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根本不敢回家,她沒辦法料理新生兒的後事,崩潰地天天守在警局裡。
沒辦法,周榮天只能自己一邊忙著公司的事情,一邊找管家盯著操辦後事。
那天管家帶著傭人在花園和前廳里幫忙,後宅因為沒有人,仗著有監控、晚上來的都是大人物,根本沒擔心後宅的問題。
現在管家追悔莫及,現在只是周先生和周夫人沒有精力來追究自己,就算他是周家的老人了,這次也難辭其咎。
「周清玉小姐醒過來了,我們要去醫院詢問一下相關事宜,夫人要一起去嗎?」警員恭敬地詢問周夫人的意見。
「我要聽你們審訊的全過程。」周夫人說。
警員有些無奈,說實話就他來看,根本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周清玉做的。
一個瘸了這麼多年的人,在當時斷電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帶著自己的輪椅去另一個樓層的保姆房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嬰兒?
就算是她做的,誰是同夥?那天的監控記錄因為斷電丟失,周夫人一口咬定是周清玉的未婚夫,但是當天有個熊孩子作證自己看見了崔載誠一直在場上。
那個孩子的母親非常尷尬地想捂住孩子的嘴巴,不想惹禍上身,但是孩子還是被帶過去問了兩句話。
「小孩子怎麼可能撒謊呢?」孩子眨著自己純真的大眼睛看著警員,「我們還玩了遊戲呢。」
「什麼遊戲?」警員警惕地追問。
「怎麼讓媽媽更喜歡我的遊戲,你們要對別人保密,不可以說。」孩子強調。
周夫人後來當然還是知道了他們的談話,她崩潰地想怎麼可能這麼天衣無縫呢?
「夫人,無論如何,您還是不要想得這麼極端。」負責案子的警官猶豫著勸告周夫人,「我們當晚就出了法醫檢查報告,孩子是因為過敏才窒息休剋死亡的。」
「誰會給三四個月大的嬰兒吃奶油?!」周夫人憤怒地說,「我查了,過敏是第二次接觸到過敏原才會發生反應,孩子之前怎麼可能誤食過奶油?!」
「這個您得問問您家裡的保姆。」警員回答,「當晚沒有監控資料,就算是昏迷的保姆,也有很大的嫌疑。而且按您的意思,孩子一直都是由保姆照顧,別人沒辦法近距離接觸,那麼保姆才應該是最有必要認真審問的人。」
周夫人抿著唇,她不認同警員的話,但是她現在別無他法。
周清生的遺體還沒有下葬,墓碑的位置已經定好了,但是早夭的孩子不能在墓碑上刻字——她這輩子都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嗎?
這算是懲罰嗎?周夫人崩潰地想,如果是這樣,不如就報應她自己,讓她自己去死好了。
這麼滿懷著期待降臨的孩子和周清冉是完全不一樣的,懷著周清冉的時候她無比惶恐,她自己都不確定那是不是周榮天的孩子,她惴惴不安像是在等待審判,直到周清冉死了。
就像是一場解脫一樣。
他們到達了醫院,周清玉看起來還很虛弱,唇色慘澹,看得出來這次她又是元氣大傷。
「很抱歉在這個時候打擾您休養,周清玉小姐。」警員帶著記錄本坐下,旁邊放著手機錄音,他向周清玉示意了一下,得到了周清玉的同意後開始錄音。
「沒事,你們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嗎?」周清玉虛弱地回答,「我懷疑那天有人混進我們家裡了,以前從來沒有斷電的,你們一定要查清楚!」
「您還有印象是什麼時候斷電的嗎?」警員問。
這種事情沒必要撒謊,因為崔載誠的不在場證明已經有了。或者說就算是不太充分,那天晚上也有很多人都不能證明自己從來沒有離開過花園。
沒有了監控,就很多事情都難以排查了。
「我當時身體不太舒服,整個下午都在宴會上社交,我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晚上我也跳不了舞,就提前回去了。」周清玉回憶,「當時可能是八點多吧,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
「當時斷電的時候您在做什麼呢?」警員一邊記錄一邊問道。
「我剛回房間,休息了一會,然後想喝點水,就去桌子旁邊拿我的水杯。」周清玉說著,眼裡泛起驚恐,「我有點怕黑,當時突然就斷電了,我的房間也全都黑了。我平時不喜歡拉開窗簾,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然後呢?」警員問。
「我一時慌亂,從輪椅上面摔了下來,當時好像是想抓住什麼東西,不小心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都帶下去了。」周清玉臉色慘白,「我特別害怕,想回到輪椅上面,但是輪椅滑走了......」
說到這裡周清玉都要說不下去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差點以為我要死在那裡了,我一下跌到了玻璃渣里,我渾身都疼......」
「不要太擔心,您冷靜一下,周清玉小姐。」警員安撫周清玉的情緒,「您沒事了,這次您只要好好休息,能把自己的身體養回來的。您的父母也很擔心你。」
周清玉點點頭,看起來很脆弱的樣子。
但是下一秒,在外面聽著的周夫人就沖了進來,狠狠地看著周清玉,面目猙獰,「你根本就是在說謊!你是不是知道是誰進來了?就是你指使著崔載誠殺了我的孩子,是不是!」
「什麼?」周清玉的臉色巨變,「什麼叫殺了你的孩子?媽媽,什麼意思?」
周夫人覺得荒謬,「你不知道我的孩子死了嗎?」
周清玉慘白著臉搖搖頭。她剛剛醒來,根本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據保姆所說,在剛剛斷電的時候,她好像尖叫了一聲,你聽見了嗎?」警員沒被打擾,盯著周清玉繼續問。
周夫人的闖入也不是完全沒有作用,能夠調動周清玉的情緒,就容易找到破綻。
但是周清玉很茫然地看著警員,「我不能撒謊,我不知道我聽見沒有。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害怕,還沒等我回過神,我就自己倒在地上了,我不確定我聽到的是我把東西弄掉的聲音,還是說是保姆的尖叫。我不確定,我都不知道我當時有沒有耳鳴。」
一問三不知。警員看著周清玉,局面陷入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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