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中,除了修為較高的方敬之在姜南提醒後有所察覺外,其餘兩人都面面相覷。
「大師姐,你不是才剛剛築基麼?怎麼感覺這麼靈敏?」覃舟有些好奇。
他好歹也是金丹期了,只察覺到十分微弱的靈氣波動,壓根看不出靈氣的走向。
大師姐比他們少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反倒最先有感覺?
太匪夷所思了。
姜南腳步不停,猜測道:「可能是我和獰貓結了靈契,能共享它的一部分感知。」
妖獸對靈氣的敏感程度遠高於人類,更何況是貓科動物。
眾人不再多問,繼續往荒無人煙的未知區域走去。
人煙稀少,靈植越發蒼翠,四處都是茂密的植被,鬱鬱蔥蔥,風吹葉動間,周圍的靈氣濃郁的仿佛要凝出實體。
就連姜南這種靈根受阻的體質站在這裡,都有種靈氣呼呼往丹田裡倒灌的感覺。
好強的聚靈陣。
正好能免費補點靈力。
姜南沒有隻顧著自己,轉身囑咐幾個師弟:「白給的靈氣,不蹭白不蹭,抓緊時間吸收一點,對修行有好處。」
師弟們紛紛點頭,加足馬力,蝗蟲過境寸草不生,他們宛如三台強力吸塵器,所過之處,四散的靈氣被吸收得一乾二淨。
沒過多久,幾人忽然覺得腳步凝滯,雖然肉眼看不見任何屏障,身體卻實實在在的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
洶湧的靈力還在一股腦往姜南丹田裡竄,她起初只覺得小腹微熱,隨著靈力越來越多,一股灼熱的壓制感也跟著越來越強。
異火正在排斥這些靈氣,並且阻礙丹田內化吸收。
她下意識抬手,一小股異火竟然直接從指尖溢出,頃刻間在眼前劃開了一道缺口。
周身的禁錮感隨之消失,幾人抬腿邁進了一個幾乎真空的全新地界。
和剛剛靈氣泛濫的情況不同,這裡竟然沒有半點靈氣,乾淨得像個完全密封的空罐子。
方敬之立刻警惕起來:「不好,我們好像誤闖了一個結界。」
天不怕地不怕的覃舟挑眉,唇角微揚:「闖都闖了,進去看看。」
活脫脫一個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不知道作死兩個字怎麼寫。
姜南作為始作俑者,立刻收起指尖的異火,叮囑道:「別瞎晃,小心駛得萬年船。」
本以為撿了三條粗大腿,可現在看來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她這個當師姐的必須要穩健一點。
如果說修真界的地心引力不按常理出牌,那結界內的空間關係更是讓人眼界大開。
幾人才剛踏出一步,眼前的景象再次變換,瞬息間竟來到了一座茅草屋外。
屋內不僅開著燈,竟然還有人在吵架。
「你們這幫後生仔真是沒救了,拿著老夫的信引大老遠找過來,就為了讓老夫給你的情郎做條髮帶?」
「都說了不做,趕緊的,拿著信引滾出去,老夫看了噁心。」
說話的像個中年男人,聲音渾厚,擲地有聲。
話音剛落,一道清麗女聲哀求道:「前輩您就幫幫我吧,您既說過得此信引者,便能向您求得一件法器,我只想為雲哥哥鍛造一條髮帶,別的再無所求了。」
「呸,就算殺了老夫,老夫也不做那種娘們兒兮兮的玩意兒,有多遠滾多遠。」
「前輩,您可以在髮帶上鐫刻防禦陣法,也是一件法器啊。」
「不可能,老夫此生只做懲奸除惡,降妖驅魔的正經法器,誰他媽給你做髮帶。」
「前輩……」
「滾!」
「前輩……」
嘭!
茅草屋的大門被徑直推開,兩個嬌小的身形一前一後被扔出門外,這落地的姿勢,別說紳士風度了,不把人摔死都算給面子的。
姜南抬眸,正好看清癱倒在地上,一臉狼狽的兩個姑娘長什麼樣。
好傢夥。
這不是老熟人麼。
方敬之也認了出來,脫口而出:「歸雲宗的池薇薇和喬芷慕?」
池薇薇的肩上綁著繃帶,很明顯舊傷未愈,看來上次沒有抓住獰貓,剖不成妖丹,這會兒又琢磨起其他的生辰禮物了。
姜南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原著里男主的確是得了條天階髮帶,書里說那可是件了不得的防禦法器,可以擋住化神期修士的攻擊,絕非凡品。
原來,那東西竟是池薇薇和喬芷慕從夏塵這裡求來的。
能做出天階法器,抵擋化神期的攻擊,說明煉器師的修為必定也在化神期,甚至化神期之上。
這個夏塵果然是個厲害角色。
「哎呀今天真是熱鬧了,哪個不長眼的臭東西,敢燒壞老夫的結界,不想活了是嗎?」
還沒等姜南理清思路,一道強勁的威壓倏地朝四人襲來,姜南修為最低,胸口頓時悶痛難忍,轉身吐出一口血水來。
她趕忙認錯:「前輩息怒,是晚輩沒控制好體內的異火,造成的損失晚輩一力承擔。」
如山的威壓消散,一個邋邋遢遢的中年男子,緩步從茅草屋裡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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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身量不高,脊背有些佝僂,鬢髮亂七八糟的散著,起碼十天半個月沒有梳過頭髮,但一雙眼睛卻格外有神。
不過瞬息,他便出現在姜南跟前,眼底透著打量:「小丫頭,你身上有異火?」
姜南本著坦白從寬的想法點了點頭:「天生的,但我不太會用。」
夏塵越發好奇:「使出來我看看。」
姜南聽話照做,吸取了上次嚇唬野豬的經驗,她有意控制了一下火候,只在指尖凝出一片巴掌大的火焰。
火苗赤紅,異常灼目。
夏塵眼中明顯閃過一絲詫異,伸出食指在火苗上輕撩了一下,嘴角笑容更甚。
開門見山道:「小丫頭,有沒有興趣做老夫的關門弟子?」
姜南:「???」
玄靈宗其餘三人:「???」
被撂倒在地上的池薇薇和喬芷慕更是側目過來。
估計是這幾人的表情太難以置信,夏塵立刻就板起臉來:「怎麼,不樂意?看來你們這幫年輕人是真的不知道老夫的名號有多響亮。」
姜南收回異火,小心斟酌用詞:「不不不,前輩誤會了,只是晚輩已有宗門,實在不能行此違背師門的荒唐事。」
「這樣啊……」
夏塵撓了撓頭髮,換了個思路:「你師傅是誰,老夫這就出去跟他單挑,弄死他再來收你為徒也行。」
姜南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很不想在池薇薇兩人面前自爆身份,但現在這情況實在是不說不行。
她頓了頓,向夏塵行禮道:「在下玄靈宗首席親傳弟子姜南,給前輩行禮了。」
「玄靈宗?」
夏塵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氣鼓鼓的擺手:「玄靈宗不行,打不過。」
您還挺實誠的呢。
被晾在一旁看熱鬧的歸雲宗二人恍然大悟,池薇薇當即嘲諷道:「呵……我當是誰呢,被我吊了一天一夜都死不了,原來是玄靈宗的廢物,當初在洛川山還真沒認出來啊。」
這倒是實話,玄靈宗的廢柴大師姐因為膽小怕事成天龜縮在宗門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幾大宗門非要聚在一起的時候,她除了躲在角落裡意淫雲端月,幾乎不和其他宗門的人碰面。
沒認出來再正常不過了。
但池薇薇一句「玄靈宗的廢物」直接無差別攻擊了在場四個親傳,其餘三人紛紛臉色一變。
只有姜南像個沒事人一樣,面不改色:「可不是嘛,上次在洛川山,兩位師妹忙著逗貓,咱們都沒機會好好敘個舊。」
提起那隻貓,池薇薇更生氣了,如今夏塵前輩竟然還對這樣的廢物另眼相看,實在忍不了。
池薇薇上前一步,高聲道:「前輩,您看錯人了,姜南此人品性惡劣,不僅痴戀天門劍宗的雲師兄,還公然偷看人家洗澡,這件齷齪事三大宗門可都傳遍了!」
姜南:???
喜歡大師姐她貪生又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