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隸
淮安府
清陽縣
張家村張財主家正在籌備過年的所需的各種東西,
張家是清陽縣有名的大財主,
家族裡更出了幾個大官,
不光張家的二老爺在外地做官,
就連他們家的大兒子張凡也考上了新科進士,
聽說也在北邊去做官去了,
按道理說張家應該是穩中向好,以後會變得越來越好的。
但是張家的家主張富貴從京城回來之後一直都是唉聲嘆氣的,
就連馬上快過年了,張財主張富貴也是苦著臉。
「老爺,你放寬心!
凡少爺從小就胸有乾坤,
做事情有條不紊的,
哪怕現在是在遼東當官,
也一定做的相當的好,
要不了多久就會調回京城,
說不定還能調回咱們南直隸來,
到那個時候,
咱們張家想不發達都難!」
府里的管家見到張富貴每天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出言勸道。
「唉~」
張富貴嘆了一口氣說道:
「小凡是胸有乾坤,
做事情老成,
但是小凡心太善了,
我怕他再遇到危險的時候,不為自己考慮!」
「額………」
聽到這話管家也愣住了,
他也是看著張凡長大的,
自然知道張凡的性格是什麼樣的,
心善的人,
很容易為別人考慮,
反而忽略了自身的安危。
話說到這裡主僕兩個人也變得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好了!
算了!
孩子大了,
有他自己的選擇,
咱們這些老傢伙也不能橫加阻攔了!
放手讓他們去闖蕩吧!」
張富貴嘆了一口氣說道,
然後又安排到:
「讓城裡的掌柜新組建一個商隊出來,
去查一查遼東那邊最缺少什麼物資,
明年開春又準備往遼東那邊走商吧!」
管家一聽這個眼睛一亮,忍不住問道:
「老爺是想給凡少爺送去點助力?」
張富貴點點頭說道:
「嗯,是有這個想法!
一來讓小凡的日子好過一點,能稍微快點做出成績來!
二來,
看朝廷最近這個樣子,
遼東很快就會繁華起來,
對於我們來說,說不定是個機會!」
管家一聽這個安排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老爺英明,
自從走了五萬戶之後,
南直隸這邊的地價下降了好多,
現在地價只有去年的六成左右,
而且想賣還賣不掉!」
聽到管家的恭維,
張富貴志得意滿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
「老夫早就料到了,
那麼多佃戶走了,
那地價一定會下跌的,
那些蠢貨上次還拼命的收地,
這次都傻眼了吧!
全都砸在手裡了吧,
現在估計連佃戶都找不到,
能撂荒在那裡了!」
張富貴此刻相當的得意,
當初他看到那麼多移民走,
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當初有些家裡只有半畝一畝地的老百姓也賣的地跟著移民,
當時那時候清陽縣裡不少的地主瘋狂的收地,
但是張富貴硬生生的忍住了,
一塊地都沒有收,
而且還默默把佃戶的租子給降了下來,
快刀斬亂麻的簽了合約,
讓張家的地都找到了佃戶。
幾個月後其他那些拼命收地的財主地主們卻全都傻了眼了,
整個南直隸走了五萬戶,
那可是數十萬人,
整個南直隸以往人滿為患的底層老百姓瞬間少了好多,
往日隨隨便便都能租種出去的土地卻變得無人問津,
只要租約稍微苛刻一點,
那些泥腿子就換一家,
更過分的是襄陽府那邊還過來趁火打劫,
說是沂王殿下在襄陽新開辦的工廠需要人,
只要去襄陽那邊就給房子給工作,孩子送去學堂,永遠沒有後顧之憂。
在種種情況之下,
南直隸的地價雖然沒有崩的太狠,
但是也好不了哪裡去,
眾多土財主們紛紛減少了自己家佃戶的租子,生怕佃戶跑路了。
在這場風波中,
張家沒有受到一點損失,
甚至還得到了不少的好處,
比如城裡的鋪子在移民的時候被買空了好幾次。
想到這裡,
頗為得意的張富貴對著管家說道:
「讓城裡的裁縫鋪送點布皮到鄉下來,
給下面那些佃戶們每家每戶送一些過去,
過年了,也該穿身新衣裳了。」
「是!」
管家知道這是張家歷來的傳統,趕緊下去安排去了。
「噠噠噠~」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了陣陣馬蹄聲,
而且聽起來好像還不少,
張富貴趕忙迎了出去,
這麼大的動靜到達,
來的人肯定來頭不小。
「嘶!!!」
就算是張富貴心裡有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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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真正出了門之後,
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來的確實是一大隊騎兵,
最前方的騎兵個個全都是高頭大馬,
神色冷峻,
雖然沒有掌旗,
但是那種肅殺之氣仍然撲面而來。
旁邊還有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在兩邊護衛著,
隊伍的後面好像還有幾輛馬車在瘋狂的追逐,
張富貴認得其中一架馬車是清陽縣縣令的,
現在縣令的馬車都跟在後面吃灰,
可想而知來的前面這騎兵隊的來頭絕對不小。
張家的村的人聽到動靜也全部都圍了出來,
「吁~」
那神情彪悍的騎士,
衝到了張家的門前才勒住了馬匹,
然後後面的騎兵紛紛下馬,
在張家面前排列成了一隊整齊的隊形。
「軍爺,你們這是?」
張富貴嚇了一跳,
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迎了上去。
「老丈可是大明英模,忠勇公張凡之父!」
在眾人的目光中,
騎兵隊的一個頭領模樣的人站了出來,向張富貴詢問道!
大明英模?
忠勇公?
張富貴被問的一愣
什麼時候這兩個尊稱和張家扯上關係了。
不過雖然張富貴不知道這兩個是什麼意思,
但是自己兒子的名字他還是記得的。
張富貴趕緊回應道:
「軍爺,
這個大明英模和忠勇公,俺不知道,
但是犬子名諱確實是張凡。」
聽到張富貴這麼說,
練那個領頭的騎兵馬上高聲喝道:
「天命軍立正,
向英雄的父親敬禮!」
隨著一聲高喝,
剛剛下馬的騎兵排著整齊的隊列,
右手捶擊胸口,
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這………
這………
這使不得!!!」
張富貴嚇了一跳,
趕緊連連擺手道,
張富貴可是去過京城的人,
別人可能不知道,
他可是知道天命軍都是大明的宗室組成的,
天命軍的人大多都是什麼王爺世子,什麼郡王世子之類的組成的,
身份比他這個鄉下的土財主尊貴多了,
這麼一幫人給自己敬禮,
想想都覺得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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