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車回學校的路上,江小樓看到了徐婷婷。
付了車資,下了車之後,江小樓朝著徐婷婷走去。
徐婷婷頭髮凌亂,衣服破爛,一隻腳沒穿鞋,眼角和嘴角都有淤青,看上去好像遭受了什麼虐待。
徐婷婷失魂落魄的在人行道上走著,對於路上行人對她的指指點點置若罔聞。
江小樓走到徐婷婷面前,擋住了徐婷婷的去路。
徐婷婷抬起頭,目光空洞的望了他一眼,然後想要從他身邊走過。
江小樓一把抓住徐婷婷的胳膊,然後將徐婷婷扯到自己面前,低頭問道:「你這是怎麼搞的?」
徐婷婷用手掰開江小樓的手,不理他,繼續向前走。
江小樓沒有繼續再糾纏徐婷婷,而是默默的在徐婷婷身後跟著。
他看出來了,徐婷婷現在的精神狀況明顯不穩。
徐婷婷漫無目的走,並沒有回學校的意思。
江小樓一直跟著,從清晨跟到日落。
其間,江小樓給左琳琳打了個電話,知道唐詩雅沒事之後,這才放下心。
江小樓並不準備把找到徐婷婷的事,告訴唐詩雅。唐詩雅與徐婷婷感情深厚,此刻又處於深深的自責之中,如果讓唐詩雅知道徐婷婷在哪,說不定會找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徐婷婷越走越荒涼,最後走到了一條偏僻的街道上。
街道兩邊是建築工地,四周不見行人,車子偶爾駛過一輛。
前方是一個燒烤攤,有幾個赤著膀子的男人,正坐在攤前喝酒吃燒烤。
見徐婷婷走過來,幾個男人對望了一眼,朝徐婷婷走了過來。
「小妹妹,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出來啊?是不是跟家人吵架了?還是跟男朋友鬧彆扭了?」一個腆著大肚子的中年人,走到徐婷婷身邊,笑容猥瑣的說道。
徐婷婷沒有理會那個中年男人,依舊不緊不慢的朝前走。
中年男人見狀,連忙追了上去,伸手將徐婷婷攔住。
「小妹妹別走啊。」
中年男人說完,其餘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將徐婷婷圍了起來,目光淫褻的在徐婷婷身上掃來掃去。
徐婷婷見被人擋住了去路,轉身往回走。
中年男人走到徐婷婷身邊,摟住了徐婷婷的腰道,笑容****道:「你這麼晚了,自己一個人回家也不安全,哥幾個送你。」
江小樓見徐婷婷被幾個纏住,走到徐婷婷身邊,將中年男人的手,從徐婷婷腰肢拿開,笑著說道:「不用麻煩你們了,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中年男人摟著徐婷婷的腰,正想摸兩下,誰想到會被江小樓攪了好事。
「你他媽是誰?」中年男人打量了江小樓一眼,不滿的罵道。
江小樓眉頭一皺,回道:「我是她同學。」
中年男人推了江小樓一下,瞪著牛眼,怒視著他罵道:「滾一邊去,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她同學。」
中年男人仗著自己膀大腰圓,又人多勢眾,所以絲毫不把江小樓放在眼裡。
江小樓呵呵一笑,問道:「你讓誰滾一邊去?」
中年男人見江小樓還敢回嘴,微仰著頭,一臉兇狠道:「讓你滾呢,怎麼著?不服是吧?」
江小樓將徐婷婷讓在身後,向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的望著面前的這個矮冬瓜,挑了挑眉毛笑著說道:「我不會滾,不如你教教我?」
「媽的,找死!」
見江小樓一副欠揍的樣子,中年男人咒罵了一聲,揮拳就打了過來。
江小樓輕笑一聲,伸出右手,抓住了中年男人的右手。中年男人想要把手抽出來,但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抽不出來。
「媽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他。」
中年男人抽不出來手,頓時急了。
幾個一起吃喝的男人,醒悟過來,朝江小樓撲來。
江小樓抓著中年男人的右手,猛的按到了燒烤攤上。
中年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見江小樓拿過一根鐵釺子,朝自己的右手手掌扎了過來。
「啊啊啊啊!」
鐵釺子穿掌而過,直接把中年男人的右手,釘在了燒烤攤上。
本來還想來援手的幾個男人,一看江小樓居然如此兇狠,站在那裡,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中年男人右手放在燒紅的鐵絲網上,是又疼又燙。忍痛將右手上的鐵釺子拔出後,中年男人左手抓著右手手腕,臉上冒汗,右手抖個不停。
其餘幾個男人見狀,繞過江小樓,扶住中年男人就跑。
「走走,快走。」
幾個男人跑走,燒烤攤的老闆也不見了蹤影。
回過頭,就見徐婷婷向公路對面走去。
江小樓連忙追過去,追過去時就見公路上有些碎玻璃,玻璃上染著些血跡。
再看徐婷婷走路一瘸一拐的,江小樓哪還能不明白。
追上徐婷婷,將徐婷婷一把拉住,蹲下身子,抬起徐婷婷的腳掌一看,就見徐婷婷腳上黑紅一片,獻血不斷從腳掌流出。
江小樓站起來對徐婷婷說道:「你腳受傷了,跟我回去。」
徐婷婷看了江小樓一眼,然後繼續轉身向公路對面走。
江小樓見狀,衝過去,走到徐婷婷身前,直接把徐婷婷扛在了肩膀上。
徐婷婷拼命反抗,雙手不停捶打著江小樓:「放開我,放開我。」
江小樓按住徐婷婷,不讓她亂動。
徐婷婷一口咬在了江小樓肩膀上。
江小樓忍著痛楚,並沒有把徐婷婷放下來。
見前方有個旅館,江小樓便走了過去。
到了旅館內,就見昏黃的燈光下,一個四十多歲,燙染著酒紅色長髮,還紮起馬尾的中年女人,正坐在櫃檯後繡十字繡。
江小樓走到櫃檯前,對櫃檯後的中年女人說道:「開間房。」
中年女人望了江小樓,和被江小樓扛在肩上的徐婷婷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身份證。」
說完,中年女人又開始低頭繡十字繡。
「沒帶。」江小樓肩上扛著徐婷婷,還得用手按著,去找身份證,不太方便。問徐婷婷要身份證,看徐婷婷現在的樣子,想來也不會配合。
中年女人頭也不抬的說道:「那不能開房。」
江小樓從褲袋裡拿出一疊鈔票,看都沒看,就拍到了櫃檯上。
「夠不夠?」
中年女人看了一眼那一沓紅紅綠綠的鈔票,放下手中的十字繡,將錢收起之後,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鑰匙放到了櫃檯上。
「203。」
江小樓拿過鑰匙,轉身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