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重要的是楊銘中了探花,根據大明律但凡進士都有回家省親的假期,這個假期大約就是兩個月左右正所謂衣錦還鄉便是如此,那他們......
第一次坐轎子,隨著楊銘坐穩,在楊三刀的一聲起轎聲中楊銘只感覺突然腳下一沉然後便被四人穩穩的抬了起來。
那種感覺有點兒像坐飛機時起飛的感覺,但是卻非常的短暫,然後便朝著東華門移動。
轎杆是白蠟木做的,有小孩的胳膊粗細,隨著四個轎夫的移動整個轎身邊略微的上下搖晃,雖然有股子節拍的韻律包含其中但是這晃晃悠悠的感覺還真讓他有那麼點兒不自在。
就像當鞦韆一樣,對就是那種感覺!但是與盪鞦韆不同的是盪鞦韆可以自己掌握平衡,而坐轎卻是別人掌握平衡,所以一個很有經驗的轎夫一個月的月錢絕對不低。
妙音請的這幾個轎夫顯然是老手,雖然有點兒搖晃但是絕對保持在一定的範圍之內,完全沒有那種讓人心跳加速的感覺,隨著腳步的加快也完全沒有不適應。
約莫走了小半個時辰,楊銘都在為這幾個轎夫的體力叫好時就在這會,他明顯的感覺到轎子行駛的速度慢了下來。
「怎麼回事?」楊銘問道。
只聽其中一個轎夫說道:「回公子的話,現在已經進入到了東華門外了,前面不遠就是放轎子的地兒這檔口又是上朝的時間人太多,這不我不是在找放轎的地方嗎?
掀開轎簾朝外面一看!
我的個媽呀!
果然就像夏雨荷說的那樣,整個東華門外靠牆的一溜地,全是那轎子,就像後世停車的停車場一樣放滿了各式各樣不同款式的轎子。
這些轎子雖然款式不同但是卻有著嚴格的規格,比如身為一品官員身兼禮部以及吏部尚書之位的楊延和便是坐著一乘十八人大轎,前有打著肅靜、迴避牌子的差役開道,中間還有幾個常隨跟隨,就是在轎子的後面也有四個帶刀的護衛斷後,那氣派像足了電視裡的排場。
但是這卻並不是楊延和故意為之。正所謂行將就裡,站在他的這個位置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又或者說以他作為代表代表的官員團體都必須讓他如此,這便是有關威嚴、以及面子,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官譜。
不過人家一品大員轎子停放的位置自然不可能和楊銘的轎子停在一起。而是停在了最靠前的位置,而在他轎子的旁邊還有兩頂模樣差不多的轎子,分別轎門上寫著蔣、毛的黑色大字,不用問那便是蔣冕和毛紀的坐轎。
三位閣老的轎子左右還有著許多的空位,但是並沒有人停靠在他們的旁邊。而是向後一排陸陸續續的又停靠著不少的轎子,這些轎子檔次又要低上了不少但是也是氣派非凡,一台台十人大轎一字排開......
看到現在,楊銘才看到了幾分眉目。
感情這落轎的地點兒也有講究!一品靠上,然後隨著官位依次遞減,而像楊銘這樣的那就幾乎是墊底的角色了,要不是今天他們這些新科進士是主角,恐怕就連想要參加都不可能,所以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他們的停轎的地方。
「哎!前面的轎子,就說你們呢!」
正當轎夫還在犯糊塗。後面兩個身著飛魚服腰配秀春劍的錦衣衛校尉走了過來,對著楊三刀道:「你們怎麼弄的?新來的轎夫?怎麼規矩都不知道?」
所謂的規矩自然便是停轎的規矩,在蜀中別說停轎,楊三刀看還沒看過那麼多轎子,這會早就已經看的糊塗了他那裡知道什麼規矩?不過想想轎中坐著的楊銘,他不禁心裡稍定了定神,手上一抱拳朝著兩人笑道:「喲!兩位大哥你們可來了,您瞧,這轎上的那是我家公子,今科探花!」
他也聰明。趕緊報上了楊銘的名頭,對於楊銘如今的名望和做的那些神奇的事情兩位錦衣衛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這可是授官大典,兩人雖然對楊銘有些敬畏不過還是板著臉朝轎上一拱手道:「原來是楊探花!不過楊探花。今個兒科是您的大日子,怎麼不隨今科的進士老爺們在後面候著你這是?」
說來他們也覺得有些奇怪,既然是今科的進士,那麼自然應該靜候開典等著授官才是,他倒好到了現在居然還晃晃悠悠的四處瞎晃悠!
楊三刀老臉一紅,很不好意思的道:「兩位哥哥說的是。只不過兄弟我也是第一次跟著上朝,而轎夫也是剛請來的自然不知道這裡面的規矩,您看我這晃悠了好半天愣是沒找到個落轎的地方!」
聽了楊三刀的解釋,兩名錦衣衛這才臉色好看了不少,這種事情每次授官大典都能遇見幾次,而這些人大多都是家裡沒有什麼官面上人物的人,不知道這其中的規矩禮部這才有了專門的小吏在一旁協助錦衣衛維持次序。
「今科的進士就在那邊!」其中一名錦衣衛轉過頭朝後面一指,然後才告辭而去。
果然,就在那錦衣衛所指的方向正好有不少的新轎停放成三排,在停放點的前面還站著一個禮部的小吏正指揮者一頂頂轎子的轎夫將轎子停好。
楊三刀和幾個轎夫都有些臉紅,剛才幾人也看到了那地方,可是有禮部的人在他們自然有些懼怕所以才沒有上前詢問,畢竟為官為民這完全是兩個概念,出生低微的他們天然的便對著官吏有著一種畏懼感,沒想到這麼一來真差點兒誤事。
楊銘的轎子停在了三排中第一排的第三個位置,這顯然便是按照三甲的名次排列的。
落轎後楊銘便下了轎,而楊三刀以及四名轎夫便留在了原地等候,而楊銘卻是在小吏的指引下來到了一小塊空地上等候大典開始入場。
來到空地,已經聚集了不少新科進士,這些人算起來都是楊銘的同年,雖然他並不像其他人那般多有聯繫,但是為官的規矩大家都懂,對於同年、同鄉這些所謂的關係大家都非常重視,都非常奇怪怎麼隊伍里突然進來了一個野如同是新進士的人站在了隊伍中,無疑便有些奇怪。
不過到底還是有人認識,比如一甲的另外兩人,比如當時一起參加殿試的人,他們多多少少對楊銘都有點兒印象。
「敢問這位同年可是今科探花,楊銘,楊子樂!」
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來,楊銘轉頭一看這人他還真有點兒映像,正是當時參加殿試人中的一位,好像姓張。
「他就是楊銘,楊金指?」
「.......」
整個場地都開始哄鬧起來,甚至還有人用著一臉驚訝和奇特的眼神看著楊銘。
這種感覺很奇怪,驚訝中似乎還帶著一種同情!
這就奇怪了!
楊銘有些納悶,自己即將到地方上任知縣的事情並不是秘密,有人看好,有人覺得是下放,不過這都是各執一詞,看問題的態度不同罷了。
可是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表情?
「楊年兄這邊說話!」張顯豪悄悄的拍了拍楊銘的後背,這才用蚊子般大小的聲音對楊銘道:「楊年兄可是忘記了給坐師以及兩位房師拜揭?」
汗!
楊銘心裡一冷!果然還是出事了!這段時間以來因為廣州糧賦案的原因他可謂是累的不行,畢竟事關倭寇而且是引蛇出洞,事情必須計劃的嚴禁周密,可是如此一來他還真的把拜望三師的事情給忘記了。
不僅是他,就連夏雨荷以及妙音還有楊三刀他們都幾乎集體的忘記了。
這可是大事!
要知道古人最為講究的便是尊師重道,正所謂天地君親師,那可是要寫成書匾懸掛於尊位****供奉的,可是楊銘如今居然忘記了去拜會主考副考三師這無疑就是自己在找死了。
這也難怪,這些同年都是三師的門生,說來都是一夥的,可是楊銘卻不同,他本就有一位進士老師,而且還有楊延和這樣的當朝首輔當師公並且從童生開始便一連創造了好幾個奇蹟,不僅解除了西南大旱還未國朝增添了好大一筆進項,最關鍵的是還有平叛剿滅白蓮教餘孽之功,即使說文武雙全也不為過。
古語有云,木秀於林風必吹之!拿後世的話來講就是打槍的打鳥,不打那冒頭的也不打那落後的專門打的是叫的最歡騰的!楊銘太過出眾,自然是有人喜歡也有人妒忌,雖然說著人不妒忌非好漢,但是放在這會便是一群人幸災樂禍的時候了。
這讀書人也是如此,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楊銘大出風頭這些個新科進士心裡難免有些不憤!為什麼?大家同樣都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而且都幾乎是年輕人不免有些那個啥?於是這白眼看人的傢伙那還真是不少。
楊銘看了看這位張童年,心裡不禁暗暗感慨,到底自己還是太多與不與之同流,是以雖未同年大家本應該有著幾分親切之情才對,可是看著那一個指指點點的人楊銘也是無語。
「還未請教張年兄大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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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