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寧祖兒笑笑,沒有辯駁。筆下樂 m.bixiale.com
「我剛見到你時,以為你是女人扮的,」李秀伊說道:「世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俊秀的男人?你如果換上女人的衣裙,一定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呢?」
寧祖兒板起了臉,「你再這樣說,我就生氣了。」
「是麼?」李秀伊嘻嘻一笑,「其實你生氣的樣子比不生氣時更好看。」
寧祖兒臉扭向一邊,不再理她。
「喲,真生氣了?」
「早知你這麼多話,就應該把你留在宮裡。」
「可是我已經出來了,」李秀伊眨眨眼,「出來的感覺真好,尤其是跟並不討厭的人在一起。」
「你都快要嫁人了,」寧祖兒微微搖頭,「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不覺得不合適嗎?」
「你是說刑曹參判鄭忠敬的兒子的鄭悰?」李秀伊狡黠的一笑,「我並不喜歡他,要我嫁給這樣一個人,我寧可死了算了。還好你把我帶出了宮,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回去。」
寧祖兒目瞪口呆,忽然覺得身邊的這位平昌郡主成為了一個燙手的熱山芋。她幾乎跟周王府郡主朱芷晴一樣,叛逆任性,不按常理出牌。是不是全天下的郡主都是一個樣呢?他腳步加快,誰知李秀伊也甩開了步子,依然和他並肩而行。
寧祖兒暗自苦笑,不再跟她說話,對她的喋喋不休也裝作聽不見。
「咻——」一支利箭自林內飛出,射中魚有沼身邊的一棵樹,箭鏃沒入樹幹,尾羽震顫不已。
魚有沼一驚,停下腳步,待看清箭杆上的標記,喜道:「是大君。」背著李弘暐向利箭飛來的方向快步行去。
林中一片空地,李瑈站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手持弓箭目光冷峻的看著背著世子飛奔而來的魚有沼,寧祖兒和李秀伊緊隨其後。
「大君——」魚有沼放下李弘暐,雙膝一曲跪倒在李瑈面前。
「二叔。」李弘暐和李秀伊姐弟齊齊叫了一聲。
「嗯。」李瑈沖他們姐弟倆點點頭,沉聲向魚有沼問道:「楊牧雲呢?」
魚有沼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楊牧雲應該來不了了,」寧祖兒開口說道:「為了能讓世子和郡主脫身,他被人在宮中纏住,現在應該凶多吉少。」
「你是誰?」李瑈眉宇向上一挑問道。
「我是楊牧雲的好友,姓寧,」寧祖兒說著將那塊刻著李字的墨色玉牌拿了出來,「他將這件信物給了我,讓我交還首陽大君,閣下便是首陽大君李瑈了?」
「不錯,」李瑈點點頭,「王上現在情形如何?」
「王上病的很重,還被人控制,」寧祖兒說道:「所以他託付我與楊兄將世子和郡主送到大君這裡,我與楊兄分開後,便遇見了魚統監,是他幫助我們出的城。」
「有沼,真是辛苦你了。」李瑈朝他頷首道。
「能為大君效力,有沼無限榮幸。」
「大君,」寧祖兒道:「既然世子與郡主都交予了大君,寧某這就告辭!」
「你要去哪裡?」李瑈忙問。
「楊牧雲陷入了宮中,音訊全無,作為他的好友,我不能置之不理,」寧祖兒肅然道:「我現在就要回去救他。」
「你一個人回去太危險了,」李秀伊急道:「他們那麼多人,你這樣莽撞的話,別說救不了人,連你自己恐怕都要落入他們手裡。」
「寧某會見機行事,郡主不必相勸。」
「不行,我不能讓你去。」李秀伊拉住了他,目光求救似的看向李瑈。
「是啊,寧公子,」李瑈也勸道:「現在宮裡出了這麼大一件事,整座漢陽城應該都已經戒嚴了。你就這樣冒冒然回去的話,不但救不了楊賢弟,連你自己也會處於危險之中。」
「大君說的對,」魚有沼也道:「楊公子現在是死是活,是否還在宮裡,都不得而知。不如我讓人打聽好了他的消息,寧公子你再去也不遲。」
寧祖兒沉吟不語。
「本君現在用人之際,寧公子就跟著本君好了,」李瑈說著看看李弘暐,「王上將世子交與本君,便是讓本君以世子的名義起兵,誅奸臣,清君側。事不宜遲,我們得趕緊回咸鏡道,召集本部兵馬。然後兵發漢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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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沒有世子的消息麼?」金宗瑞勃然大怒,「你們義禁府是幹什麼吃的?連一個世子都追不回來,李瑈也尋不到,還要你們何用?」
「大人息怒,」旁邊一人說道:「世子現在應該已經落在首陽大君手裡,為今之計是迅速派兵封鎖出入京畿道各關口,以免讓他們跑了,一旦讓李瑈帶著世子回到咸鏡道,那就等於放虎歸山。要知道全國所有的精兵猛將都集中在那裡,而且大都是李瑈部下。一旦李瑈借世子的名義扯起清君側的大旗,後果不堪設想。」
金宗瑞悚然一驚,「賢老之言甚是,」轉向左右,「快將御營大將趙勇吉叫來。」
......
楊牧雲胸口的疼痛減輕了許多,已經能夠下床走路。被府中侍女攙扶著走到門口,驀然瞥見一人倚門而立,赫然便是那晚在宮中與自己交手的那人。
那人一抬頭,沖他一笑,「你看起來好多了,還能拿得動刀麼?」
楊牧雲眯起眼,微微笑道:「如果你想與我再比試一次性的話,怕是還要再多等些日子。」
「不急,」那人唇角稍稍向上一翹,「我會耐心的等。」
「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我叫海東君,」那人說道:「江湖綽號風雷一刀。」
「風雷一刀?好響亮的綽號,」楊牧雲淡淡道:「金宗瑞能夠請到你這樣的高手,應該花費了不少錢吧?」
「錢?」海東君眉毛挑了挑,「我對錢不敢興趣。」
「那金宗瑞這裡一定有讓你感興趣的東西,不然你為何要供他驅策呢?」
「你的話太多了,」海東君說道:「你還是好好養傷,希望你與我下次比試的時候,不要再莫名暈倒了。」話音未畢人已倏忽不見。
楊牧雲搖搖頭,又在侍女的攙扶下轉回了屋裡。
「海東君每天都來看公子呢!」那侍女扶他坐下說道:「今天還是第一次現身與公子說話。」
「哦?」楊牧雲目光一閃,「金大人府里像海東君這樣的高手多麼?」
「這......我不是太清楚,」侍女想了想說道:「他的武功好高,來無影去無蹤的,我還從沒見過武功像他這般高的人。」
「唔......金大人府里還有什麼奇人?比如身懷一些絕技的奇人異士。」
「我想想......大人身邊有一個叫李賢老的,會一些法術,聽說會呼風喚雨,撒豆成兵。」
「李賢老,好奇怪的名字,他人很老么?」
「不,他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年紀,並不老。」
「那他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這些法術你親眼見識過麼?」
「沒有,」那侍女搖搖頭,「大人經常和他在一起,對他的話言聽計從,應該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吧?」
「那府里還有什麼人呢?比如一個很有身份的人,姓朱......」
那侍女臉色微微一變,「公子該歇著了。」再不與他多話。
「看來太上皇真的在金宗瑞的府里,」楊牧雲心中暗道:「要是知道在哪裡就好了。」
......
夜色降臨,趁那侍女熟睡後,楊牧雲悄悄出了房門,來到了院中。
他身體的傷勢已恢復大半,行動自如。只是白日裡在人前裝作很遲緩的樣子。
金府很大,房舍眾多,楊牧雲穿廊過院,卻沒有找到朱祁鎮被關在何處。
當他路過一道院門時,忽然聽到琴音錚琮之聲。心頭不禁為之一動。他想到了紫蘇,那位絕代佳人自從嫁給他之後,就經常撫琴給他聽,不過此琴樂音宏闊曠達,應該不是女子彈奏。
目光向院內偷瞄了一眼,一座涼亭內,一人頭戴程子冠盤膝而坐,信手撫琴。
「金宗瑞?他怎麼會在這裡?」楊牧雲不禁一愕,正要悄悄離開,只聽他朗聲說道:「既然來了,何不留下聽聞一曲,這般匆匆而去呢?」
楊牧雲大感驚訝,「他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遲疑片刻,也不好再裝,便步入院中。
金宗瑞手指一划,一曲終了,沖他淡淡一笑,「比起白日裡,公子的傷勢好像晚上恢復得更快些。」
「哪裡,右議政大人說笑了。」楊牧雲硬著頭皮朝他拱了拱手。
「公子非梁上君子之輩,卻夤夜行走,不知在尋找什麼?」
「我只是睡不著,所以到處走走,打擾了右議政大人的雅興,還請恕罪。」
「無妨,」金宗瑞微微笑道:「不知老夫能否幫助公子,請儘管開口便是。」
「不用不用,」楊牧雲連連擺手,「我這便回去了,告辭!」
「公子且慢!」
「金大人有何見教?」
「老夫或許知道公子夜不能寐的原因,」金宗瑞長身而起,「公子請隨我來。」說著走出了涼亭。
楊牧雲略微躊躇了一下,便跟了過去。
......
楊牧雲跟隨他一路走去,竟然出了府門。
門前聽著一輛馬車,駕車的竟然是風雷一刀海東君。他抬眼沖自己笑了笑,沒有說話。
「公子請!」金宗瑞側身道。
「不敢,右議政大人先請!」
在互相推讓了幾次,金宗瑞先上了馬車。
待楊牧雲上車後,海東君一甩馬鞭,馬車便在轔轔聲中向前馳去。
「不知右議政大人要帶在下去哪裡?」馬車上,楊牧雲向金宗瑞問道。
「公子別急,到了地方也就知道了。」
馬車拐過幾道街巷,終於停了下來,楊牧雲下車後抬眼一看,不禁一怔,原來馬車停在了一座寺院門前。
寺廟山門上的牌匾上寫著「曹溪寺」三個大字。
「公子請!」金宗瑞說著先踏入了山門。
山門開了,迎客僧朝金宗瑞合十行禮,「金大人。」
「深夜拜訪,擾了諸位大師清修,還望莫怪!」金宗瑞還禮道。
「阿彌陀佛,金大人言重了,小僧這就去稟明方丈!」
......
曹溪寺方丈看起來年紀與金宗瑞相若,不過白須白眉,紅光滿面。他隨著迎客僧來見金宗瑞,然後熱情的將他與楊牧雲請到自己的禪房中喝茶。
「這是我的一位小友,閒來無事便隨我來拜訪方丈大師,」金宗瑞介紹道:「希望大師不要見怪!」
「金大人帶來的人定非常人,」方丈一臉莊嚴的說道:「深夜造訪是有要事吧?」
「方丈大師,」金宗瑞緩緩說道:「那個人在大師這裡還好麼?」
方丈看了楊牧雲一眼,「金大人是代他來問候那人麼?」
「什麼都瞞不過大師,」金宗瑞微微笑道:「只是那人身份非同小可,因此不得不夤夜過來一問。」
「阿彌陀佛,」方丈宣了句佛號,「既然如此,金大人領他過去一探便是,又何必問呢?」
「這......方便嗎?」
「來都來了,何須如此客套?」方丈合十道:「一毫之善,與人方便。二位請隨老衲來吧!」
......
寺廟的後院是一極為幽靜的場所,一道溪水穿行其間。岩石樹叢中有一間茅廬,給人一絲神秘的感覺。
方丈領著二人在茅廬前站定,朗聲道:「居士已睡了麼?」
話音剛落,茅廬的門便緩緩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人來。
楊牧雲吃驚得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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