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輪迴皆有道,亦生亦死亦歸途。
萬雪飄散,群山起伏,這無窮無盡的道路,哪裡才是歸途?又或者這條路本就沒有歸途,只能慢慢步入這沒有回頭的路。也許自己本就是被遺棄的人。
寂寞嗎?還是癲狂?
何飛宇雙眼泛著淡淡的紅光,表情冰冷。手中的斷劍不停地劈砍面前已經破爛不堪的冰屍。這種場景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那日從那裡離開後,何飛宇繼續踏上了尋找第三座山的路途。路上不知道碰到過多少冰屍群。好在何飛宇有了一次的經驗,而且也非常小心,倒沒有被冰屍群圍住,偶爾還會遇見小規模的冰屍群,何飛宇便像剛才那樣舉劍戰鬥,毫不客氣把它們砍成冰渣。
這片雪山貌似沒有盡頭一般,不知道尋了多久,他都不曾找到出路。好在這裡雖然是冰雪之地,但偶爾也會有雪兔之類的生物出沒。在塔爾部落又有過狩獵經驗的他,到不至於在這裡餓死。
一想到塔爾部落,何飛宇心中又是一冷,手中的斷劍愈發的凌厲,不一會兒,面前那幾隻冰屍已經變成了碎屑,然後揮手一張,一團火焰籠罩了上去。經過多次的遭遇,何飛宇發現只能把他們燒成灰燼才能徹底磨滅他們。
冰源山的氣候極為的冷冽,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下雪,而且這片世界貌似沒有黑夜一樣,何飛宇從第一座山到第二座山都沒有黑夜,一直都是這樣的白天,而且這裡的天空也不似外面的,只是一片白茫茫。
何飛宇持劍而立,氣息慢慢平復。表情重新變的漠然起來,在這個冰雪的世界裡,已經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何飛宇的修為也突破了一層,已經到達了氣武五層了。當然最大的功勞便是氣海中那顆夜靜思的本命珠,無時無刻地散發這精純的能量,這讓他修煉起來幾乎是一日千里。而且在何飛宇刻意尋找冰屍戰鬥,對那幾式劍法有了更深的領悟。一開始他遇到三四個冰屍便手忙腳亂,現在就是遇到十多個也是遊刃有餘的。
茫茫白雪,群山聳天。何處才是歸途?
何飛宇把斷劍系在背後,望向了遠處。一座巨大的雪山隱隱約約插向了天際,是那裡嗎?
一步一個雪印,摸摸包裹中似乎有些溫暖的妖狐蛋,頂著風雪向那座大的有點離譜的山走去。
金河城,城主大殿,氣氛極為冰冷。
一身材頗為高大,散發著威嚴的男子正做在一個寬敞的座椅上。此人不是金利康爾又是誰?不過此時他面色不怎麼好看。
「你是說,金蔡等人就這樣莫名其妙消失了?」終於金利康爾冷冷地說道,那日他派金蔡等人去殺何飛宇,本以為派出去那麼多高手,應該是易如反掌的事。然而一個月過去了,還沒有金蔡等人的消息。於是便派人去打探,可是又一個多月過去了,仍就沒有消息,這讓他很是惱火。金蔡可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就這樣消失了?
「城主,屬下無能!」陳東跪在地上,心中也極為奇怪。除了沿途看到的屍體,,有泰達等人的,也有自己這邊的。卻怎麼也沒有金蔡等人蹤跡,還有那小子也消失了一般。怎麼也查不到。難道金蔡被那小子殺了?不,不可能,那小子不過氣武初期,要殺死金蔡無疑天方夜譚。可是金蔡為何還沒有來復命呢?
「哼!陳東,那日是你放他們出城的吧。。。。。。」金利康爾面色陰沉,目光凌厲。
「這。。。。。。。」陳東爬在地上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了。他心中極度不贊成城主的做法的。可事情已經這樣了,他也無可奈何。這幾年城主的手段越來越兇狠,下面的部落一有什麼反抗便是滅族。
「好了,金蔡的事情先放一段落,這幾日我要去落霞門一趟。這裡的事情便交給你了。」金利康爾冷冷地說道,雖然語氣仍舊不爽,但已經緩和很多了。一下失去了金蔡這樣的人才,也讓金族有些傷了元氣。而且最近據說天牧草原經常有人慘死,死狀極為慘烈,都是全身血肉被啃食.要知道天牧草原並沒有什麼兇猛的野獸。難道魔獸森林的魔獸踏出了森林?
這些想法他想都不敢想,雖然金河城是天牧草原的咽喉,但要說是鎮守魔獸深林,那談都不要談。只是魔獸森林似乎有些禁制,一千年來魔獸們從來不會踏出那裡一步,所以金河城才會在這裡繁衍生息。如果真是想的那樣,那自己一個小小的金河城如何抵擋?
「城主,你是說那事?」陳東心裡一驚,一種毛骨悚然的冰冷感遍布全身,那些被啃食的屍體他是見過的,那根本不是一般野獸能做出來的。其中有些死者都是靈武的高手。
「誒!希望不是這樣,要不然。。。。。」金利康爾心中冰涼,這次去落霞門便是請求援助,所以眼下到沒有與陳東太過計較,畢竟現在是用人之際。
人才啊!難道錯了嗎?那日的做法錯了嗎?
如果我願招收那小子,也許金蔡也不會。。。。。。
難道這條路錯了嗎?
金利康爾看著眼前陳東,一個想法油然而生,這讓他有些詫異,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己這一代一代便是這樣統治的。怎麼會有錯呢?
目光看向門外,蔚藍的天空,幾朵白雲靜靜地漂浮著,突然一隻雄鷹躍入眼前,然後奮力展翅,直飛雲霄。
一個平常的客廳,一個乾癟的老頭,滿頭的白髮。身材矮小,如死了一般躺在一張太師椅上。只是那微眯著的眼睛偶爾射出幾道精芒和時有時無迫人的氣勢,讓人覺對不同意他只是一般的老頭。
此時他面前站著一個相貌俊朗,背著一把長劍,身著白色長袍的年輕人正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孩子!你回來了?」老頭臉上掛著微笑,語氣溫和,顯然對面前這個男子十分的喜愛。
「是的,太師傅!」少年朗聲說道。
「誒!孩子,你師傅走的早。。。。。。你看我這把老骨頭怎麼又提這事?都怪我啊,我那可憐的徒兒。走的應該是我啊!」老頭輕輕的嘆息著,望著面前的少年,真是像。
「太師傅,你可莫要再說這話了。」少年跪了下來。低聲說道。
「真是難為你了,難為你了!快起來吧,這次外出歷練,可有什麼收穫?」
「太師傅,這次歷練,我順利晉升到靈武者六層!」說著,爆發出迫人的氣勢。
「甚好!甚好!驚雷,你根骨奇佳,乃是百年難遇的天才,有這份成績也是理所應當的,不過可莫要驕躁。」老者摸了摸花白的鬍子,滿臉欣慰,顯然對少年極為的滿意。
「太師傅,驚雷有一事想要請教。」少年面露疑惑,絲毫不在意老者的誇獎。
「哦?」老者心中寬慰,這孩子的心性太好了,這般不驕不躁,真是練武的奇才啊,假以時日。。。。。。誒!我那徒兒資質雖不好,但也是這般吧!想到這裡老者又是一陣心痛。
「太師傅,驚雷在魔獸森林遇見一怪物,三頭,六足,四翼,能噴火。驚雷愚鈍,卻不知這是何怪物。」傅驚雷每每想起那怪物,心中便生出一惡寒來。那份殘忍,那份強大。
「三頭六足,三頭六足。。。。。。」忽然老者猛地站了起來,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爆發開來,眼中閃爍著精光。只是滿臉帶著驚駭。
「驚雷,你可與此怪物動過手?」老者眼中滿是擔心。
「沒有,那日我遇見此怪物,駭於其強大的氣勢,便遠遠地躲了起來!」少年不知道為何太師傅會如此動容,太師傅以前與烈焰狂獅大幹一場也沒有如此神色,要知道烈焰狂獅可不比那怪物弱。
「那就好,那就好!」老者微微鬆了一口氣,眼睛卻瞟向了門外的遠方,只見一隻雄鷹在天際盤旋。
魔蹤現,天下必亂。看來這世世代代的隱世要從這裡結束了。
風雪冷冽,猶如刀割一般,讓人的臉頰生痛。但何飛宇似乎毫不在意,一張臉凍的煞白,沒有一絲血色。但是目光堅定地看著上面直插天際的山頭,在冰壁上他已經不知道爬了多久,低頭看去,只見腳底下變的極小,一座座何飛宇走過的山,已經變的模糊不清,只留下一些小小的痕跡。讓人生出天地蒼茫,吾為一粟的感覺,這座山該是多大呢?
佛曰,一生一死,便是一個輪迴,死並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生死不滅,萬法皆空。該放下的便放下,何苦與心中的執著,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何飛宇仍舊在冰壁上艱難的攀沿,幾次差點掉了下去,好在此時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地球人,身法極為靈活,雖然驚情頻現,到沒有出現什麼劫難。這一連幾天的攀沿,閒來無事,何飛宇便思考著輪迴,思考著自己在這個世界經歷的事。
不知怎的,他居然想到了佛學。
但是真的能放下嗎?泰達的包容,木托的憨厚,溫多娜的決然,女王的無私。。。。。。還有另一個世界,妻兒的愛。這些都能放下嗎?
不能!放不下,便是生在這個輪迴,便是看不破便是一場空.
那又怎麼樣?
既然這個世界要我癲狂,我便狂給這個世界看。
突然,何飛宇眼前一亮,已經到了嗎?
等待自己的又將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