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報仇不等於謀反,朱慈烺還沒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勢力。詞字閣http://m.cizige.com直接進宮,提刀去景仁宮把苗妃給剁了,這顯然不現實。
這裡是大明,皇宮之中是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的,太子畢竟不是皇帝。真要這麼做了,這個太子只能被囚禁然後貶為庶民。
朱慈烺憤怒,絕不是無腦。匹夫之勇那是嫌自己命長,如何對付苗妃,他在來京的路上,已經想好對策了。
但在豆花眼裡,太子就瘋了。
太子殿下為了自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竟然不顧邊關要事,不顧軍務的領兵回京,且殺氣騰騰。
為了自己,值得麼。太子殿下,豆花兒該拿什麼報答你...
一路上,豆花兒數次的想勸。可都被暴怒的朱慈烺對了回去,這事跟你沒關係,閉嘴。苗妃這是在挑釁本宮,挑釁本宮的人,本宮絕不會放過她。
朱慈烺兇猛且暴躁,豆花兒戰戰兢兢,也不敢再勸。她不敢想像,不敢想像太子殿下進宮之後,會在皇宮掀起多大的風雲。
她不該來的,不該去遼東找殿下的。豆花兒開始自責,都怪她自己,這會連累殿下的。
朱慈烺卻告訴她:不關你事,你本來遼東找本宮。本宮回京知道了這件事,依舊不會放過苗妃。
豆花兒到現在才知道,那個破敗的鎮子叫蓮花鎮。她想見那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老婆婆,朱慈烺聽豆花兒跟他說了這件事。於是,他陪著豆花兒來到了這個荒敗的鎮子。
之前,豆花兒來的時候,這個鎮子還有零星的幾個人的活動。但是現在...
整個鎮子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生息。似乎,這裡依舊很久很久沒有人類的活動足跡了。
豆花兒大驚,她奔向鎮子,追尋著自己的記憶,去尋找那個救了自己性命的老婆婆家。
她找到了,那處殘破的房屋,大門緊閉。
豆花兒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木門並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即開。
豆花兒推開門,不管不顧的闖了進去。院子依舊,一切依舊。可是,堂屋內的房樑上,卻懸掛著一個老人。
「婆婆!」豆花兒大驚失色,她不敢相信的捂著嘴巴,無聲的哭泣...
正是那個救了豆花兒的老婦人,朱慈烺身邊的暗衛們大驚,紛紛搶上前去,將那個老婦人放下來。
然而,老人的身子已經涼了。暗衛孟樊超在一旁沉默不語,屍體應該是死於兩天前。
屋子裡的東西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米缸內,還有半缸的糙米。罈子內,還有一些白面。也就是說,老婦人並沒有經歷洗劫。
鎮子上的百姓基本都走光了,食物在指引著他們。吃光了糧食,他們只能被迫成為流民。
這個老婦人還有吃的,可她還是選擇了上吊。
只有豆花兒明白,明白這個老婦人為什麼尋死。她的人生,已經沒有了希望。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他的丈夫沒了,兒子兒媳都沒了。活著,還有什麼希望呢?
實際上,在遇見豆花兒之前,她本就想結束自己生命的。可是遇到豆花兒,她把自己的精神寄託給了豆花。
直到豆花兒的離開,去尋找她的心中的希望。老婦人的希望已經沒有了,這個殘酷的世界帶給了她太多的苦難。
豆花兒想說,活著就有希望,婆婆你不該走的。我來了,我想把你接到京城,就像是伺候自己母親一樣照顧你。我給你養老,我給你送終,我給你安享晚年。
可是,老婦人什麼都聽不到了,她的身子已經涼了。兩天前,她就已經把自己吊死在這房樑上了。
鎮子曾經遭遇過洗劫,朱慈烺沉默。雖然是流寇乾的,可是,與朝廷真的沒有半點干係麼?
如果這個大明朝是個和平的大明,強盛的大明,那還會有這些流寇麼。流寇們的本質,還是官逼民反還是這個腐敗的朝廷。
而朱慈烺,就是他老朱家的太子。是你害了她,你們老朱家害了天下苦難的百姓。
自責,深深地自責。朱慈烺替先祖愧對這天下的百姓,修仙的修仙,不上朝的不上朝、沉迷酒色的沉迷酒色、做木匠的做木匠,焦慮暴躁的焦慮暴躁,這樣的代代皇帝,能把天下治理成什麼樣子可想而知。
「厚葬這位老婦人。」朱慈烺說。
豆花兒撲倒在老婦人身前,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不用了殿下,奴婢想,婆婆想要的,並不是什麼厚葬。」
豆花兒沒有再說下去,朱慈烺知道。老婦人並不想要什麼厚葬,天下太平百姓安居,這才是萬兆黎民最需的。
所以朱慈烺也沒有再說什麼,百姓安居天下太平,不是說說這麼簡單的。大國爛了,想把它一點點的修好,是何其艱難。
民心思變,百姓們對於這個糜爛的大明王朝,已經沒有多少好感了。
「把老婦人找個地方埋了吧,展雲鵬,帶著你的人,清剿一下附近的流寇。凡有禍害百姓者,格殺勿論。」
展雲鵬領命,帶著虎賁軍的鐵騎去了,清剿蓮花鎮附近的流寇,對於虎賁軍來說有些大材小用。這些不成氣候的小股流寇,很容易剿滅。
老婦人被草草埋葬,相比起很多人她算得上幸運。至少,她沒有和有的百姓一樣,被曝屍荒野,任由野狗撕碎。
豆花兒矗立在老婦人的墳前,沒有墓碑沒有紙錢。只是一個單純的土堆,甚至於連個名字都沒有。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即便是給她用三寸厚的棺槨即便是刻上石碑,那也不是這位老婦人想要的。如果她真的泉下有知,豆花兒想,老婦人最大的心愿應該是和家人埋在一起。
其實她們之間說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只不過是苦難之中的彼此依靠罷了。朱慈烺拍了拍豆花兒的肩膀,他是感同身受不起來的。畢竟,不管豆花兒和這老婦人有什麼樣的交情,朱慈烺都沒有親身體會過。
展雲鵬留下來剿匪,朱慈烺只好帶著虎賁軍的右路軍,繼續踏上回京的路。
北京城,崇禎皇帝看著河南八百里加急來的奏疏,眉頭再次的緊縮了起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