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單于。」正當冒頓大單于沉思的時候,門外傳來傳令兵驚恐的急呼。
冒頓眉頭緊皺,冷聲道:「進來說!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那你就給本單于供養圖騰去吧。」
傳令兵固若罔聞,他三兩步走了進來,雙膝跪地道:「大單于,大康人...大康人打到城外了。」
冒頓單于起身,面色冷厲:「帶本單于去看看!」
...
當冒頓來到城頭,遠方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影在蠕動...
由於距離太遠,冒頓沒看到呼邪所說大康人手中的那幾種所謂巨大無比、威力爆棚的攻城利器的。
他面色陰沉,吩咐道:「將呼邪賢王叫過來。」
不一會兒,嘴裡叼著一隻羊腿的呼邪腳步懶散地被帶了過來。
冒頓沒有說話,只是朝著外面一指。
呼邪歪頭一瞅,辨認清楚後嗤笑一聲:「是他們,大單于,你不是不信我嗎,現在他們來了。」
「這回由不得你不信了。」
呼邪賢王滿是怨氣。
當初,他帶領不過四百餘殘餘親衛倉皇逃離了城池,一路朝著王庭遠遁。
路途十分艱難,他們由於是逃跑,並沒有攜帶過多的食物,只能一路尋找匈人遊牧的定居點。
好一點的,就能獲得補給,時不時還有年輕貌美的「村姑」貼上來,來上一段管鮑之交。
差一點的,這幫賤民根本就不搭理呼邪賢王,而是張弓搭箭準備朝他們動武。
呼邪為了得到補給,只能拍馬朝著自己人殺去。
我問你要東西你要給,不給,就是你的錯了。
這就是那段時間他的想法。
就這樣,一路風塵,呼邪賢王帶著他那隻剩兩百餘人的手下回到了王庭。
畢竟,草原民族兇悍,他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軟腳羊,這些世代放牧的牧民們騎射的水平完全不遜於任何人。
傷亡在所難免的。
而回到王庭的呼邪立即被冒頓大單于軟禁起來,哪怕他解釋過幾次並且將繳獲到的陌刀、馬槊、橫刀等物交給了冒頓都無濟於事。
冒頓一直認為,是呼邪賢王的愚蠢無能,才將草原勇士費盡千辛萬苦才建立起來的聖城丟掉,於是就沒給呼邪什麼好臉色。
這不是天方夜譚嘛。
什麼東西能把幾百斤的巨石扔出千尺遠?你在逗我玩兒呢?
他手下最強壯。最勇猛的力士,也僅僅是能將半扇牛艱難抱起來罷了。
冒頓冷冷地道:「本單于也從未見到那所謂的大殺器,呼邪,你給本單于指認指認,那樣是那東西?」
呼邪掃了一眼冷笑道:「這東西...是要搭建的,現在看不到。但...你若看到了,就遲了。」
冒頓大單于眉頭緊皺,揮揮手,示意下人將他帶了下去、
他獨自一人站在城頭上,目光深邃。
......
大康軍隊戰鬥人員十四萬上下,加上隨從人員有差不多二十萬大軍。
這麼多貓貓狗狗的,人吃馬嚼,吃喝拉撒都是個頭疼的事兒。
周飛鴻雖然打仗勇猛,但是管理這些小事兒他可謂是完全一知半解的。
他就不是那塊料兒。
所以...
「陳伯,您來啦。」周牧楓眼神一亮,他看著風塵僕僕,只帶著一隊親衛就出發的陳蒼。
陳蒼含笑點頭,甩甩腦門,沙塵簌簌地往下落。
「你爹那粗人搞不定這事兒,還得老夫來。」陳蒼傲然道。
一旁的周飛鴻滿臉堆笑:「嘿嘿老陳你可算來了,這幾天滿地雞毛都快要把我逼瘋了。」
有了陳蒼的加入,略顯混亂的大康營地就變得井井有條起來。
而周牧楓也終於抽出手來,準備起攻城的事兒——之前都是他統籌這二十萬人吃喝拉撒呢。
值得一說的是,在大康軍隊抵達的第二日的清晨,匈人就派來了使節。
他們的訴求很簡單:大康退兵!
代價是什麼呢?
匈人承諾十年之內絕不進犯大康。
嗯,就這了。
周飛鴻甚至都沒請示元康帝就斷然拒絕了匈奴人的訴求。
他的原話是這樣的:本次本侯奉我大康皇帝之命前來,只有兩件事,征服,征服,還是他媽的征服!
爾等只有兩個選擇,臣服,亦或是被我等殺光所有匈人士卒後臣服!
讓你們的單于選一個吧。
匈人使者悻悻而歸。
這場談判,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會成功。
而周飛鴻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依舊在加緊構築防禦陣地。
「破匈城」之戰給了他足夠的教訓。
只要匈人聚集一批足夠數量的騎兵,便能對投石機的發射陣地構成威脅。
這是周飛鴻不願意看到的。
眾所周知,匈人騎兵的三板斧是騎射,騎射,還是特麼的騎射。
這項武藝他們玩了幾百上千年,都玩出花來了。
於是乎...在周牧楓的建議下,大康人不懼辛苦地在投石機的發射陣地前布置了很多拒馬樁。
這是一種簡單有效的東西,造價低廉,但效果拔群。
他還讓人挖了一大片陷馬坑,這種東西剛好能容納馬腿踩進去。
但是,不管是人還是戰馬都不願意踩進去。
高速奔馳的戰馬一旦踩入...
馬匹盡毀,馭馬者立刻摔下馬,然後被後面衝鋒的騎兵踩成一灘濃爛酥香的肉泥。
周飛鴻根本沒想跟匈奴人遮遮掩掩的,他就光明正大地大白天派人在投石機前一千尺處挖。
左右大康沒多少騎兵,而且騎兵也攻不了城。
不就手臂長,碗口闊的坑麼,挖就是了唄。
就當著你的面挖,你過不過來嘛?
繞道?那不好意思,那裡也有拒馬樁喲。
陳蒼在周飛鴻的大力支持下,僅用一天半的時間就基本將防禦的工事等搭建了出來。
這回換匈奴人急了。
這幫大康人是要把他們往死路上逼啊,再拖下去無異於慢性死亡。
所以,腦容量不高的冒頓使出了呼邪賢王曾經用過的一招。
主動出擊。
但...
效果不能說拔群只能說沒有。
不僅沒啥效果,還搭進去幾千騎兵。
冒頓大單于終於也嘗到了兵種單一的痛。
更令冒頓感到恐懼的是,他終於見到了大康人那所謂的「攻城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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