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譚泰的腰刀還是被扎克別給搶了下來,死?這個時候要是譚泰死了,那清軍就更加群龍無首了,還不被秦牧風給一口氣吞了?
「大人,以末將的意思,現在我軍傷亡太甚,不如暫時撤回大名府境內,暫做整頓,等待豫親王的援軍上來……」
扎克別低聲道。
譚泰黯然的搖搖頭,答道:「不行,我們必須死死的釘在東岸,你不要忘了,明軍可以襲擊我們第一次,就可以襲擊我們第二次,如果我們退回西岸,在想要渡河收回山東,可是要再次冒著被明軍阻擊的危險了,只要我們牢牢的占據住這裡,那王爺的援軍就隨時可以東渡,與秦牧風決戰,沒有了我們的保護,想要渡河,可是難了!」
譚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喝道:「來人,立即給豫親王送信,這次戰敗,都是我指揮不力,必須要想豫親王請罪的;扎克別立即整頓人馬,就地構築防線,防備明軍偷襲!」
這個時候的秦牧風,同樣沒有偷襲的心情了,南京右鎮經此一戰,傷亡不小,沒有兩天的修整想要再次開戰,談何容易!
整個直魯豫交界地帶,陷入了滿洲與大明的僵持之中。
山東鎮主力幾乎全軍覆沒的消息,對多鐸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很想將譚泰給就地正法,然則,現在正是用人之時,收拾了譚泰,難道再次派出去的人就比譚泰強上很多?多鐸心裡沒有信心,只能命令何洛會率領一支兵力向著運河方向靠攏,隨時準備渡河。
滿洲八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原本是需要正面進攻天威軍,而且兵力上占優,現在好了,關寧鐵騎遭受到重創,山東鎮更是連劉澤清都戰死了,完全散了架子,兵力優勢已經蕩然無存了,最可怕的是,現在明軍從衛輝府與東昌府兩個方向進逼,如同一把鉗子,死死的遏制住了清軍,一個不慎,陷入夾擊之下的清軍,可是要倒大霉的!
北京城,多爾袞同樣沒有想到,一個秦牧風,竟然會給戰局帶來如此巨大的變化,天威軍與南京右鎮已經完全將多鐸的攻勢給化解了,多鐸再想向前推進一步,乃至渡過黃河,幾乎難入登天,連山東省,都已經失去了兗州、東昌兩府,甚至青州府與泰安府都已經岌岌可危了!
「王爺,看來我們不得不改變戰略了,暫時放棄進攻陝西,將濟爾哈朗的兵力調往河南,重新形成對天威軍的兵力優勢,只有集中力量,建滅掉徐一帆的天威軍,我們方才能夠長驅直入,一舉將戰線推進到淮河甚至長江流域,單單憑藉多鐸的兵力,無法保證我們的優勢……」
阿巴泰沉聲說道。
「哼!」
多爾袞冷聲道:「多鐸屢次交戰不利,完全是因為推進過快所致,我們的火炮笨重異常,根本無法跟住騎兵前進的步伐,導致大戰之中,騎兵與步兵前後脫節,騎兵與騎兵之間的配合出現漏洞,方才讓明軍有機可趁,下旨嚴斥多鐸,讓他謹慎用兵,不要再貪功冒進,穩紮穩打,滿洲八旗的戰力依舊是強於明軍的,只是多鐸沒有發揮出來而已!」
「遵旨!」
多爾袞接著說道:「傳旨給濟爾哈朗,命令他的大軍儘快拿下晉南,然後從孟津直接渡過黃河,直逼洛陽,徐一帆與秦牧風夾擊多鐸的主力,那我們就讓多鐸與濟爾哈朗夾擊徐一帆的天威軍,我倒要看看,一個小小的徐一帆怎麼擋住我們滿洲八旗六個旗的主力,再加上蒙古八旗與漢軍八旗的進逼!」
阿巴泰說的不錯,單單憑藉多鐸的兵力,只能保持住目前的態勢,勉強立於不敗之地,想要擊敗天威軍,那就必須要讓濟爾哈朗以及多鐸夾擊天威軍,這才是其中的關鍵!
「還有,下旨給孔有德,問問工部鑄造紅衣大炮的速度到底能不能再快一點,我們需要紅衣大炮,越多越好,進攻大明的城池,沒有火炮相助,太難了,我們的騎兵總不能從戰馬上直接向著城池發動進攻吧?給他三個月的時間,再給我鑄造三十門紅衣大炮出來,到期不能完工,就地免去爵位,革職為民,全家流放寧古塔!」
多爾袞惡狠狠地說道。
阿巴泰苦笑道:「攝政王,咱們也不能對孔有德逼迫的太緊了,原來一年的時間,孔有德方才不過鑄造三十門火炮啊,現在讓他在三個月內,鑄造出三十門紅衣大炮,只怕殺了他,也鑄造不出來,這個可是一個燒錢的傢伙!」
「不光是紅衣大炮,我們還需要燧發火槍呢!」
多爾袞抬手托起了桌子上的燧發火槍,接連的大戰使得天威軍在大戰之中,遺失了一部分火槍,被清軍繳獲,快馬送到了京城,請求朝廷加以研製。
多爾袞的耳朵里都磨出繭子來了,多鐸多次大戰失利,都與這種燧發火槍密切相關,威力大、射程遠、準頭高,而且還不怕陰雨天氣,比之火繩槍要厲害的多得多,大運河一戰,僅僅不到片刻時間,數百火槍兵就造成了數百滿洲精騎的傷亡,威力太大了,簡直就是騎兵的克星!
「告訴工部,給他們半個月的時間,一定要將這燧發火槍的所有部件都給我搞清楚,三個月內,我要拿到兩千杆燧發火槍,只要我們裝備了足夠的燧發火槍,那剿滅天威軍,易如反掌!」
相比燧發火槍,紅衣大炮的作用僅僅體現在攻城之中,在野戰之中,最多就是有點威懾作用,真正造成的殺傷沒有多高,可是燧發火槍不一樣了,只要有足夠的空間與時間,一個火槍兵甚至都可以幹掉兩個騎兵,殺傷射程超過兩百步啊,滿洲最優秀的射手,全力放箭,拉滿弓,殺傷射程也不過一百五十步左右,遠不如這火槍,那意味著什麼?在短兵相接之前,清軍就只能被動挨打,干挨揍沒法還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