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進入錦衣衛的人個個都會察言觀色,揣度人心,不,應該說是能夠在錦衣衛中擔任重要崗位或者是成為一個小頭目的人,都會察言觀色,審時度勢揣度人心,劉金也不例外,雖然張統表現得很平靜和自然,好像一切本應該如此,然而皇上僅下得了這樣的小懲罰只僅僅是警告而已,也就足以說明張統依舊得寵,他是萬點馬虎不得了。
表面上是聖上下命令懲罰,他們執行,合情合理,可要是真的他劉金執行了,哪兒天張統地位再進一步,想要找他一點麻煩,他即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那時候他後悔也來不及,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避嫌,於是他就找了宮裡執行懲罰的侍衛來做,一來公正公開,二來也能給皇上一個很好的交代。
當今聖上能夠自信的直接讓張統自己來領罰,肯定有人在暗中觀察他們的行動,稍有不慎就會為自己引來不必要的禍端,張統必定明白這一點,所以並沒有多餘的表示,直接上來就是趕緊處罰,這樣下去對所有人都好。
劉金轉過臉不去看行刑的過程,只能聽見啪啪的軍棍打在身上的聲音和張統偶爾從最終溢出來的悶哼聲,早在之前他就準備好乾淨的布頭供張統噙咬,省的他不小心傷害了自己,一下,兩下,三下,……二十下,默默的數完,果然拍打的聲音結束。
拉過旁邊乾淨的衣服,劉金不敢去看張統血肉模糊的臀部,直接向二人吩咐道:「還不趕緊將千戶大人抬出去,內室里已經有醫師等著了,要趕緊處理一下才好。」
行刑的兩位侍衛趕緊丟下軍棍來扶掙扎著要起來的張統,卻不料張統即便是面無血色搖搖晃晃,還是下意識的拒絕道:「不用了,我回去就好,已經有人在宮外等著我了。」
「千戶大人,」劉金體貼的攙扶住張統,小聲勸導道:「我為您請來的醫師是平常屬下們的普通醫師,用的藥物亦不是特別好的特效藥,也僅僅是為您稍微的處理一下,不至於讓傷情更加惡化,內室里還為您準備了一身我的乾淨衣服,待會兒我為您換上,還要請您不要嫌棄屬下才好。」
臀部的肉撕裂般的疼痛,張統剛剛從朱元璋哪裡嚇出來的冷汗此時又如雨般下來,他心裡知道此時的自己一定十分狼狽不堪,心底的隱痛比身子上的痛更甚,劉金體貼的行為讓他心頭湧入一點暖意,這樣的處置不僅不算是違背朱元璋的旨意,還可以為他保留一絲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尊心,於是他不在推脫,點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
「哪兒的事,」劉金搖搖頭,不在意道:「這本就是屬下該做的事情,千戶大人是大明棟樑,此次懲戒也僅僅只是聖上在氣頭上的事兒,以後很多事情聖上還需要千戶大人去做,屬下也只是替聖上為千戶大人守護好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