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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年前,「檮柏」因危害人間,殺死凡人十萬,罪孽深重,被仙王烏光降服,囚禁在「聖山」,那時的「聖山」還沒有被用來做聖國的國都,甚至當時還沒有「聖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後來,「聖國」開國,第二代聖王「尹雲煌」,在一次遊歷「北溪海」的「靈台山」時,巧遇了仙王烏光,兩人相談甚歡,「尹雲煌」羨慕仙王烏光的道風仙骨、遠離凡俗,仙王烏光也敬重「尹雲煌」的勤勉於政、愛民恤物。
兩人談著談著,尹雲煌便感慨起來,希望後代子孫勤政不怠。
仙王烏光明白尹雲煌感慨中的擔憂,於是,將多年前獲得的一口銅鐘,送給了尹雲煌,尹雲煌看著手中如指甲大小的玩意,心中不覺一笑,仙王只道不急。
一日間,仙王帶著尹雲煌駕雲從聖國極北的「北溪海」返回到了聖都,在「聖山」上,在「望天殿」西邊,仙王一使仙術,平地而起一座「銅鐘台」,那原本如指甲大小的玩意,瞬間變大,成了一口巨大的銅鐘,懸浮在「銅鐘台」上,又將「檮柏」從「聖山」里召喚出,命其敲鐘報時,日日不斷。
這樣一來,每代的聖王「聽鍾起床」成了一個規矩,這個規矩還是尹雲煌定下的。
而「檮柏」每日敲鐘不輟,以贖前罪。
……
娃娃看見眼前一片桃樹林,忽然心中一怔,他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片桃林,那還是跟師祖張道陵去往蜀地時,在路上遇到的,那片桃林很怪。
桃樹會動,裡面有一黑蛇,有一新娘與鬼孩。
與他們大戰的情景,到現在還歷歷在目,雖然時隔不久,但娃娃一想起來就後怕,或許見到桃樹就害怕,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
弱小的身體不自主的朝後退縮了兩步,在退步之際,十里桃林的深處傳來鐵鏈叮叮噹噹的響聲,這鐵鏈的響聲瞬間吸引了娃娃,娃娃猶豫之後,還是經不住內心的好奇,邁步走向桃林,步伐小心翼翼。
沒要多久,娃娃便小心謹慎的步入到了「銅鐘台」附近,瞧一片桃林中有這麼個景觀去處,娃娃頓時高興起來,三兩步奔到「銅鐘台」前,一眼便瞧見了「銅鐘台」中的一口銅鐘與一個怪獸模樣的東西,心中立即緊張起來。
檮柏意識到有人接近,第一反應是防衛,也許「野獸」防衛還是以本能居多,攻擊是這些東西的首選,檮柏立即面露凶色、雙眼爆紅、張嘴獠牙,整個身體也在一瞬間變的赤紅,好似體內燃燒著一團烈火,猛然撲出,企圖吞殺娃娃。
檮柏撲出「銅鐘台」,只撲到娃娃面前三尺的地方,便重重的栽落在地,他回頭一看,忽然意識到了拴在腳上的玄冰鐵鏈,看著腳鏈,他突然氣憤起來,張嘴便去啃咬鐵鏈,忽然間,他整個身體漸漸結冰,冰上的寒冷消除了檮柏周身的赤紅,讓檮柏恢復了本色。
原來檮柏是個「烈火」或「熱」型的凶獸,而玄冰鐵鏈恰好可以克制他。
被玄冰鐵鏈這麼一弄,檮柏十分忌憚,不敢動作,只能低頭怒吼,玄冰鐵鏈漸漸收縮,將檮柏拉回了「銅鐘台」內。
這一幕娃娃看的心驚肉跳,見檮柏,也不知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瞧他面色發怒,身體卻好似受了傷可憐兮兮的蜷縮在地上。
娃娃到有些同情這個在憤怒中舔(符號)舐傷口的檮柏!
……
在天微微亮之時,祝少和謝寬押著張道陵來到了「亡山」的山腳下,當囚車停下後,祝少、謝寬打開囚車放張道陵下車,並帶著他步入一道門。
張道陵抬頭看去,只見,「亡山」的山腳下,在山體中鑿開出了一個入口,入口上方寫著朱紅色的三個大字。
太平獄!
大獄取名太平二字,恐怕大獄內一點也不太平。
兩扇鐵門將入口死死封住,恐怕連只蒼蠅也出不來進不去。
張道陵沒有遲疑,跟著祝少、謝寬二人步行到門前,祝少、謝寬亮明身份後,鐵門緩緩打開,祝少、謝寬便押著張道陵入了鐵門,隨後,鐵門又緩緩關閉。
一進入「太平獄」這道鐵門後,慘叫聲、皮鞭聲、怒喝聲,聲聲傳來,陰森的氣息也隨之撲面而來。
果然,太平獄內不太平!
在「太平獄」里,只有兩條道,一條是入口的通道,與之成「t」形的,是另一條道,在短而寬的「通道」,兩邊竟是油燈與火把,讓原本漆黑的大獄內燈火通明。
祝少、謝寬押著張道陵走過「通道」後,出現的眼前的是數個並排的房間,房門口掛著一些木製的門牌。
有報道房、值守房、物資房、煉丹房等等。
而報道房在通道的盡頭處,位於「t」形的交點,是入太平獄第一個見到的,其它房間分列它的兩側。
當祝少、謝寬押著張道陵停在報道房門口時,祝少、謝寬入了報道房內,面見「太平獄」的「廷尉右監」大人,廷尉右監大人叫「司空正晴」,年三十,人很精幹,不然,三十歲是不會做到廷尉右監的。
祝少、謝寬與司空正晴說著話,趁這個時候,張道陵看了一眼左右,他發現左右的通道很長很長,雖然通道兩側的牆壁上有油燈,但微弱的燈火還是讓通道顯得幽暗無比。
而且,整個「太平獄」被一分為二,分為「男獄」和「女獄」。
交接很快完成,司空正晴伸手拉了一下身邊的細繩,祝少、謝寬一陣疑惑,他們身份低微,不敢問,只領了「牌號」,押著張道陵走向「男獄」。
祝少、謝寬兩人領的是第二十二號的一間牢房,幽暗的通道里,祝少、謝寬與張道陵不斷前行,不斷走向那間牢房。
在半途的時候,也許是因為祝少、謝寬年少很少來牢房,所以,對牢房中的常識有些不太懂。
就好比,行走在牢房內,人是不可以貼著牢房走的,不然,後果很嚴重。
這不,貼牆而走的祝少突然被牢房內伸出的一雙大手勒住了脖子,這雙大手勒的很緊,祝少掙紮起來。
謝寬一見,立即上前解救祝少,不過,無論怎麼弄,那雙大手依舊死死的勒住祝少的脖子,祝少已呼吸困難,憋紅了臉,形勢危急,若再不解救祝少,祝少很可能會死。
謝寬霎那間決定,決定之後,動作毫不遲疑,當即抽劍砍斷了那雙大手。
斷腕處,鮮血噴射而出,噴到了謝寬身上,謝寬年少,這還是第一次見血,整個人持著劍,一副震驚的表情,僵硬的站立在地上。
不過,首當其衝的是祝少,鮮血噴的他滿臉都是,他顧不上什麼鮮血,跪在地上急切的喘氣著。
斷手之後,那名囚犯倒在地上,翻身打滾,殺豬似的慘叫著。
這一幕,張道陵看在眼中,自始自終,他都沒有出手,畢竟,一雙手都被夾板夾住了,而且,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他尚未來得及做什麼,事已發生了,他只好作壁上觀。
囚犯的慘叫,很快引來了大批獄卒,獄卒一到,瞧了一眼,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二話不說,開了牢房門上的鎖,將斷手的囚犯架出牢房去醫治。
「監醫房」在「女獄」那邊,只因監醫是個女子,住「男獄」自然不方便。
說到「監醫」,自然有男女的,只是,監牢內的「監醫」時常更換,一會男「監醫」,一會女「監醫」,「監醫房」也自然隨性別而搬到男獄或女獄。
現在,這個「監醫」是個女的,名叫「秦雪娥」,她一身公子打扮,就算在獄中,也一身白衣,按說「監醫」應該是個藥匣子不離身的人,可是,這個秦雪娥從不帶藥匣子,隨身攜帶一柄「紋鳳劍」,外加一對十五六歲模樣的英俊少年。
郭之朗、郭之興。
聽名字就知道,這一對少年就是雙胞胎,不論秦雪娥到哪,這對少年總是跟著她,好像她的影子一樣。
說到秦雪娥,不得不提一個人,陳周群的女兒,陳英。
當年陳國公陳鐵軍「陌桑一戰」後,返回聖都時,途徑「斷碑崖」,遭敵人襲擊,被困三日,求救信件火速傳到聖都,那時,陳周群正在為十八歲的女兒陳英與鎮西大將軍周鐵城的二兒子周葉華辦婚禮,當急報來時,陳英與周葉華顧不上什麼成親,連夜出發「斷碑崖」,雖然解了陳國公陳鐵軍的圍,不幸的是,周葉華戰死。
從此以後,國公陳家與鎮西大將軍周家成了仇人,而陳英自此一直未嫁,救老國公乃「武」,守婦節乃「貞」,最後,被老聖王尹厲封為「武貞公主」。
而秦雪娥便是「武貞公主」陳英的乾女兒,原本是「太醫監」的人,後來惹怒了聖王,被貶職來了「太平獄」。
這樣一來,有不少被關押十多年的囚犯常年見不到女人,只好故意裝病去醫治,目的是入「女獄」看幾眼女人。
獄卒架走斷手囚犯,又安慰了兩句祝少與謝寬,然後離開。
不久之後,祝少與謝寬恢復神情,押著張道陵繼續前行,不過,一路上兩人都低頭不語,顯然是被剛剛那一幕影響了心緒。
……
到達第二十二號牢房門口時,早有一名獄卒等在那裡,祝少與謝寬很困惑,自進入「太平獄」,都是交接,從未有人吩咐什麼,這個獄卒是如何知道要在這裡等的?
當兩人走近,才發現,牢房門口掛著一個小鈴鐺,轉身一看,每個牢房門口都掛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小鈴鐺。
忽然間,祝少與謝寬才明白過來,原來在「報道房」里,司空正晴伸手拉了一下身邊的細繩,原來就是在傳遞信息,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兩人在心中暗暗佩服,太平獄中果真是機關重重。
在牢房門口,祝少、謝寬與獄卒交接,獄卒瞟了一眼張道陵,取出一串很長的鑰匙,打開牢門,同時,祝少與謝寬打開了張道陵身上的夾板,然後,張道陵被獄卒呵斥進了牢房內,牢門被幾條粗大的鎖鏈牢牢的鎖住了。
做完此事,獄卒一句未說的走了。
走了也不打招呼,讓祝少與謝寬一怔,但心裡明白,這些負責開門與關門的獄卒,都是一些聾啞人,有的是戴罪的死刑犯,用犯人管理犯人。
想到這裡,祝少與謝寬也不跟獄卒計較,看了一眼張道陵,然後便離開了。
張道陵一句話沒說,看著祝少與謝寬離開,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這個牢房有窗口,可以看見外面的天,是個不錯的牢房,畢竟像這樣帶窗的牢房是少有的,並且,這個窗的作用,是通氣。
不然,一個封閉的牢房,住著那麼多人,要是不通氣會缺氧而死的。
所以,要有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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