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也沒多想,當下直接跳進這個坑裡,伸手就去握住那根品茶杯粗細的「棍子」,使勁往上一提,不動,估計這「棍子」不但很長而且是插進了硬泥或者石頭裡面。
許東使出吃奶的力氣,一連往上扒了三次,卻絲毫沒發現有什麼鬆動,不得已,許東又左右前後的晃動了幾下,在往上拔,還是不動。
許東有些急了,現在,阿佤還沒找到,但秦羽跟牟思晴兩個人的叫聲更加急迫起來,估計,用不了多久,那老泥鰍就會再次發動攻擊。
一急之下,許東一屁股坐了下去,背脊頂在坑壁上,一雙腳蹬在那根「棍子」上端,使出吃奶的力氣,一連蹬了好幾次。
好不容易覺得這根「棍子」被蹬得有點兒鬆動了,許東大喜,再死命蹬了幾腳,然後爬起來,再次雙手握著這根棍子,咬著牙,往上一拔,這根「棍子」還真的是慢慢的被拔了出來。
果然是根將近兩尺多長一點兒,許東卻看不出來是什麼質地的棍子,不過,這根棍子的前端扁扁的,很像一把還沒被鑄造成型的寶劍,讓許東有些驚奇的是,即使這樣長一根木棍,拿在手裡,也肯定會感覺到一些重量,但這根棍子,拿在手裡,許東僅僅就像只是拿著一根筷子一般,絲毫也感覺不到吃力。
不知不覺間,許東隨手飛舞著拍打了一下坑沿,竟然發現這根棍子還有另一個奇特的地方,雖然只是隨手一揮,但是打擊的力道,卻有些驚人。
倘若手裡拿著的是一根木棍,即使許東使出吃奶的力氣,抽在鬆軟的沙堆上,也未必能將木棍抽進沙堆多深,而這根像是一把還才剛剛準備鍛造的寶劍一樣的棍子,不但將坑沿的泥土劈進去將近兩尺,而且還劈開了一塊籃球般大小的石塊。
而許東,僅僅只是隨手這麼一揮。
看到這樣驚人的結果,許東禁不住一呆,準備再要看看這根棍子還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不想這個時候,牟思晴再次大叫起來,聲音很是急促。
「許東……許東……你在哪兒啊,快啊……那東西……那東西又要來了……」
許東一個激靈,不敢再耽誤下去,直接將這個根棍子放進乾坤袋中,然後飛快地爬出土坑,看了一眼湖泊裡面。
這是,水裡的那條「老泥鰍」,又學著先前一樣開始瘋狂地圍著兩個小島打轉了,看樣子,那傢伙是要先讓湖水旋轉起來,然後借著旋轉的水力,然後彈出水面,向目標飛過來。
不過,看樣子,那條老「泥鰍」才開始沒多大一會兒,要再次藉助水力,還得要等上一會兒,也就是說,現在,許東還有少許的時間。
當下,許東按照先前的計劃,選了另一條道兒,一邊尋找阿佤,一邊急速的往牟思晴那邊靠近。
估計,阿佤先前真是走的這條道路,在離牟思晴他們不到三十米遠的一堆碎石樹枝中間,許東看到了阿佤露出來的一些衣服布片。
許東趕緊叫了幾聲,但阿佤依就是沒有半點聲息,看樣子,如果不是被砸死了,也有可能是被砸得暈了過去。
許東趕緊把這裡的情況跟牟思晴、秦羽兩個人說了一聲,一邊說,一邊搬動壓在阿佤身上的石塊、樹枝。
還好,壓在阿佤身上的石塊樹枝並不是很多,沒用多大一會兒,許東就搬開了大半,然後,許東去探了探阿佤的頸上的脈搏。
阿佤頸上的脈搏還在跳動,估計,真的只是被砸昏了過去,許東趕緊抱住阿佤,硬生生的將阿佤從亂石樹枝堆里把阿佤拽了出來。
然後,將阿佤的雙手往肩背上一搭,半背半拖的,帶著阿佤奔向秦羽他們那個地方。
牟思晴聽到許東的說了的情況,早就撲了過來,眨眼間就到了許東身邊,拎起阿佤的兩隻腳,跟許東一齊,拼命地往上爬。
湖裡的那條「老泥鰍」雖然厲害,但也只是在它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出了它的能力範圍,估計它也就只能幹瞪眼。
就在許東跟牟思晴兩個人抬著阿佤剛剛越過先前秦羽坐著的那個地方之時,那條老泥鰍再次撞向了山體,雖然同樣是撞得山體一陣抖動,而且同樣是樹木石塊四下亂飛,但這一次那「老泥鰍」撞擊的位置,還是沒能高過先前那個土坑。
而且,這一次幾個人都有了比較充分的準備,早就爬到了更高一些的地方,但同樣遭到了一些石塊樹枝的打擊,不過,這一次被打擊到的程度,已經相當微弱了。
在「老泥鰍」再次回到湖泊裡面之後,許東跟牟思晴兩人也背著阿佤跟秦羽匯合了。
放下阿佤,秦羽也檢查了一下阿佤,發現阿佤的呼吸心跳都還比較平穩,如果沒有受到了極嚴重的內傷的話,阿佤的傷勢就並不算厲害,估計是阿佤只是受到了不小的驚駭,又沒能來得及逃出「老泥鰍」的威力範圍,被些殘枝碎石一砸,嚇得暈過去了而已。
秦羽稍微幫阿佤推拿了幾下,阿佤便「呃」了一聲,緩過一口氣來,再過片刻,阿瓦便睜開眼來,不過,這個時候,阿佤眼裡依舊還滿是恐懼。
秦羽少不得安慰了阿佤幾句,又指著被「老泥鰍」攪得渾濁不堪的湖泊,讓阿佤自己看了一下,並沒發現「老泥鰍的蹤跡,阿佤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阿佤平靜下來,湖泊里的「老泥鰍」也再不折騰了,估計。」老泥鰍也看明白了,水淹幾個人不行,直接撞擊幾個人同樣是徒勞無功,所以只能想其他的辦法了。
「老泥鰍」要想其他的辦法,許東等人自然也是沒有閒著。
幾個人再往山上爬了一段距離,估計「老泥鰍」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兒,幾這個人這才停了下來。
不過,幾個人真的只是停了下來,誰也沒有立刻就要離開這個危險之地的意思。
大家心裡都不服氣,從昨晚到現在,那該死的「老泥鰍」可是把大家都折騰得苦了,怎麼著也要想辦法報復它一下,即使弄不死它,也要讓它吃上一些苦頭,要不然,誰也不會甘心。
可是,那「老泥鰍」的威力大家可都是親眼見過的了,連普通的槍彈都奈何不了他,又怎樣才能讓它吃剩一點兒苦頭呢。
許東想了好一陣兒,這才問秦羽,有沒有聽說過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東西,當然,這東西跟當地人傳說之中的「易武」,明顯沾不上邊兒,「易武」是美女蛇,這傢伙,根本就是「老泥鰍」一條,連醜女蛇都算不上。
秦羽沉吟了半晌,這才說道:「如果算不上美女蛇的話,我倒知道有個傳說,應該跟這個很接近,但究竟是與不是,我也不敢斷定……」
許東知道秦羽要說的,多半是這傢伙的來歷,當下凝神細聽。
「在華夏神話之中,傳說,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因故吵架而大打出手,,最後祝融打敗了共工,水神共工因打輸而羞憤,朝西方的不周山撞去,哪知那不周山是撐天的柱子,不周山崩裂了,撐支天地之間的大柱斷折了,天倒下了半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地也陷成一道道大裂紋……」
秦羽娓娓說著一個許東、牟思晴兩個人原本都是耳熟能詳的神話故事,牟思晴有些不以為然,阿佤是傣族人,年紀又大,再說,傣族也有著自己的神話故事,對秦羽所說的漢族人的神話故事,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加上剛剛被驚駭了一場,對秦羽所說的這種似詩非詩似謠非謠的東西也聽不大懂。
但許東卻突然像是被觸及到了哪根神經一樣,不由得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聽著。
其實,秦羽所說的這個故事,許東幾乎就覺得毫無懷疑,因為許東記得,自己讀過一篇《淮南子·天文》原文是,昔者,共工與顓頊爭為帝,怒而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滿東南,故水潦塵埃歸焉……」
這個神話情節不重要,重要的是,中間提到的共工的細節,說「共工,它人面蛇身,性情十分兇惡,嗜殺成性,性情殘酷貪婪,專以殺戮為樂……」
在許東看來,現在遇到的這東西,除了同樣住在水裡性情殘暴兇狠之外,它的能力,已經很接近「水神」。
就這一個湖泊里的水,以他一己之力,居然能夠鼓搗出來還要一般的滔天巨浪,這和「神」有什麼區別。
雖然自己一連幾次,依舊沒能清楚仔細的將這「老泥鰍」的本來面目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又還有什麼東西比「人面蛇身」更加接近它的外貌。
牟思晴不以為然的反駁道:「如果一定要生拉硬拽的把這兩者扯到一起,這明明就是牽強附會……」
不等牟思晴說完,許東嘿嘿的笑著說道:「這麼接近的外貌,就算這老泥鰍不是真正的共工,也是它親戚。」本書首發來自17k小說網,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