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弓魂,以耗費大量精血為代價,召喚出遠古邪神玄黃血魂,這誠然讓那血魂神弓爆發出了不可思議的殺招,而周道寧也終於是憑藉這一擊,將梁鴻打成了重傷,但是,與此同時,周道寧也因此而犧牲了大量的精血和元氣,然後,這個時候,一招釋放完畢,周道寧那瘦干蒼老的身軀,不自覺就如同風中的殘燭一般,禁不住就隱隱晃動了起來,那情狀,卻似乎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當下,見到周道寧的狀況,距離周道寧最近的李易風,早已是上前將這個可憐的老者給扶住了。
而周道寧在被李易風扶住之後,也立時是一陣的哀嘆,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使出了最後一點氣力,對著所有的弟子喊話,爾後便把那掌門之位,以及血魂神弓都傳給了李易風。
這個當口,那些朝天宮的弟子們就算是再傻,也都已經感覺出來,知道老頭子可能已經不行了。所以,當下,眾人禁不住就先丟開了梁鴻,一起轉身朝周道寧圍了過去,在周道寧面前跪了下來。
「師父,弟子等人謹遵師命」
眾人跪下之後,左右演法等人,帶頭表明了心意,而周道寧聽了他們的話之後,禁不住是點點頭,一臉滿意的神情道:「好,好,好」
爾後,周道寧卻就是這樣一邊說著話,一邊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最終兩眼一閉,盤膝坐化在了場地中央了。
「師父!」
瞬間,在場的所有朝天宮弟子,眼見著周道寧的腦袋耷拉下來,失去了聲息,不覺都是失聲驚呼了出來,爾後,很多平時和周道寧感情比較深的弟子,不覺是衝上前去。抱著周道寧的屍身痛哭了起來。
李易風臨危受命,此時也是錐心泣血。他本身是個孤兒,多賴周道寧的收養,授業傳道。教他做人,撫養他成長,可以說,周道寧雖是他的師父,其實卻是比生父還親。所以,這個當口,李易風急怒之下,不覺是一手抓著那盛放血魂神弓的小匣子,一手就猛地將長劍拔了出來,爾後他挺身而起,怒吼了一聲道:「所有朝天宮的弟子聽令,衝上去,殺了那賊人,將賊人碎屍萬段。為師父報仇!」
「殺,殺了賊人,為師父報仇!」
聽到李易風的話,頓時,朝天宮的眾人也不覺都是驚醒過來,爾後他們不覺都是高聲怒吼著,轉身就持劍向著遠處高坡上的梁鴻衝去了。
但是,這些朝天宮的弟子們可能想不到,他們此前因為周道寧傳位的事情,業已是耽誤的太多的時間。而梁鴻利用這段時間,卻早已拼命催動蠱須,緩和了內傷,所以。這個當口,他們誠然是眾志成城,一個個都是怒氣噴涌,但是,他們卻是切切實實地失去了殺死梁鴻的最佳時機了。
所以,當下。就在眾人潮水一般,向著山坡頂上蜂擁而去的時候,卻只見那山坡上,一個黑衣白髮的人影,卻已經是緩緩地站了起來。
「蛇兄,辛苦你了!」
黑衣白髮的人影站起身之後,隨即便一邊擦著嘴角的鮮血,一邊卻是伸手撫慰了一下面前盤繞著的那條光華閃耀的白蛟,爾後那白蛟在他的撫慰之下,不覺是發出了一聲長嘯,隨即那身影卻是越縮越小,最終變成了一條手臂粗的白蛇,盤繞在地上睡著了。
是的,此時的勾陳芻魚,雖然能夠短暫地化形為三星勾陳神獸,但是卻因為氣力有限,化形一段時間之後,便會退化回幼獸的模樣,非但如此,它變成幼獸之後,還會陷入沉睡之中。所以,這個時候,見到梁鴻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那勾陳芻魚放鬆之下,不覺就重返幼獸狀態,而且沉睡過去了。
當下,見到這個狀況,梁鴻把那勾陳芻魚往背後的竹簍里一裝,隨即他抬起手裡斷掉的火雲匕看了看之後,卻禁不住是發出了一陣恐怖的冷笑之聲,爾後,他凜然扭頭,掃眼看著那些凶神惡煞一般衝上來的朝天宮弟子,隨即不覺是一聲怪叫,飛身躍起,卻是只用那斷刀,瞬間就斬殺了數人了。
「飛龍在天,亢龍有悔,龍戰於野,見龍在田!」
當下,梁鴻立身高坡之上,手掌一翻,斷掉的火雲匕,在他的真氣控御之下,卻如同一顆流星一般,飛竄進了朝天宮的人群之中,在人群之中上下翻飛,肆意地殺戮了起來。
很顯然,這個時候,朝天宮的那些人,在失去了周道寧的庇護之後,餘下的那些人,在梁鴻面前,壓根就是土雞瓦狗而已,完全沒法抵擋住梁鴻的一招半式,所以,這個時候,縱然朝天宮的弟子們,依舊是人數眾多,但是,整個戰局已經呈現了一邊倒的情狀,而梁鴻也已然是戾氣全開,開始展開了一場極為兇殘的屠殺!
很快,朝天宮的眾人,就發現他們非但殺不了梁鴻,而且他們如果在繼續堅持下去的話,說不定還會被梁鴻徹底屠殺殆盡。
所以,這個當口,一眾弟子便撤下了山坡,悉數圍攏到了李易風的身邊,爾後,其中幾個比較年長的弟子,於是便對李易風道:「掌門師弟,事急矣,快做決定吧,我們不能再這樣衝殺下去了,否則就真的要全部死在這裡了!」
「是啊,風師弟,朝天宮這一份基業,是師祖和師父嘔心瀝血創下的,萬萬不能斷送在咱們的手中。現在咱們雖然損傷慘重,但是若是我們就此化整為零,分頭逃命,那麼,來日我們在杭州寶極觀重聚之後,依舊是可以豎起我們靈官派的大旗,再次捲土重來!」情急之下,場中最為年長的左演法向李易風提出了逃跑的建議。
聽到這話,右演法也隨即附聲道:「是啊,師弟,快做決定吧!」
當下,在一眾師兄的建議之下,李易風雖然萬般的不甘心,但是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再意氣用氣的時候,所以,當下他無奈地咬牙流淚,最終卻是果斷出聲道:「所有朝天宮的弟子聽令,如今賊人勢大,朝天宮危在旦夕,今者我便以掌門的身份命令你們,各自分頭逃生,三日之後,杭州寶極觀相聚,屆時我們一定潛心修煉,定要將賊人斬殺,為師父報仇!」
「好,既然掌門下令了,大家都快點分散逃命去吧,切勿再和賊人硬拼了!」聽到李易風的話,左演法立時吩咐一眾師兄弟趕緊去逃命,爾後他們幾個比較年長的弟子,則是陪同李易風一起,護送著周道寧的屍身,急速向著後山逃去了。
於是,不過是一瞬間的時間之後,整個朝天宮的弟子們,卻都已經是四散奔逃而去了,而梁鴻因為終究只有一人,無法將那些弟子全部追殺,所以,當下他無奈之下,只能是瞅准一名跑得比較慢的朝天宮弟子,飛身追了上去,一刀飛射之下,斬斷了他的雙腿,爾後他踏步跟了上去,伸手一抓那名弟子的衣領,冷眼瞪著他道:「說,殺我女兒的兇手,現在在哪裡?!」
「你,你這個惡賊,你想要謀害陳一鶴師兄,除非你,除非你殺了我!」聽到梁鴻的話,那弟子不覺是咬牙怒罵道。
「那我就殺了你!」聽到這話,梁鴻冷哼一聲,手起刀落,那人已經身首異處,爾後梁鴻翻身又去追擊,很快就再次抓住了一名朝天宮弟子,然後,這一次他卻是非常直接地問了一句道:「說,陳一鶴在哪裡,說出來的話,饒你不死!」
當下,見到梁鴻那凶神惡煞的模樣,那朝天宮的弟子不覺是驚得渾身哆嗦,然後他的大義凜然,終究是沒能戰勝他求生的本能,所以他最後不覺是顫抖著聲音道:「在,在杭州」
「在杭州什麼地方?!」
聽到這話,梁鴻心裡一陣激動,不覺是咬牙瞪眼抓著那人的衣領喝聲問道。
結果,讓梁鴻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因為他的神情太過凶煞,而那名朝天宮弟子此前又是受了很重的內傷,所以,此時,那名朝天宮弟子在他的喝問之下,卻是直接嚇破了膽,然後他還沒能把梁鴻的第二個問題回答出來,卻已經是兩眼一翻白,就此昏死過去了。
「該死!」當下,見到這個狀況,梁鴻不覺是心神大怒,爾後果斷一刀斬了那人的頭顱,爾後梁鴻卻是再次發足狂奔,朝著餘下的那些朝天宮弟子追去了。
很快,梁鴻又接連抓住了兩名朝天宮的弟子,那兩名朝天宮的弟子,一開始的時候,也是極為硬氣,堅決不願意說出陳一鶴的下落,但是,奈何梁鴻此時已經是喪失了憐憫之心,他早已殺紅了眼,所以,他隨即對那二人展開了慘無人道的折磨,然後兩人在那折磨之下,最終是沒能硬氣到底,然後他們最後還是把陳一鶴的具體下落說了出來了。
「一鶴師兄,他,他在杭州寶極觀洞天福地之中修煉,你,你有膽的話,就去那裡找他吧」
隨著一口鮮血噴出,一名朝天宮的弟子把陳一鶴的下落說了出來,而梁鴻聽了這個消息之後,不覺是長出了一口氣,隨即他卻是甩手將那兩人丟開,爾後便頭也不回地一路向南行去了。
是的,他要去杭州,他要去親手殺了那個兇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