的人嗎?」狄楓說道。
後升搖頭:「不太像!」
狄楓大笑一聲,「上百個姑娘陪我們,這簡直不要太好!」
後升淡然一笑,「的確很好!」
如今他們已經暴露,狄楓自然也不會避諱什麼,他竟然真的將整個船上的姑娘都給叫來了。
船上還有不少人,覺得狄楓很霸道,跟著他們的姑娘,都被叫過去。
但狄楓卻是用拳頭告訴他們,這艘船上,他是能說了算的,關鍵他是給銀子的。
如此,狄楓便幹了一件別人想都沒有想過的事,註定要聞名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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