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這天,元康帝在御書房召集了參與「下基層」的皇子們。
目的只有一個,給各皇子分配執掌的縣城,領取為期一年的「縣令體驗卡」後馬上麻溜地滾蛋。
元康帝在御書房內正襟危坐,面前是一堆或是拘謹、或是平靜、或是畏懼地皇子們。
「今日乃元月初五,朕曾言,給你們按秋獵的排名分配。」
「那麼...老三,你去元海縣;老五,你去陸豐縣,老九,你去太梧縣...」
元康帝語速緩慢,他直接將六位皇子的去處都說了出來。
「如此便是爾等的去處了,那麼...誰有異議?」
排名倒數第一的六皇子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父皇,兒臣有異議!」
元康帝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兒臣私以為,父皇給九弟分配的縣城不妥。」
元康帝眯著眼問:「有何不妥?」
六皇子掃了一眼旁邊面色平靜,一言不發的蕭道雲,沉聲道:「眾所周知,九弟與那周二郎交好,而周二郎...實話實說,此人有化腐朽為神奇之力。
兒臣萬分羨慕。有他輔助九弟,九弟定能一舉奪魁。我等其餘人定毫無還手之力。」
元康帝點頭,竟然直接承認了他的話:「周牧楓確實是一個奇人,朕當初若有他相助,何須還要隱忍三年?」
頓了頓,他面露和煦地詢問:「那老六想如何啊?」
六皇子拱手:「父皇,兒臣以為,將九弟與兒臣的平江縣互換即可補償周牧楓此人帶來的優勢。」
(地名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六皇子秋獵的名次是倒數第一,他分到地縣城乃是嶺南一座邊陲小鎮,人口不過萬餘,唯一的優勢便是臨近大海,能夠吃些海味而已。
三皇子蕭道承皺眉,剛想說些什麼,元康帝竟直接開口:「朕覺得可行。老九,你以為如何?」
蕭道雲面色平靜,仿佛早有所料。
「兒臣無異議,不過,兒臣有一事相求。」蕭道雲躬身道。
元康帝抬眸:「說罷。」
蕭道雲說:「父皇,兒臣自幼與母妃長大,我等感情深厚,而母妃身軀孱弱,難以自理。兒臣願侍奉母妃左右,極盡孝道。望父皇體恤兒臣孝母之心,令兒臣陪伴母妃左右。」
說人話就是:我要我娘跟我!
元康帝面色一陰,他淡淡開口:「你母妃在宮中很好,朕會讓人多加照顧於她的。至於跟你去平江縣...此事莫要再提了。」
也許是他也覺得這事兒辦得不太地道,旋即補充道:「不若這樣,朕記得平江縣毗鄰大海,再南便是南蠻了。」
「老九你若能收服那群蠻子,那朕也無話可說。」
元康帝的意思很簡單:給你幫助是不可能了,但是南邊的那群野人,你要是能把它們收歸己用,那我也認了。
他說完後看向了六皇子:「如此,老六可有不服?」
六皇子連忙裝作一副心服口服的樣子:「父皇聖明!」
元康帝點頭一笑:「那便如此定下了,正月十五後,爾等就出發就任吧...」
......
品茗閣里,周牧楓、蕭道雲面對而坐。
「剛才的事兒就是如此了。」
蕭道雲滿臉微笑地朝周牧楓敘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的神情鎮定自若,一點不甘心的樣子都沒有。
周牧楓呵呵一笑:「嶺南...呵呵,此地貌似崇山峻岭,然,在周某看來,此地的戰略意義堪比臨安。」
蕭道雲好奇:「哦?此地有何說道?」
周牧楓回答:「因為它是嶺南,僅此而已了。」
蕭道雲愣了愣,他實在想不出來,嶺南那地兒,窮山惡水,土著橫行,茹毛飲血之地,有何戰略意義。
「去到了...你就知道了,不過,現在不能說。」周牧楓滿臉神秘。
蕭道雲點頭,繼續道:「那我的母妃...」
周牧楓搖頭,虛空一點他的額頭:「你這招以退為進不是很成功麼?」
「他在那麼多人面前說要照顧好你母妃,你母妃就不可能受到任何欺負,哪怕她被打入冷宮,都不行!」
「更何況,母承子貴,你母妃的日子可比以前好多了。」
蕭道雲垂首。
周牧楓這話說得對,雖然地位不變,還是嬪妃中的最底層,但是那些宮女嬤嬤,太監公公們都對他們倆恭敬了許多,也不敢搞小動作了。至於三皇子的母妃...
她們也不敢動蕭道雲的母妃了。
說起來很是詭異,但細細想來也很能理解。
原因就是元康帝就是個窮鬼!
連年戰事,大康百姓不說民不聊生也可以說是艱難生存。
缺錢、缺糧、缺人!
而蕭道雲又是個能掙錢的主兒。
不只是能掙錢,還上道。
反正我掙多少你別管,父皇,兒臣所得上貢一半!
他的態度讓元康帝很是滿意,曾有意無意的說過虧待了蕭道雲和他母妃。
期間也去找過她,想著彌補一下這個只碰過一次的妃子,但是一看她那病懨懨的骷髏樣子,實在下不去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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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掛在自己身下了。
於是元康帝只能口頭安慰安慰再送上一些補品等。
所以,三皇子一系也不敢對她動手,他們知道,現在的蕭道雲是一棵搖錢樹,搞掉他母妃沒有什麼利益。
不僅如此,還會觸怒元康帝,畢竟元康帝現在缺錢缺瘋了。
而且,從事商賈的蕭道雲根本不可能在爭奪帝位了,至於大藩...
給就給了唄,三皇子的目標只有一個。
帝位!
二人分離後,周牧楓找到了柳如煙。
「臣見過公主殿下。」
周牧楓正正經經。
柳如煙滿臉哀怨:「夫君為何如此生分...」
周牧楓耍寶:「君臣有別,自然不可僭越。」
柳如煙也來了脾氣,她單手叉腰:「那本宮就命你僭越!」
這就對味了。
良久,二人唇分。
「夫君不去找玲瓏姐姐怎地有空來妾身這兒了。」
柳如煙癱軟在周牧楓的懷裡,小口嬌喘。
「阿煙,我要你去辦一個事兒。」
柳如煙直起身,整理身上的服飾,正色:「夫君且說。」
「我要你將臨安附近的石炭礦都買下來!」
「石炭?」柳如煙一愣,她還是點點頭:「妾身知曉了。」
周牧楓點頭,又跟她膩歪一會兒後,離開了趙國公府。
而此時,一群宮內的內侍也找到了周牧楓。
「武緣縣男,陛下口諭,令咱家請您即刻入宮,不得有誤。」
周牧楓嘆了口氣,隨手整理服飾:「臣遵陛下口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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