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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虞進一行感到無言的第二題只有一行字:有什麼方法可以把梳子賣給潭柘寺的慧能大師。
這題也太扯了,和尚沒有頭髮,把梳子賣給和尚,簡直就是胡來,說不定被認為是故意調戲出家人,而這慧能大師也不是普通人,那是潭柘寺的得道高僧,地位高,據說還精通武功。
潭柘寺位於北京西面,距京城大約50里,寺院坐北朝南,背倚寶珠峰,這座建於西晉永嘉元年的寺畝數次改名,因寺後有龍潭,山上有柘樹,民間一直稱為潭柘寺,歷朝都非重視,多次撥銀修聳、擴建,地位很特別。
現在竟要賣梳子賣給潭柘寺的一位長老,這不是故意為難嗎?
不僅題目偏門,條件也苛刻,還有時間限制:三寸香之內完成,那香倒是不短,問題是小,估計一刻鐘左右就會燒完。
「這位大哥,這題沒抄錯吧?」張仕德指著那問題,一臉鬱悶地說。
這可是給裕王的陪讀書僮啊,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題目?
那負責看守的下人冷冷地說:「題目在這裡,只管做就是,要是辦不到,那請便吧。」
眾人聞言,一個個都有些無言,一個個分開坐下,各自苦思。
虞進也苦著臉,那潭柘寺自己也去過,古香古色,莊重雄偉,印象最深的是,寺內有很多參天古樹,可是萬萬沒想到,這第二關竟然用這個方式和這座歷史悠久的寺院聯繫上。
實在有些扯。
不過這題出得也很有水平,第一道題讓在場的幾個人作詩,考的是才,而這第二關考的明顯是智,看一個人的急智和應變能力,給裕王作伴讀書僮,總不能是一個書呆子吧?
虞進也注意到,在場每人一套桌椅,每一套桌椅上都配備筆墨紙硯,很明顯,三樓的那幾位一早就已經作了淘汰的準備,這樣看來,這第二關肯定又有人得淘汰。
設計得挺不錯啊。
很明顯,答案既要達到目的,又不能和價值觀相悖,最好做到二全其美,那麼這得分才會高,虞進一下子陷入了苦思,開始搜索枯腸思索起答案來。
有了!
虞進眼前一亮,拿起筆刷刷刷就寫了出來,完成後,為防別人偷看,還特地折了一下,第一個把答案交了上去。
此時,那三寸細香才燒了一半。
看到虞進交了答案,其餘人吃了一驚,一個個低下頭奮筆疾書,有人神色輕鬆,有人臉色凝重,虞進看到那取笑自己的劉安,面色都黑了,寫得也慢,好像做著一件很不願意做的事一樣。
以他頑固不化的性格,肯定覺得這是離經叛道的事,不過為了前程,只能忍辱負重。
這場考的是急智,時間只有一刻鐘,一刻鐘也就是後世的十五分鐘,還要扣除答題的時間,虞進只是坐了一會,剩下的人就陸續交了卷。
楊雙智是第二個交上答卷,沒出意外,劉安是最後一個。
這一次的題目有些偏門,而答案也沒有標準,以至交了答卷後,一個個都坐在自己座椅上,等待公布進入下一輪的時刻,就是楊雙智也沒有再上前搭訕。
答題的時間只有一刻鐘,而決定晉級下一輪選擇的時間更快,不到一刻鐘,那守關的下人就拿著幾張紙下來,糊在樓梯旁邊的柱子上:「貼在柱子上的公子,三位大人樓上有請。」
四張,一眼看去,虞進只看到有四張,也就是說,又有一人被刷下了。
「潭柘寺位於郊外半山腰之上,郊外風大,吹亂信徒頭髮,梳好頭再拜更有誠心,請慧能大師買下梳子供香客使用。」楊雙智對著牆上一張紙念完,然後拍著掌說:「妙,妙,這個方法好,虞兄果然才思敏捷,楊某佩服。」
「失禮,楊兄的法子也是甚妙。」虞進笑著說。
楊雙智這樣有心思恭維,顯然他也過了,虞進在柱上也看到他的答案:讓慧能法師買下,把梳子供奉起來,給它開光,然後贈給那些捐香油的香客。
剩下的兩份,分別是劉安和崔敬堂的。
劉安的方法很簡單,就是用死纏料打的方式,慧能大師不買就不走,纏到他買為止,慧能大師慈悲為懷,會心軟的。
崔敬堂的方法則靈活多了,以抽成捐香油的名義,慧能大師同意後,就在寺前賣給信徒,除了必要的成本,餘下的錢銀留給潭柘寺添香油用。
總的來說,楊雙智人和崔敬堂的方法有些相似,而劉安的方法則有些僵硬。
柱子上沒有孫仕德的,很明顯,這個老實人沒有通過這關。
「唉,祝賀幾位兄台,孫某技不如人,就先行告退了。」那孫仕德倒有風德,雖說被刷了下來,可是臉上還能保持微笑,沒有像周林那樣一落敗就掩面而走。
「孫兄慢走」楊雙智有些奇怪地問道:「不知孫兄怎樣答的,方便透露一下嗎?」
不光虞進,就是楊雙智也覺得這次應是頑固不化的劉安會淘汰,事實他的答案也很一般,可是沒想到,被淘汰的是孫仕德,他可是嚴訥推薦的南京賢士。
孫仕德豁達一笑,朗聲地說:「也不是沒什麼不能見人的,孫某的方法是自己出錢替慧能大師買下這批梳子,以為這樣都可以面面俱到,沒想到,呵呵......」
現在考的急智,是智慧,又不是考哪個忠實厚道,放在個人的角度來說,那叫犧牲精神,但是放在遊戲或法律的角度來看,這是違反規則,難怪被刷下去。
虞進、崔敬堂、劉安也表示婉惜,一一跟孫仕德告別。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這些都是場面話,每個人都得習慣。
連過二關,終於可以看到三位牛人了,徐階、高拱、張居正都是叱吒風雲的人物,虞進知道,這三位都是位極人臣的大能,或者說,這是現任內閣首輔和二位未來的內閣首輔的聚會。
陣容超級豪華。
虞進上樓時,內心不由泛起幾分激動:終於看到幾位傳奇人物了。
在下人的帶領下,虞進一行四人走進了一個豪華的廂房內。
「學生見過三位大人。」
看到坐在上席的人,虞進一行齊聲行禮。
幸好,有功名,不用跪。
「呵呵,諸位免禮」一個身穿便服的中年人站起來說:「這裡不是衙門公堂,隨意一些好了。」
「謝大人。」
中年人點點頭,開始介紹起來:「老夫姓張,名居正,這一位是高學士,這一位是徐首輔。」
張居正每介紹一個,虞進等人就行一禮,然後有些拘束地坐下,趁著這個功夫,終於看清在場的三位大能。
三位都是帥哥啊,雖說都是中老年人,可是一個個儀表堂堂,和眉善目,一看就有親善之感,在古代,人們往往把人品和相貌相掛鉤,要是長得寒磣也做不了大官,除非像成國公、鎮國公那樣祖墳代代冒青煙,可以世襲。
張居正在三人中地位最低,也最年輕,年僅三十九歲,最老的是徐階,已是六十一歲的高齡,可是仍然精神煥發,笑容可掬,高拱五十有一,排在中間,也是一個成熟的美男子。
最令虞進感到驚奇的是,這三人都留著長須,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不用說,這些適合嘉靖的審美觀。
幸好,自己的樣子也不挫,說不上玉樹臨風,那也是風度翩翩,虞進心裡暗暗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