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
周延儒與溫體仁躬身應道。
「陛下,您!」周皇后面色驚詫的看著崇禎。
崇禎抓起周皇后的手,用手在其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嘴裡說道:「皇后說得對,朕不能離開京師,就算是死,朕也要死在成祖修建的這座皇宮內。」
說著,他目光往四周留戀的看了看。
「陛下,臣有把握護送您去往南都,還請陛下隨臣一起南行。」周延儒躬身說道。
「請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同南行。」邊上的溫體仁也道。
崇禎鬆開周皇后的手,說道:「兩位愛卿護好皇太子,若京師失陷,到了南都後由皇太子繼承大業。」
「陛下!」周延儒一臉悲嗆的跪倒在地。
邊上的溫體仁見到,也急忙跪了下來。
「擬旨吧!」崇禎說道。
首輔周延儒和次輔溫體仁都在乾清宮,也不用回內閣,直接在乾清宮開始起草聖旨,然後交由崇禎簽署聖旨。
因為內城已經被虎字旗攻陷,聖旨已經沒有時間在交由六部和審定和都察院署名,直接由王承恩加蓋了大印,交到了周延儒的手中。
周延儒小心翼翼的把聖旨收好。
雖然聖旨流程不規範,但很可能是崇禎最後一道聖旨了,皇太子朱慈烺太子位份早就定了下來,到了南都,加上這份聖旨便能令朱慈烺在南都登基。
這會兒的周延儒心頭火熱。
朱慈烺去南都比崇禎跟著一塊南都對他更有利,一個幼主登基,他作為崇禎親命的顧命大臣,未必不能成為下一個張太岳。
聖旨的事情弄完,崇禎看向身旁的王承恩,道:「大伴,皇太子年幼,你隨著一塊去南都吧!」
「皇爺,奴婢不走,奴婢願意留下來陪著皇爺您,還請皇爺不要轟奴婢離開。」王承恩跪在了崇禎的身側。
崇禎看著跪在腳下的王承恩,遲疑了一下,最後嘆息一聲,道:「大伴既然想陪著朕,那就留在朕身邊吧!」
「奴婢謝陛下。」王承恩從地上爬了起來。
崇禎目光從王承恩身上移開,再次看向周延儒和溫體仁,道:「兩位愛卿,你們帶著皇太子走吧,一定要保護好皇太子。」
「臣,告退。」
周延儒和溫體仁行了一禮,轉身往殿外走去。
皇太子朱慈烺身邊有一個伺候他的小太監,這名小太監牽著朱慈烺的手也跟著往殿外走去。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著父皇和母后。」朱慈烺甩開小太監的手,邁著小腿朝崇禎和周皇后跑過來。
見狀的周皇后伸出手臂想要去抱,可手臂伸到一半,便放了下來。
「帶上皇太子,馬上跟著兩位閣老離開。」崇禎衝著那名小太監語氣嚴厲的說。
小太監三兩步抓住皇太子朱慈烺,一把把人抱起了起來,快步往殿外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父皇,父皇,母后!」皇太極朱慈烺在小太監的懷裡不斷地掙扎,嘴裡面不停地喊著崇禎和周皇后。
崇禎面無表情的看著皇太子朱慈烺被小太監抱出了乾清宮,而周皇后的眼眶裡早已噙滿了淚水。
「陛下!」
當皇太子朱慈烺消失在乾清宮,周皇后終於忍不住,在崇禎的懷裡痛哭了起來。
崇禎抬起右手在周皇后的背後輕輕拍了拍,嘴裡寬慰道:「烺兒走了才有活路,而且他身邊有周愛卿和溫愛卿在,去了南都身邊也有人幫扶,若是留在皇宮只會落入虎賊手中,性命難保。」
「臣妾明白,只是臣妾一想到烺兒那么小的年紀就要一路顛簸受苦,臣妾實在是心疼。」周皇后淚水像是不要錢的一樣,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崇禎用手在周皇后後背拍了拍,嘴裡道:「炯兒不是還在,去把炯兒帶過來吧!朕好久沒有見他了。」
聞言的周皇后從崇禎懷裡掙扎出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道:「臣妾這就讓人去把炯兒送過來,不過烺兒已經有了安排,炯兒怎麼辦?要不然讓炯兒隨周閣老他們一塊去南都吧!」
當母親的雖然捨不得孩子,但她不願意看到自己兒子落入虎字旗的手中,能去南都,就意味著有活路。
「炯兒朕自有安排,就不與周愛卿他們走在一起了。」崇禎說道。
周皇后好奇的問道:「陛下想怎麼安排炯兒?」
大兒子已經有了安排,她想知道崇禎準備怎們安排他們另一個兒子。
「虎賊攻破內城,很快就會攻打皇宮,所以炯兒不能留在皇宮,朕準備把他送去嘉定伯那裡,有嘉定伯照料,炯兒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崇禎說出自己的安排。
周皇后想了想,道:「這麼安排也好,想來有臣妾的父親照料,炯兒會被照顧好的,只是可憐了臣妾的炯兒,他才這么小,就不得不與自己的父皇和幕後分開。」
說著,她拿出帕子輕拭眼角的淚水。
「大伴,你去把炯兒和他的乳娘帶過來吧!」崇禎對身旁的王承恩交代道。
「是。」
王承恩告退離開去接朱慈炯。
而崇禎和周皇后二人,相互依偎著,目光看著門外的方向,嘴裡小聲的說著話。
自崇禎登基以後,兩個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時間並多,尤其是虎字旗攻打河南開始,周皇后幾乎很少能見到崇禎,更不用說在一起了。
如今京城外城內城都已經被攻破,兩個人心裡都清楚,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十分珍惜兩個人能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然後,時間過去了沒多久,王承恩一臉焦急的從外面跑了進來,與他一塊過來的還有一個小太監。
「炯兒帶來了嗎?」看到王承恩回來,崇禎往其身後看去,想要去找朱慈炯。
噗通!
王承恩跪在了崇禎面前,語帶哭腔道:「奴婢無能,未能見到小皇子。」
說著,他腦門用力的磕在地上。
「怎麼回事,炯兒怎麼會不見了。」崇禎臉色一變,語氣陰沉的問向王承恩。
王承恩低著頭說道:「奴婢走到半路上,就碰到在小皇子身邊伺候的人,是他告訴奴婢,小皇子和乳娘都失蹤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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