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軒?你怎麼來了?」
看著洞口外站著的小孩兒哥,姜南有些意外。
怎麼這麼會挑時候,他們白天在客棧待了那麼久都不見他過來打個招呼,這會兒躲到山上,他反而找過來了。
面對姜南有些好奇的問候,阿軒視若罔聞,直接黑著臉走向楚垚。
用稚嫩的聲音問道:「你確定他體內多了一絲不屬於他的氣息嗎?」
楚垚被問的一愣,抬頭便對上了一雙冷冰冰的眸子,過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是啊。」
覃舟不請自來,揣著手湊過來故意逗他:「你這小孩兒一聲不吭的,跑到這麼個荒郊野外來,就為了聽牆根?」
很顯然,他一直隱藏著氣息躲在外面。
把剛才山洞裡的對話全都聽了個遍。
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他此行定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
被戳穿的小孩哥依舊冷著臉,眼皮都沒抬一下,十分誠實的答道:「我來晚了,並沒有聽完,只聽到後面一點。」
姜南倒不關心這些,既然是宋青淵身邊的人,至少不會是什麼十惡不赦之徒。
再說了,他們行得正坐得直,不怕被誰聽牆根。
於是,姜南語氣柔和了些許,彎腰下來,儘量和阿軒平視:「你別多想哈,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想問問你跟過來是想做什麼呀?」
話音剛落,楊弋手舞足蹈的上下蹦躂,也不知道在興奮些什麼,嘴巴被封住,只能發出嗚嗚嗚的叫喚聲。
看著像只剛從五指山下被放出來的潑猴。
潑猴一會兒竄到姜南邊上給她捏捏手,一會兒竄到小孩兒身後試圖偷摸一把他的長劍,總之一秒鐘都閒不下來。
阿軒瞥了楊弋一眼,眸光加深了些,但很快又把視線轉向姜南。
他言簡意賅的開口:「方師兄,被邪修盯上了。」
說罷便推開一直想往他身上蹭的楊弋,從事先準備好的藥瓶里拿出一顆紅色藥丸,遞給楚垚。
「你可以餵他服下這個。」
楚垚看著手心裡從沒見過的紅色藥丸,有些不解:「這是什麼?」
說罷又湊過去聞了聞,一時間竟沒辦法完整的分辨裡頭的原材料,可見這藥丸用了許多珍稀靈植,平日裡不可能隨隨便便買得到。
阿軒思索一會兒,解釋道:「這是公子……不對,是宋師兄給我的,你們若是擔心這藥有毒,可以先驗一下。」
楚垚急忙道:「你誤會了,我不是懷疑你,只是……」
他兩個手指捏起藥丸,有些欲言又止:「你總得跟我說說老方到底怎麼回事吧。」
作為一個醫生,總得對病人的情況摸個底。
說到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顆紅色小藥丸吸引了過去。
姜南暗自思索著,宋青淵不是醫修,這藥一定是他找專人煉製,並且提前準備好的。
還有,為什麼阿軒會來凡俗界,還隨身帶著這個藥?
一連串的疑問讓姜南有些雲裡霧裡,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上躥下跳的楊弋,一個猴子撈月直接從楚垚手裡搶過了藥丸。
嘴裡念念有詞:「嗚……嗚嗚嗚!」
誰都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只見他乾脆利落的替自己撕掉了嘴上的膠帶,然後水靈靈的把藥丸吞進了肚子裡。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摸著肚皮打飽嗝了:「嗝……啊……」
楚垚眼疾手快,趕緊叫上覃舟把他放倒,一人掰嘴,另一人作勢就要上手去掏。
嚇得楊弋扯著嗓子拼命嚎:「救命啊……@#@¥¥¥¥#@……啊……!@#!#¥%」
此情此景,實在有些過於荒謬。
阿軒平靜的小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他咬緊牙關,出手制止:「你們別弄他了,那藥沒毒,你們若是想要,我這裡還有。」
聽見這話,楚垚和覃舟才罵罵咧咧的撒開手,真是服了這個傻冒。
藥都搶著吃,又不是糖,當真是毒壞腦子了嗎?
再次拿到紅色小藥丸,楚垚沒有遲疑,立刻餵方敬之吃進嘴裡。
而覃舟則問姜南要了根繩子,打算在楚垚煉製出解藥之前,先把那隻潑猴吊起來,免得再跑過來惹是生非。
姜南順便追加了一張膠帶,世界重歸安靜。
她也終於有時間好好和阿軒聊一聊了:「你剛剛說的邪修,是指國師?」
幾人圍坐在篝火旁,火光星星點點,照在所有人的臉上,映出紅彤彤的一片。
阿軒先是點了點頭,而後覺得不對,又搖頭:「不止是大梁國的國師,邪修,還有很多。」
他說話時總喜歡蹙著眉頭,小小的一張臉,給他搞得皺皺巴巴,看起來嚴肅極了。
姜南耐著性子繼續問:「那你這次過來,也是為了調查大梁國的事情嗎?」
阿軒沉思片刻:「不全是,我只是奉命在天塹附近找到了一絲邪修的氣息,順著那股氣息來到了大梁國。」
姜南哦了一聲:「所以,你來之前也並不知道大梁國發生了什麼,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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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軒乖巧的點了點頭。
既然是這樣,那就說明他和姜南等人的目標不算完全一致。
姜南又問:「你是受宋師弟的委託過來的?為什麼他自己不來啊?」
阿軒實話實說:「公……額,宋師兄他剛剛突破境界,金丹還未穩固,尚在閉關當中。」
「原來是這樣啊。」一旁,終於把人吊好的覃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湊到小孩兒身邊坐下,自來熟的從懷裡掏出幾塊糖:「吃嗎?」
阿軒看了一眼,嘴唇微不可察的的抿了抿,毅然決然的偏開視線:「不用,謝謝。」
像極了隔壁小孩明明饞哭了,卻故意裝作不感興趣的樣子。
姜南忍住笑,又從儲物袋裡掏出一些瓜子遞了過去:「那你能跟哥哥姐姐們說一下,那些邪修都是些什麼人嗎?」
看見瓜子,阿軒眼底又露出一抹驚艷,而後又是糾結的搖頭。
幾番推拒後,他總算開口了:「我只知道那些邪修可以在尋常修士身上種下自己的氣息,被他盯上的人,外表看起來和尋常無異,就連自己也不會有太大感覺,一旦邪修需要,便會通過這縷氣息控制他人,甚至奪舍。」
「奪舍!」姜南手裡的瓜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其餘幾人也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這就有點誇張了吧。
那老方豈不是……已經是別人手裡的一張牌了?
相反,阿軒表現得格外淡定,繼續說道:「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其他的,你們可以等回去之後,再去找宋師兄問問。」
姜南回過神,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好好好,我們回去一定立刻馬上去天門劍宗。」
說著她又壯著膽子多問了一句:「阿軒啊,你跟姐姐說句實話,那些染上邪修氣息的人……還能救回來嗎?」
喜歡大師姐她貪生又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