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你知道了金冠道人的死因臉色會變得這麼奇怪??」林愚怪聲問著身邊的錢玲。
林愚相信錢玲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跟著此女來到這羽仙島上。
那麼讓她突然變色的事情,肯定就有別樣的原因了,而她是聽到金冠道人之後變了臉色,那就只能是因為金冠道人了。
「你知道為什麼我姐姐和金冠道人的弟弟,他們這些元嬰後期的存在,知道仙府之路危險異常,但是,還是要派出自己的兄弟姐妹到仙府中去嗎???」錢玲問道。
此時只要不是傻子,就已經能夠聽出錢玲話語背後的意思了。
誰會派出自己至親的人去送死???
正常來說,沒有人會這麼做。
可是,羽仙島的兩個元嬰後期的存在銅冠道人和萬菱仙子卻偏偏這麼做了。
而且,他們肯定不會是傻子。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
進入仙府之中的兩人,並不是真正的金冠道人和百靈仙子!!!
「我姐姐和銅冠道人直接去仙府之外抓的那兩人,那兩人去的太早了,結果仙府沒有進去,卻被人奪舍了。」錢玲這時候淡淡的道。
顯然,錢玲說的被奪舍的兩人,乃是仙府之中的『金冠道人』和『百靈仙子』的肉身。
他們是真正的金鵬王血脈,但是,卻被羽仙島上的人奪舍了。
「你們羽仙島上難道已經沒有金鵬王的血脈了嗎??」林愚問道。
「我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金鵬王的血脈,但是,都很稀薄,真正的金鵬王血脈在十萬年來的歷次仙府洞開之中早就消耗殆盡了,而沒有死的也都在和獸仙島的大戰中隕落了。」
「明白了。」林愚點頭。
越強大的存在責任也越大,死的可能也越大。
「你妹妹和金冠道人在仙府中的神念隕落後,他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恢復???」林愚問道。
「元神受傷,對於他們的傷害非常大,沒有十年左右的休養,他們很難真正的恢復,不過,我姐姐和金冠道人的弟弟事先都已經準備了各種靈藥,他們修復的時間會快上很多,最多半年就能真正的恢復了。」
「半年之後才可以正常行動嗎???」林愚又問。
「半個月之後就可以正常行動,不過,想來他們會抓緊時間修復受損元神,因為如果元神一旦受損的話,他們日後恐怕要大道無望了。」
「哦。」林愚點點頭,沒有再繼續說話。
而錢玲這時候也在前方帶路,悶聲向前。
前方遠遠的看見有一座宮殿,這宮殿依山而建,好像是整個鑲嵌的山腰腹里一樣,這座宮殿,就是羽仙島的議事大廳。
在議事大廳旁邊的山石上面,雕刻著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的雕像,雕像十分的高大,幾乎要超過整個議事大廳半頭,好像在半山腰上面懸浮起來了一樣,這個人的雕像林愚曾經在仙府里見過,這人是金鵬王。
沒有想到金鵬王不單在仙府之中留下了雕像,在這羽仙島上,也有人為他留下了雕像。
隨著林愚兩人的靠近,雕像旁邊的一些景象也顯露了出來。
旁邊竟然還有六個人物的身影,不過,這些人的身影比起金鵬王來要小了很多,而林愚在看到第六個雕像的時候,眼睛猛然一縮。
這個人,曾經經常出現在他的夢裡。
這個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五行道人!!!
五行道人可以說是林愚真正的師尊和引路人,是他將《陰神經》打入了林愚的識海里,是他想要奪舍林愚,苦心經營了很多年,只是,沒想到最後卻全部便宜了林愚。
林愚沿著青石路慢慢的蜿蜒往上,向著山腹之中的議事廳越走越近,而五行道人的雕像時隱時現,林愚剎那裡思緒萬千。
他今天的一切,可以說都是五行道人賜予的,沒有五行道人,也就沒有他的今天。
可是,曾經,五行道人也差點抹掉了他的靈智,讓他徹底淪為了一具木偶。
心中對五行道人又是怨恨,又是傷惋
林愚轉頭向著山腰腹宮殿的下方看去,看到一大片大片的平整土地,土地上面建滿了密密麻麻的宮殿,這些宮殿在霧氣繚繞之中若隱若現,裡面不時有裊裊餘音飄蕩而出,仿若是一處仙境一般。
「哈哈,錢玲妹子,你捨得回來了,我們可是有很久沒有見面了啊。」
忽然,從迎面的青石路上,走來一個男子,這個男子帶著銀色的平天冠,一身銀袍,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錢玲,一副要把錢玲吞下去的模樣。
錢玲開始是一副想要避讓的神情,但是,後來發現自己帶著人,似乎根本無法避讓,也只能對著這銀冠男子笑道:「銀冠道人你好。」
銀冠男子走到了錢玲的身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錢玲,一會兒,在看的錢玲怒氣都要發作的時候,這男子露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道:「我好??我哪裡好,我一點都不好啊,玲兒,不能時時見到你,我的心中時常覺得空蕩蕩的,沒有半點著落一樣。」
「我的玲啊,你就別想著再去島嶼外面私闖了,你就留在這島嶼之內,我們一起虛度光陰,這多麼美好啊。」
這銀冠道人一邊說著令人作嘔的話語,一邊不住的打量著林愚,絲毫沒有注意到錢玲似乎要爆炸的神情。
「銀頭雞,你不想死就給我閉嘴。」錢玲這時候咬牙切齒,滿面怒容的吼道。
這銀冠道人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他說出先前那些話語的時候,特別大聲,路過的人聽到了這些話語,都捂著嘴偷笑起來,他們時不時的瞄一眼這銀冠道人和錢玲,似乎想起了更多美好的事情,笑得也就更加的開心了。
「錢玲妹妹,你為什麼要對我這種神色???你讓我好生傷心。」這銀冠道人看到錢玲面色的時候,似乎嚇了一大跳,頓時做出了一副恐懼的神情。
而這個時候,他看到了林愚。
「錢玲妹子,你這些年在仙島外面,你是不是有了別的男人了??這個小白臉就是你看中的人嗎??你不單看上了他,還把他帶到了仙島裡面來了,我的天啊,你這是想幹什麼???我們難道真的要沒有希望了嗎???」銀冠男子做出一副呼天搶地的樣子,他似乎眼淚都快要滴落下來了。
而這個時候,錢玲似乎人都要氣炸了,她的拳頭幾次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如果這裡不是羽仙島的話,這個銀冠男子不知道已經死去多少回了。
但是,到了羽仙島裡面的錢玲顯然沒有在外面時候的那麼灑脫和隨意了,她似乎有了很多的顧慮。
但是林愚可沒有這些顧慮。
「啪!!!」
銀冠男子雖然在林愚進攻的時候就在飛身後退,但是,林愚的鞋印還是啪的一聲留在了他的胸口上。
銀冠男子神色猛然一變。
「你………………」
銀冠男子惡狠狠的盯了一眼林愚,就要破口大罵。
「銀頭雞,你最好給我快點滾,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錢玲眼睛一眯,裡面殺氣一閃而逝。
「小子,你敢跟我搶女人,還敢踢我,你死定,你死定了。」
銀冠道人嘴裡罵罵咧咧,邊走邊回頭,惡狠狠的瞪著林愚,終於消失在了拐角。
「哎,你不該對他動手的。」錢玲繼續帶路,但是,面色卻是苦笑了一聲。
「我看你對他忍得很辛苦。」林愚這時候淡淡道。
他並非是為了自己出手,他是為了錢玲出手,如果是他動怒的話,眼前這個男子此時已經沒有了性命。
「你應該看出來了,這傢伙的目的就是要逼你動手,他到這裡的目的就是來探查你的實力的。」錢玲道。
「這個人又是哪方勢力的???」林愚問道。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這個人是銅冠道人的二哥,金冠道人弟弟銀冠道人。」錢玲道。
「那如此說來,這個人是銅冠道人一脈了。」
「不全是,他和銅冠道人似乎並不親近,反而,他和黑鷹尊者十分親近。」錢玲道。
黑鷹尊者,是比較激進的主張放棄鬥爭,主張和獸仙島講和的一位元嬰後期的存在。
「這是為何???」
「我也不知道。」
「那這個人就有些複雜了,他到底是代表誰來試探???是他弟弟還是黑鷹尊者???」
林愚開始感覺這羽仙島的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林愚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青石路的盡頭,踏上了一處青石平台上面。
平台盡頭的一方石壁上面,雕刻著一個五色道袍的男子,這個男子正在朝著林愚所在的方向微溫而笑。
「老師,你好。」
林愚在心底默默的說道。
不論五行道人曾經對他做過什麼,那都是曾經的事情了,而且的,都是已經過去的事情。
而他林愚今天能夠走到現在的地步,卻是踏在這個人的基礎上一步步走來的,沒有這個人,也就沒有他的今天。
雖然說他的布局完全是為了他自己,但是,無形之中,這個『果』最終卻落在了林愚身上。
林愚是因為承接了這個人留下的『果』才有了今天。
今天重新來到他走過的世界裡,看到他被後人留下紀念的雕像,林愚放空了身心,對這個人真真切切的說了一聲:老師,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