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洙赫坐在桌子前,看著豐盛的午餐,感覺到了朴敏熙對於最後一頓飯的重視。
「這麼多吃得完嗎?」金洙赫猶豫著問,看向朴敏熙。
「沒關係,這些不是你應該操心的問題。」朴敏熙給金洙赫盛了一碗湯,端到她的面前,「嘗嘗我的手藝,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煲湯了。」
金洙赫點了點頭,接過了這碗湯。
朴敏熙心裡升起隱秘的期待,然後心情不錯地給自己也盛了一碗湯,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金洙赫喝完了湯,看著朴敏熙不停地為自己夾菜,心裡突然覺得有一些隱秘的愧疚。
她真的很想和朴敏熙永遠在一起,但是她以為自己已經忘卻的記憶還是在朴敏熙的面孔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一起湧現出來。
醫院慘白的燈光,消毒水的刺鼻氣息,死亡通知單和發布會上的訃告。金洙赫感覺都快要窒息了。她沉默地吃著飯,然後在心情低落的時候看著朴敏熙收完碗筷。
「去臥室休息一會吧。」朴敏熙苦笑,「我會送你回去的。」
金洙赫本來打算直接離開的,她看見朴敏熙的笑容被刺痛了一下,於是答應了。
她走到臥室,然後準備打開櫃門換衣服,但是困意毫無預兆地湧上來,她下意識地往床上走。
金洙赫一覺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乏力,她看著周圍的環境,覺得非常陌生。
這是她沒見過的地方,不是朴敏熙的家,陌生且空曠的房間,不太舒適的床具,窗簾拉起來了,看不見外面。
明明睡覺之前還在朴敏熙家裡,現在怎麼就變成完全陌生的地方了?而且……金洙赫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狀態有些奇怪。
就算是昨天晚上和朴敏熙胡鬧得太累了,也不應該吃過飯之後就困得像是昏迷一樣睡著了吧?
等等,昏迷?金洙赫猛地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打開房門,是和房間裡一樣布置得很空曠的別墅,沒什麼煙火氣,讓金洙赫看著膽戰心驚。
「寶寶你醒了。」聽到動靜的朴敏熙抬頭,微笑著說。
朴敏熙在一樓客廳,金洙赫所在的房間是二樓離扶梯最近的,她幾乎是一開門就站在了扶梯口旁邊,清晰地和朴敏熙對視著。
「我應該是要回家才對吧?」金洙赫聽見自己冷靜地問,「這是我的家嗎?」
「啊——為什麼總想著離開呢?」朴敏熙走過來,她一步一步走上樓梯,無端讓金洙赫有些恐懼。
「我想回家。」金洙赫重申。
「外面太危險了,你住的小區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安全保障,連物業的保安都是混飯吃的老頭子,你在那個地方太危險了。」朴敏熙認真地說,「你這樣嬌弱的像是玫瑰一樣的女孩,應該被好好地保護起來,養在溫室里,連四季溫度的變化都不必感知,好好地盛放就行了。」
「什麼意思?」金洙赫非常敏銳地捕捉到了「溫室」這個字眼。
「我不想你離開我,也不想讓之前的事情再發生了。」朴敏熙終於站在了金洙赫的面前,示弱一樣拉起金洙赫的手在臉頰上蹭了蹭,「方允瀾就是因為不聽話、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才會死的,你也是。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身邊危機四伏,我不能接受失去你。」
「我不會的,昨晚的事情就是意外,我不會出事的。」金洙赫反駁,「文左娜也會保護我的,你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好嗎?」
金洙赫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她猛然反應過來,朴敏熙眼裡的神情太過古怪,讓她後背都發涼。
「我愛你啊洙赫,為什麼總想著離開我呢?」朴敏熙的手指扣住了金洙赫的腰,昨晚身體的記憶還停留在肌膚表面,她感覺從腰上燃起火焰,並且越燒越烈。
這種感覺她很清楚,是谷/欠火。朴敏熙總能這麼輕易地挑起她所有的情緒,調動她的身體。
「別——」金洙赫在推拒的時候,聲音就開始帶上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甜軟。她往後退,後面是臥室,和那張不那麼舒服的床。
金洙赫有些後悔,出來的時候怎麼不把門關上。或者她就不應該出來。
她甚至希望這就是一場夢,只是她還沒有醒來。只要找到甦醒的辦法,她就能逃離這荒唐的噩夢。
但這不是夢。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肩頸,金洙赫感覺到朴敏熙眷戀的呼吸,和小心翼翼的吻,就像是在對待她最珍貴的藏品一樣,生怕磕壞碰壞。
但是朴敏熙的動作同時又是那麼不容置喙,她幾乎是強硬地剝光了金洙赫所有的遮擋,手指見縫插針地塞進金洙赫的指節中間,牢牢地十指相扣。
就好像曾經他們最親密無間的時候一樣,這個認知讓朴敏熙興奮了起來,也讓金洙赫暈頭轉向。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對朴敏熙全無感覺,正好像朴敏熙現在正在表達的旺盛的欲望。
他們天生一對,他們是彼此的靈魂伴侶,他們就像是生來就要糾纏不休,直到生命的盡頭。
金洙赫的理智被燃燒殆盡,心甘情願地被朴敏熙拉進谷/欠海。
就像是昨天晚上一樣,酒精僅僅放大了她心中的妄念,而不會違背她的本能。
金洙赫的本能就是無法拒絕朴敏熙,她的本能是愛面前這個人。
愛她因為不確定和沒有安全感而偏執的心理,愛她為她畫下的牢籠、摘掉翅膀再不飛翔。
這好像是不對的,但是現在金洙赫沒有精力去想。
她的感官被朴敏熙掌控,眼前是朴敏熙情動時候的昳麗五官,聽到的是朴敏熙輕喘的七音,聞到的是朴敏熙身上讓人魂不守舍的香味,嘴裡是屬於另一個人的津液。
最最讓她神魂顛倒的是觸感,是在身上游竄像水中之魚一樣靈活的手指,最後停在她最敏感的地方。
「喜歡我嗎?寶寶,喜歡這個姿勢嗎?」最後充斥在金洙赫耳朵里的是朴敏熙誘哄一樣的話語,她含糊地回答著,然後聲音又溺亡在她嬌氣的喘息中。
感官被完全奪走的時候,她的愛人還在壞心眼地逗弄她,讓她說出清醒時絕不會說出的情話,做出他們現在的關係絕不可能會做的事。
「嗯,我愛你。」在朴敏熙不抱聽到任何回應的希望時,這輕飄飄的一句讓朴敏熙掉下了一滴眼淚。
這是她的妄想吧?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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