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周牧雲的這一手三板斧展現了騎兵勇氣與技藝的交織,那麼這名名不見經傳的戍卒就赤裸裸地告訴在場的嘉峪關戍卒們:
我鎮北侯麾下隨意一名步卒甲士,都能一對一的對抗一名正在衝鋒的騎兵!
陳海直直地愣住了,他目光呆滯地望著底下朝著周飛鴻行軍禮的那名普通戍卒。
這就是周頭兒手下的兵麼?
竟如此勇猛?這是誰的部將?
「頭兒,這不會是你找了手下一個偏將扮成一個步卒糊弄他們的吧?」
陳海大膽猜測。
可惜,沒猜對。
「你小子淨夏季兒猜,這就是一名普通的步卒,厲害的是他手中的陌刀。」
陳海驚訝:「陌刀?原來這種威力巨大的兵刃便叫做陌刀啊?」
周飛鴻言語裡滿是驕傲:「此乃我家二郎設計打造的一種神兵利器,名喚陌刀!
不瞞你說,老夫在路途時用一夥流匪試了試刀,發現此刀對騎兵有著極大的傷害,它使得一名手持陌刀的步卒也能對抗一名衝鋒的騎兵。」
周飛鴻比劃道:「出發前,吾兒曾言:人馬俱碎唐陌刀。老夫雖不知這『唐』為何意,但人馬俱碎確是實打實的。」
周飛鴻說到此處有些唏噓:「你不知道這東西有多兇殘。
彼時那一夥流寇的騎兵向我等步卒衝鋒而來,雖然他們都為烏合之眾,但他們照樣是騎兵。
而我手下的那些步卒雖然也可堪一戰,不過面對面地直面騎兵鋒芒也屬於難為他們了。
老夫當時都要派出麾下的騎兵馳援他們了,不過,在那些步卒亮出陌刀後,老夫發現,沒有必要派出騎兵了。」
陳海追問:「頭兒,別停啊,繼續說!」
周飛鴻一瞪眼:「你也得給老夫緩口氣啊!」
陳海陪笑,從腰間解下一個水囊。
周飛鴻接過灌了兩口,繼續說:「只見老夫麾下的這些步卒拿出陌刀,擺出迎敵陣勢,迎面面對這些騎兵。
雖然流寇的騎兵朝他們發射了一批箭矢,但他們身上穿戴了百鍊鋼製成的甲冑,只要不是位置很差的地方,箭矢無法穿透。
流寇騎兵只能朝他們發起了衝鋒。
你也知道,騎兵衝鋒後極難變向,很快,他們就衝到了我等步卒的陣前。
至於結果...你也能想到了。」周飛鴻指了指地上還未被清走的假騎兵的殘軀。
「那些流寇紛紛被陌刀斬下,他們乘著馬勢,本以為能衝散步卒的陣型,但,殊不知此舉變成了葬送他們的催命符!
陌刀勢大力沉,鋒利無比,直接橫向劈砍,就能使一名騎兵腰斬,更有大力的步卒著,能夠將騎士與他們的戰馬一同斬開。
你不知道...老夫面對那百餘流寇的滿地內臟,竟有一種噁心之感。」
陳海沉默了,他無法想像一群步卒面對一群同等數量的騎兵依然能完勝的感覺。
精壯的步卒、堅實的甲冑、鋒銳的陌刀、狹窄的地形,構成了這場步卒戰勝騎兵的神話。
他接著道:「還有我給你看的那橫刀,還有吾家大郎演示時用的馬槊,都是我家二郎所研製。」
周飛鴻拍拍他的肩膀,笑著道:「你小子呀,運氣不錯,成為了第二支裝備這些新式武器的軍隊。」
陳海大喜:「頭兒,你是說要給我來一批這個?」
周飛鴻點頭,拍拍他的肩:「也不能平白無故地就從你手裡拿走兩萬步卒吧,過幾日我大軍輜重車抵達,我給你五成的糧草,三千陌刀,一千馬槊,五百甲冑。」
頓了頓,他拍拍陳海的肩膀:「嘉峪關不能有失,你的騎兵還是要組建起來,馬槊,就是爾等鐵器手中的利刃!」
「而且你也不必擔心,陛下知道了你這裡的情況,一批精銳步卒正從洛陽開往你嘉峪關,屆時就是你反擊突厥人的時候了!」
「光他們突厥韃子能使騎兵突進?我大康好兒郎一樣是響噹噹的漢子!」
陳海熱血澎湃,得到了周飛鴻軍火之源的承諾以後,他豪氣干雲地拍著胸脯保證道。
周飛鴻欣慰點頭,直起了身。
「諸位,如何?這些將士,這些兵刃,可還能入諸位的法眼?」
底下的士卒紛紛大吼道:
「彩!」
周飛鴻笑:「可稱為神兵利器乎?」
「可!」
周飛鴻繼續說:「持之可戰勝突厥人、匈奴人乎?」
「必勝!必勝!必勝!」底下傳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周飛鴻冷笑一聲,兩步走上前,語氣鄙夷:「是麼?按老夫所言,爾等不配!」
他戟指士卒手中的陌刀:「此陌刀,為我大康能工巧匠花費兩日才能製成,通體以百鍊鋼打制,堅不可摧,是我等步卒對抗騎兵之利器。」
又指了指周牧雲手中的馬槊:「此馬槊,它的威力不必多言,曾為騎兵者,都知道它的威力,老夫不再多言。爾等只需知道,此物的造價不比馬槊低就是了。」
然後,猛地抽出腰間的橫刀,乾脆直接跳下高台,反手持著這柄寒光閃閃的橫刀,緩緩從前排的步卒面前走過。
看著寒光閃閃,一看就很精良的橫刀,前排的這些人嘴角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此乃橫刀,製作工藝極度精良,三日的功夫才能由熟手匠人打制一柄,是百夫長以上將領的佩刀。」
「此些好寶貝、好兵刃,爾等捫心自問,你們這些拉幫結派,貪生怕死的廢物,配嗎?」
「都說話!」
「爾等,配得上這些神兵利刃嗎?」
最後一句,周飛鴻氣沉丹田,一聲暴喝,竟直接把前排的那些步卒嚇得癱坐在地上。
「依老夫所言,爾等不思如何抵禦嘉峪關之外突厥韃子之人,皆斬之,爾等之人頭還在,是因為爾等為大康人。」
「老夫再問一遍,有誰,願意拿起這些神兵利刃的?」
「有誰,能夠對得起我大康工匠之心血,對得起我等父老鄉親之殷殷期望的?」
「有誰?站出來!」
周飛鴻的靈魂三問震住了在場的步卒們,他們唯唯諾諾,卻沒一個人敢上前。
周飛鴻失望地搖搖頭,譏諷地道:「看來諸位都是那沒卵子的孬...哦?你叫什麼名字?」
只見,一名渾身髒兮兮地壯漢緩緩出列,走到了周飛鴻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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