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四子終於再次湊齊。
為了給覃舟接風洗塵,楚垚熱心的架起煉丹爐,手法嫻熟開始替他煮涼茶。
片刻後,小心翼翼的端了一個小碗過來:「喝點吧,也就只剩這個了。」
覃舟伸出枯黃的大手,狐疑的望著眼前巴掌大的小碗:「不是,我沒記錯的話,咱們以前都是用海碗喝的吧,這是……濃縮了?」
楚垚苦笑:「大師姐規定鬥地主輸一局喝一碗,我們在試煉場裡搜羅的藥草基本全都進老方肚子裡了。」
覃舟驚恐的看著蹲在地上畫「正」字的方敬之,以及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密密麻麻的「正」字,脫口而出:「我靠,老方你這是輸了多少。」
「不對,等會兒……」他終於反應過來,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你們等我多久了?」
姜南扯了扯嘴角,笑裡藏刀:「也沒多久,就打爛了三副撲克而已。」
最終,在覃舟悲痛欲絕的懺悔聲中,大家達成一致,回玄靈宗之後,發配覃舟掃一個月茅房,必須要讓他為自己的拖後腿行為付出代價!
雖然事情告一段落,但無論方敬之和楚垚怎麼旁敲側擊,對於自己在幻境裡看到的一切,覃舟咬緊了牙關,一直沒有鬆口。
眾人看他被折磨得都不像個活人,便也沒再往深處問。
不用猜也知道不是什麼美好回憶。
但說不出為什麼,姜南總覺得少爺經歷了這麼一遭,好像……變得比以前穩重了。
四人並肩而行,沒多久,又看到了一扇和剛剛一模一樣的石門。
不同的是,門是大開的。
這做派,就差把歡迎光臨四個字掛上面了。
方敬之抱著斷劍,謹慎起來:「大師姐,會不會有詐?」
姜南:「???」
不是吧大哥,你不是最勇的那個嗎?剛剛那勇闖天涯的氣魄呢?
喝涼茶把腦子給喝壞了?
楚垚也站了出來,一本正經的分析道:「我覺得這次還是咱們四個一起進去比較好,別待會兒又整那死出。」
他至今都忘不了幻境裡大師姐血淋淋的被吊在密室,只剩最後一口氣還要罵他禽獸不如的模樣。
那畫面,比噩夢可怕多了。
覃舟吃了點藥,臉色好了不少,問姜南:「大師姐,原著里第三關是什麼樣子的?你給大傢伙先說說,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姜南望著那扇大開的石門,回憶道:「原著里的第三關反倒是最直接的,就……簡簡單單比個劍。」
「真的嗎?」方敬之眼前一亮:「那我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要知道,像他這樣的直腸子,上輩子只懂刷題考試,這輩子只懂揮劍砍人,誰有空跟你玩心眼子。
比劍就對了嘛。
這才是一個劍仙傳承該有的樣子。
他有些躍躍欲試的站在了最前面:「這一次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的主場由我做主!」
說罷就抬腿跨了進去。
姜南眼疾手快,為了避免像上次一樣被人單刷,果斷跟在方敬之後頭,無縫鏈接的抓上覃舟楚垚,一起進去了。
一道瑩白的弧光閃過,眾人眼前的景色再次變幻。
他們齊刷刷的站在了一個比武台邊上,這場景倒是和原著里一模一樣。
四人站定,虛空中忽然飄過幾行文字,方敬之大聲念了出來。
「此關卡為武試,我方將按照戰力排名派出三名試煉者,你們四人自選三位分別與之對戰,三局兩勝。」
「獲勝者方能進入劍冢,尋得機緣。」
文字念完,便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三個標著不同難度的試煉者名單。
分別是:強,很強,非常強。
覃舟啞然一笑:「這劍仙老前輩可真貼心,標註如此這麼清晰明了,只要認得字的都能看懂。」
方敬之默默壓低了聲線:「大師姐,原著里不是只有雲端月一個人來嗎?也搞三局兩勝?」
姜南毫不猶豫的搖頭:「沒有,雲端月就單挑。」
如今看來,劍仙老前輩還挺會看人下菜碟的。
三局兩勝。
顧名思義,只需要奮力贏下兩場即可。
他們四人當中,楚垚的戰力最弱,首當其衝第一個排除了。
剩下的三人……
覃舟第一個打退堂鼓:「讓我比賤我可以,比這個劍……我可能差點。」
跟他比起來,姜南好歹能依葫蘆畫瓢比劃幾招,但依舊頭疼:「我連個像樣的招式都沒整明白,上去送菜嗎?」
方敬之心裡一沉,望著眼前那三個大白話的選項,毅然決然的做了選擇:「最厲害的那個交給我,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是一場磨礪罷了。」
說著也不忘安慰道:「大師姐,三師弟,你們不需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既然來了我們就上去打一場,輸贏無所謂,不留遺憾就好。」
說實話,他比誰都更想要得到劍仙的傳承,玄靈宗雖說是綜合性宗門,但老一輩唯一的一個劍修如今還流落在外,打工養家。
他平日裡得到的師承幾乎為零,一切都要靠他自己鑽研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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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麼好的機會,若是真能得到劍仙的認可,得到如此機緣,無論是對他個人,還是整個宗門都是大有裨益的。
但冷靜下來一想,面對如此苛刻的規則,若是他拿到傳承,必須要讓大師姐和三師弟為他拼命的話……
如此,不要也罷!
眼看著方敬之就要大步上前,挑選「非常強」的對手時,姜南大喊一聲:「慢著!」
經過了一小番頭腦風暴,她想到了一個主意。
「你們還記不記得田忌賽馬?」
覃舟脫口而出:「上流的美女配下流的我?」
姜南臉色一黑:「什麼亂七八糟的。」
但細想過後又點了點頭:「差不多吧,意思對了。」
方敬之聞言,愣了好半晌:「什麼上流下流的,什麼意思啊?」
面對他的疑惑,姜南直接把覃舟拎過來,扔在了「非常強」下面,然後看向方敬之:「老方,你去挑戰第二難度,我墊底。」
方敬之不說話了。
他撓了撓頭,半天才轉過彎來:「嘶……道理我好像明白了,但這麼安排,跟讓少爺去送死有什麼區別?不行,我不能讓你們去冒險。」
聽他這麼說,覃舟當場病死床前驚坐起,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感動得一塌糊塗:「老方,有你這句話,我就算送死也值了。」
不就是一條命嗎?
能讓我兄弟拿到傳承,走上人生巔峰,值了啊!
兩人對視一眼,看著對方眼裡滿滿的真誠和感動,雙雙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姜南看不下去了,咬著後槽牙打斷了這倆二貨:「下面還有行小字,你們倆是一點都看不見啊。」
方敬之聞言,立馬抬頭。
「本次比試點到為止,不強制,沒內幕,絕對沒有性命之憂,請各位放心參賽。」
這樣啊,那沒事了。
方敬之對著覃舟禮貌微笑,二話不說單手拎起他的褲腰帶,直接朝比武台上扔了過去:「來客了,非常強的貴賓~一位!」
喜歡大師姐她貪生又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