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樓來的時候是坐徐彩蝶的車子來的,如今打了徐彩蝶兩耳光,自然也不能讓徐彩蝶再送他回去。
叼了一支煙,點燃之後,也不抽,就這麼放在嘴裡。
他沒有叫出租車,而是順著繁華的大街一直走。
打了徐彩蝶兩耳光,他也沒有覺得有多開心。
因為再怎麼樣,母親也不會活過來。
街道兩邊燈火通明,大街上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不斷。
香菸燃盡,江小樓又往嘴裡續了一根。
他漫無目的走,走了很久。
這條街道兩邊全是小區,較剛才的那條商業街,要冷清不少。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車子的引擎聲,回頭看去時,就見一輛車子靜靜跟在他身後。
雖然看不到車子裡面的人,但江小樓卻認出了那輛車。
張茗的寶馬MINI。
車子慢慢開到了江小樓的身邊。
駕車的是張茗。
「你怎麼會在這裡?」江小樓望著張茗,有些疑惑。
「我在別墅見你回來之後,又坐別人的車子出去,有些擔心,就一直跟著你們。」張茗笑著對江小樓說道。
江小樓感覺心裡一暖,他喜歡被人關心的感覺,因為在這之前,他是一直不曾擁有,又渴望擁有的。
「還要接著走嗎?」張茗笑問。
江小樓搖了搖,坐進了副駕駛位。
「要不要去兜兜風?」張茗向江小樓提議。
「好。」不得不說,張茗真的很善解人意。
江城之所以取名為江城,是因為江城有一條江水自南而北,經西向東流向大海。
此江名為滄浪江。
夜風微涼,站在橋頭,沒有遮擋的夜風有些肆無忌憚。
張茗穿著黑白格子長裙,長發飄飄,雙手抱胸,站在那裡,從內而外流露出一股知性美。
張茗臉色微紅,她當然知道江小樓在看她,只是也只能裝作不知道,因為兩個人離的很近,如果轉過頭,免不了要互相尷尬。
「讓我抱一下好嗎?」江小樓提出了一個看似很非分的請求。
張茗一愣,扭過頭,望向了江小樓。
江小樓神色間有些哀傷,沒有了往日的神氣活現,也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
張茗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疼,張開手臂,向江小樓敞開了懷抱。
江小樓將張茗擁入懷中,望著那浩蕩夜空,眼眶微微濕潤。
兩人相擁在一起,佇立在橋頭,久久。
……
徐婷婷又開始回班級上課,非但沒有一蹶不振,反而精神煥發,又重新變的開朗,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
同學們都知道了她的悲慘遭遇,以為她是因為被人甩了,打擊過大,才變的如此反常,所以或多或少對她有些同情。
最開心的莫過於唐詩雅,本來以為她騙了徐婷婷,徐婷婷不會再理她。沒想到徐婷婷重新接納了她,兩人和好如初。
上午上完課之後,看著結伴去食堂的唐詩雅、左琳琳和徐婷婷三人,江小樓忽然覺得有些不安。
那天晚上在那小旅館,徐婷婷曾經對他說過,她恨唐詩雅。
女人的恨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嗎?或許會,但江小樓不相信,會在短短几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江小樓準備有時間找徐婷婷談談,看看徐婷婷到底是怎麼想的。
江小樓曾讓何文龍上哲學系打探方言的消息,方言自從那晚江小樓把他廢掉之後,已經很多天沒來上課。
江小樓又讓蕭天虎打探了一下,才得知,方言已經被送到國外就醫。另外蕭天虎提醒江小樓,方家的人正在打探他的消息,好像要伺機報復。
江小樓對這件事倒不怎麼在意,反正債多了不仇。現在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他在江城,以後麻煩肯定會越來越多,與其憂心忡忡,不如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學校生活依舊了無生趣,背著內衣大盜的名頭,泡妞是別想了。
江小樓本來十分鐘意曲靈,曲靈有一種清新之氣,看一眼都會讓人心情舒暢。
江小樓很喜歡跟曲靈相處的感覺,但是自從學校曝光他偷盜女人內衣之後,曲靈就不再理他了。
何文龍跟別班的女生打的火熱,也沒空理他。
江小樓閒的無聊,就去湖心亭吹風。
走近湖心亭時,江小樓發現亭中已經坐了一個人。
此刻正是午飯時分,江小樓本想著,大家應該都去吃飯了,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居然還會有人在。
女人長發披在肩頭,穿著白色長裙,雖然看不清臉,但從背影看,卻是極美的。
樂聲傳來。
江小樓細細一聽,發現是口琴的聲音。
不知名的曲調,節奏卻很舒緩。
江小樓沒有打擾那個穿長裙的女人,等女人吹奏完之後,才慢慢走進了亭中。
「很好聽!」江小樓稱讚了女人一句。
女人驚覺回頭。
鵝蛋臉、柳葉眉、雙眼皮、嘴形薄厚適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女人的鼻子不夠挺拔。即使這樣,也不得不稱讚面前的女人是個美人。
如果這個女人從外表能打九點三分,那從氣質來說,幾乎可以說是滿分。
氣質不是裝出來的,也不是靠衣著首飾打扮出來的,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
張茗也很有氣質,但張茗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與這女人完全不同。
張茗是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是屬於親和性的。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而面前這女人流露出來的氣質,卻是清冷的,讓人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女人朝江小樓點頭一笑,然後轉身與江小樓擦肩而過。
香風飄過,江小樓轉頭看去時,女人已消失不見。
坐到剛才女人坐著的位置,望著女人剛才望著的風景,江小樓不禁有些懊惱,如果我懂音樂,好歹還能跟人家交流幾句。
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江小樓以為那女人又去而復返,回頭一看,才發現是個清潔阿姨。
清潔阿姨左手拿著簸箕,右手拿著掃把,看上去四十多歲,臉色黝黑,身體發福。
江小樓見清潔阿姨來打掃,起身想要離開。
與清潔阿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江小樓忽然感覺到不對。
湖心亭中沒有垃圾,今天又有風,連灰塵都被吹的一乾二淨,她來打掃什麼?
江小樓閃身回頭,一把斧頭順著他剛才站立的地方劈下。
啪!
木質的地板被劈開了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