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樓被掐住了脖子,呼吸不暢,臉色漲紅,脖子上青筋爆起,眼珠往外突,看上去隨時都會一命歸西。
就在江小樓忍不住,想要反擊的時候,唐朝喝止道:「鍾濤,住手。」
鍾濤扭頭看了看唐朝,然後瞪了江小樓一眼,這才憤憤的收手。
江小樓脖子一松,重重咳嗽了兩聲,眼淚都咳了出來。唐朝見江小樓險些被鍾濤掐死,忍不住呵斥鍾濤道:「他是大小姐的保鏢,都是自己人,你發什麼瘋?」
鍾濤不憤的指著江小樓,對唐朝說道:「老闆,剛才就是他打的我。」
唐朝愣了一下,望著江小樓,有些難以置信。
「他?」
鍾濤一口咬定:「對,就是他。」
唐朝疑惑的望著鍾濤,問道:「那人戴著頭套,你怎麼知道是他?」
鍾濤目光轉到江小樓腳下,說道:「我是沒看清那人的臉,不過剛才闖進來的人,也是光著腳沒穿鞋。」
唐朝低頭看了看,見江小樓果然沒穿鞋,再看鐘濤,就見鍾濤臉上有好大一個腳印。
江小樓見鍾濤和唐朝望著他的腳,心想,糟糕,跑的太急,忘了穿鞋了!
唐朝此刻也有些懷疑,向江小樓問道:「剛才的人是你?」
眼下這種狀況,是打死也不能承認。江小樓只能裝糊塗,問道:「什麼人?唐老闆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唐朝面色漸冷,望著江小樓的赤腳,質問道:「你的鞋呢?」
江小樓腦筋急轉,說道:「剛才門衛室燈突然沒電了,我怕唐老闆跟大小姐有事,一著急,鞋都沒穿就上來了。」
唐朝點了點頭,覺得這也能勉強說的通。
鍾濤見唐朝點頭,大聲說道:「老闆你別聽他的,哪有那麼巧的事,分明就是他上來打的我。」
江小樓上前一步,輕哼一聲,質問道:「這位大哥,你這話就不對了,我跟你無仇無怨的,我幹嗎要打你?」
鍾濤本就懷疑是江小樓偷襲了自己,唐朝介紹江小樓是大姐的保鏢之後,鍾濤就更加確定。一定是江小樓,聽到了自己與唐朝的談話,聽到自己貶低他之後,這才關掉電閘蒙面偷襲了自己。
只是自己背地裡說人壞話的事,又怎麼好意思說出來?
見江小樓問的理直氣壯,鍾濤沒辦法說出理由,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江小樓,忍不住又要動手。
「你這小子。」
唐詩雅的房門打開,唐詩雅穿著睡衣,頭髮蓬亂,睡眼惺忪的望著門前三人,然後對唐朝說道:「爸,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在這吵什麼啊?」
「沒事,你快回去睡吧。」唐朝安撫唐詩雅道。
唐詩雅目光在江小樓和鍾濤,兩人臉上轉了轉,見兩人站在那裡,怒視著彼此,看上去隨時都可能衝上去,扭打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唐詩雅已經是困極,見唐朝在外面,關上房門,又回去睡了。
唐朝望著鍾濤,說道:「鍾濤,你先回去吧,這事明天再說。」
鍾濤不願意這麼輕易放過江小樓。
「可是老闆……」
唐朝臉色一冷,沉聲道:「沒什麼可是的,是不是連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
鍾濤見唐朝發火,連忙恭敬的答道:「不敢。」
鍾濤抬眼狠狠瞪了江小樓一眼,然後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江小樓也想趁機開溜,沒想到剛轉身,就被唐朝叫了回來。
「小江,你跟我進來一下。」
書房。
書桌倒在地上,文件灑了一地。江小樓幫著撿起之後,唐朝指了指書桌前的椅子,道:「坐。」
江小樓坐在了唐朝對面。
「鍾濤口無遮攔,你不要見怪。」唐朝笑著說道。
江小樓擺了擺手,笑呵呵道:「不怪不怪。」
唐朝從紙張中,找出一張字條遞給了江小樓。
江小樓心裡一動,這張字體,赫然正是唐朝交給鍾濤看的那張。
這老狐狸給我看什麼?
江小樓接過了紙條,低頭一看,就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這只是一個警告。
很明顯,這是一句威脅的話。所指的事,應該就是指唐詩雅的保鏢被殺害的事。
江小樓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唐朝笑眯眯的望著江小樓,意味深長的問道:「是什麼你不知道?」
江小樓聽唐朝話裡有話,眉毛一挑,笑著問道:「唐老闆你什麼意思?」
唐朝指了指江小樓的上衣口袋,笑著說道:「你口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露出來了。」
江小樓一驚,唐朝所指的口袋,正是自己藏絲襪的口袋。低頭一看,就見絲襪的一角沒有塞進去。
江小樓臉一紅,尷尬的笑了兩聲,道:「啊哈哈,唐老闆好眼力。」
唐朝並不讓江小樓難堪,轉移話題道:「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剛才我跟鍾濤之間的談話,想必你都已經聽到了。」
江小樓點頭,既然已經被唐朝看破,也就沒有裝傻充愣的必要了。
唐詩雅眉頭緊皺,眼瞼下垂,道:「是誰要害詩雅,我暫時還沒有頭緒。不過他既然送來這張字條,那就證明,他的目的不是要害詩雅的性命,如果要害詩雅,上次他就已經得手了。對方恐怕另有圖謀,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詩雅,不要讓她出事。」
江小樓點頭:「這是我的職責。」
唐朝本來還有些擔心,江小樓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但特種兵出身的鐘濤,都被江小樓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唐朝終於對江小樓的實力有所了解,對於自己女兒的安全問題,也多了些信心。
唐朝笑著對江小樓說道:「鍾濤的事,我會幫你解決的,你不需要擔心。」
「謝謝。」
江小樓點頭致謝,雖然唐朝不幫他解決,他也可以解決。
「好了,你去休息吧。」唐朝向江小樓擺了擺手。
江小樓回到了門衛室,脫的一絲不掛之後,提了一桶水,跑到院子裡沖了個涼,這才舒舒服的睡去。
二樓。
唐詩雅被吵醒之後,回到床上,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聽到院子裡有水聲,這才起身查看。哪知道,拉開窗簾之後,就看到江小樓赤條條的站在院子裡沖涼。
唐詩雅恨恨的拉上窗簾,滿臉羞紅道:「這賤人,大半夜的不穿衣服沖什麼涼!」
……
第二天一大早,飯都沒吃,江小樓就開車帶著唐詩雅出發了。
接受了江小樓這個保鏢之後,唐詩雅只能帶著他出門。
江小樓知道,今天是唐詩雅跟婷婷相約逛街的日子。但唐詩雅只讓江小樓,把車開到公交車站,就不要他開車送了。
見唐詩雅要擠公交車,江小樓也只能把車丟在路邊,跟著擠上了公交。至於車子放在路邊會不會被拖走,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江小樓上到公交車上時,公交上已經沒了坐位。江小樓拉住扶手,站到了唐詩雅前面。
唐詩雅想到江小樓,半夜在院子裡一絲不掛的樣子,臉上一紅,小聲罵了一句:「死遠點。」
江小樓有些無語,不知道大早上的,這大小姐又吃了什麼槍藥了。
江小樓向後挪移,挪到了唐詩雅的座位後面。公交車上人越來越多,狹小的空間,開始慢慢變的擁擠。
一個穿著黑色職業套裙的都市麗人,慢慢被人群擠到了江小樓身邊。
長髮披肩,小西服,白襯衫,短裙下,是兩條勻稱白皙的長腿。
女人二十歲上下,面容精緻,化著淡妝。女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注視,公車上不時有人向她望來,但她一直望著窗外,連頭都沒有扭過一下。
公交車走走停停,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禿頭中年男人,慢慢從車前挪移到了車後。江小樓一直注意這個中年男人很久了,這個中年男人,從上車之後,目光就沒有從職裝麗人的身上離開過。
車子開動,中年男人故意向前貼了職裝麗人一下,職裝麗人眉頭微皺,回頭看了中年禿頭男人一眼,沒有說話。
媽的,這老小子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
中年男人手指,先是碰了碰女人的腿,見女人沒有反應之後,膽子慢慢大了一些,開始用手摸了摸。
職裝兩人為了躲避中年男人的猥褻,朝江小樓身邊靠了靠。
江小樓望了職裝麗人一眼,見職裝麗人一臉羞憤,隱忍不發的樣子。心想,這老小子長的又老又丑,如果換做我去摸,這小妞肯定不會拒絕。
江小樓心裡正得意,不想那個中年禿頭男人並不罷休,又跟到了職裝麗人身後。見那個中年男人又要出手,江小樓終於忍不住,轉身回頭,照著中年禿頭男人的臉上,狠狠打了一耳光。
耳光響亮,公交車上昏昏欲睡的眾人,頓時將目光望向了這邊。
中年男人被打懵了,半天才反應過問,怒氣沖沖的質問道:「你打我幹什麼?」
江小樓伸出手,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然後故意尖聲說道:「你這個老色狼,摸我屁股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