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上了高台,朝孔氏三族老和五族老還有那些下人們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有兩張桌子更是被人直接踩翻,上面的人掉落到了地上。
即便如此,也阻止不了百姓對他們的痛恨。
「去把百姓都分開。」余淮讓手下的戰兵去分開下面的人群。
對於百姓對孔氏族老的恨意他能理解,但他這些人就算要死,也要由虎字旗堂堂正正處置,而不是因為私刑而死。
虎字旗的戰兵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孔氏的族老等人從群毆他們的百姓中間救了出來。
被救出來的兩個孔氏族老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那幾個下人情況稍微好上一些。
虎字旗的戰兵要是再晚一點救人,這些人恐怕都會被打死在這裡。
「都安靜,安靜。」余淮站出來大聲制止那些群情激奮的百姓,「我知道你們恨不得打算他們這些人,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們不能私自動手泄憤打死他們,接下來我會宣讀對他們的處置,你們要相信我們虎字旗會給大家一個公道。」
他一連喊了好多遍,才勉強讓嘈雜的聲音安靜一些。
接著,他宣讀了對孔氏三族老這些人的審判結果。
處斬,處斬,這些人全部被處斬。
當結果先宣判完,立刻迎來了百姓的歡呼。
處斬的地方直接安排在公審大會上。
有戰兵把歪倒的桌子重新扶正,再次把孔氏三族老等人押到了台子上,用刺刀把他們這些人全部挑死在公審台上。
木樓里的衍聖公和孔氏的族老們看到這一幕,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膽小的人甚至癱坐在了座位上。
「目無王法,目無王法,他們居然敢就這樣處死我孔氏的族老!」孔氏二族老語氣激憤的喊道。
然而根本沒有人附和他。
早在百姓爬上高台對孔氏的兩位族老動手時,他們這些留在木樓里的族老臉色就都變了。
「都看到了吧!三族老和五族老只是不給那個姓余的面子,便落得現在這樣一個下場,死了都要被釘在恥辱柱上。」衍聖公目光看著周圍的孔氏族老,「圍堵縣衙的事情對方還沒來得及清算,要想活命,還是好好配合對方吧!」
說完,他起身朝樓梯口走去。
身影一步步從樓梯上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嘩啦!
孔氏二族老一把把桌子上面盤碟全都滑落到了地上。
「家中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有族老轉身往樓下走去。
「出來這麼久了,是該回家去看看了。」
「一起吧,咱們正好順路。」
幾個族老紛紛從木樓離開,只剩下孔氏的二族老一個人臉色陰晴不定的留在了木樓上。
犯人雖然處決了,可公審大會並沒有結束。
余淮趁此機會宣揚起虎字旗的政策,讓更多的百姓知道虎字旗地方政策,而不是任由那些鄉紳族老們添油加醋的亂說一通。
隨著虎字旗一條條政策被宣讀出來,並且加以解釋,立刻引來了百姓們的歡呼。
很多曲阜百姓這才知道,虎字旗來曲阜並非像那些族老們宣揚的那樣,會對曲阜百姓抽骨吸髓,而是給百姓分田,帶著百姓過好日子。
加上虎字旗接連處死了兩個天怒人怨的孔氏族老,威信立刻就立了起來。
公審大會一直持續了幾個時辰才結束,百姓們離開時,也不忘和身邊的同伴談論公審大會上面的事情。
】
除了關於處死兩名孔氏族老的事情外,談論更多的是虎字旗給百姓均田的事情。
回到衙門,余淮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早就涼了的茶水,隨後看著跟隨他一塊進來的孔貞堪說道:「那個叫孔晏的問出什麼了沒有?背後主使之人是誰?」
「已經問出來了,他說是二族老家中的下人找到的他,給了他二十兩銀子,並答應他下次鄉試幫他引薦朝廷派來的主考官,爭取到一個舉人的功名。」孔貞堪回答道。
聽到這話的余淮眼睛睜得老大,說道:「你們孔氏本事還真不小,就連鄉試的主考官都能拉攏到,舉人都能隨便答應出去。」
「來山東主持鄉試的主考官一般都會給孔氏一些面子,見上一面沒多大問題,但主考官絕不會答應給孔氏一個舉人,畢竟山東不同於那些土司,舉人還是要靠本事考的。」孔貞堪解釋道。
余淮也覺得孔氏一句話就讓一個秀才在鄉試中成為舉子不太可能,要是這麼簡單,孔氏出身的舉人早就遍布整個山東了。
「那個孔晏就信了對方的話?」余淮覺得一個秀才不可能這麼容易被忽悠。
能考中秀才,人絕對不笨。
孔貞堪說道:「孔晏自然不信,但有了二十兩銀子,又能多一分中舉的希望,自然願意一搏。」
「只能說我虎字旗太善良了,沒有在曲阜這裡殺人,不然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帶著人來圍攻縣衙。」余淮冷哼了一聲。
虎字旗雖然是兵不血刃拿下了曲阜城,但他覺得比武力攻下的縣城更難管理。
出兵攻下來的城池,城中還會反抗的人很少,就算有幾個暗中想要對抗虎字旗,也不敢輕易亂來。
不像曲阜這裡,暗地裡不少人操弄一些鬼蜮伎倆,與虎字旗對著幹。
「余副營正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孔晏?」孔貞堪詢問道。
聞言的余淮看了孔貞堪一眼,道:「怎麼?你怕我殺了此人?」
「孔晏此人是被人指使,雖有過錯,但不致死,還希望余副營正能夠輕饒過他,給他這樣一個讀書人報效的機會。」孔貞堪為孔晏開脫。
心中不希望孔晏這樣一個人才,因為孔氏的族老與虎字旗之間的爭鬥,折損在這上面。
余淮哼了一聲,道:「我看那個孔晏也不是什麼稚子,哪怕背後有人指使,可他自己又不是不懂,如何會不知道這麼做將會得罪我虎字旗,可他還這麼做,要是不懲罰他,虎字旗以後如何在曲阜立足。」
「還請余副營正留下他一條性命。」孔貞堪面對余淮躬身行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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