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呢?
自己等人那親愛的陛下,好糊弄的陛下到哪裡去了?!
眼前這穿著龍袍的人,怎麼不是陛下?
陛下啥時候變得這麼老了?
莫非,陛下外出打了一趟瓦剌也先,用力過猛,短時間內壓力過大,竟然讓陛下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老了這麼多歲嗎?
這突如其來,完全意想不到的一幕,令得徐有貞,馬順,毛貴,王長隨,王山等眾多歡天喜地,前來迎接朱祁鎮凱旋的人。
一個二個,全都懵了。
只有那些吹奏樂器的人,還在賣力的吹著喜慶而又高昂的引鳳調。
因為這些人以往並沒有見過皇帝。
不知道眼前這個身穿龍袍之人,並不是他們大明現在的皇帝。
還在心中感慨,這不愧是大明的皇帝,能夠打那麼大的勝仗,看著就威武不凡!
徐有貞,毛貴這些人集體懵了。
實在是眼前的這一幕,太過於讓人吃驚意外。
完全意想不到。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忽然意識到,事情好像一下子就變得陌生起來!
似乎有什麼極為了不得的事,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了!
「陛陛下呢?」
愣神之後,毛貴忍不住出聲詢問。
聲音顯得有些乾澀。
是啊,陛下呢?
陛下呢?!
在毛貴出聲之後,其餘的人也都紛紛一臉錯愕,又帶著急切探尋的望著那坐在戰馬之上,身穿龍袍的中年人。
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徐有貞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了。
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有了一定的猜測。
莫非莫非這這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完成了政變,拿下了皇帝,進行奪權了?
不然的話,為什麼他們前來迎接,所看到的皇帝,並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陛下?
而是這樣一個,之前完全沒有見到的人!
更為重要的是,後方跟著的張輔,鄺埜等人,以及那眾多的大明將士,也證明了回來的這些人,就是跟隨著陛下外出作戰的那一批。
是大明的人。
在這麼多明軍將士,還有那些大臣的眼皮子底下,出現另外一個穿龍袍的人,那除了兵變,絕對沒有別的任何可能!
只是,這個驚人的念頭升起之後,他很快就發現了一些事情的不同。
讓他把政變的念頭,給拋諸腦後。
因為此時這穿龍袍的人,他根本就不認識!
而如今的大明,也沒有趙匡胤那樣的強權人物。
皇帝和太后,也並非是後周那樣的孤兒寡母。
而且,就算是真的有人趁此機會,在外發動了政變。
那麼也必須是一個,在以往就非常強勢,很出名的人。
本身又執掌大權。
可眼前這個穿龍袍的人,卻是一個連他這個朝中大臣,都不認識的。
那這事顯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是政變,那又是為何出現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穿著龍袍,堂而皇之的走在數萬將士的最前面?
周圍的那些朝臣,還都對他非常的認同,非常的服帖?
更為要命的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人,向京城這邊傳遞消息。
告知這一變故!
這一刻,包括徐有貞在內的很多人,都是腦瓜子嗡嗡亂響。
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
「陛下?你們口中的陛下在後面呢!」
朱元璋看了這些人一眼之後,聲音冷淡的說道。
邊上的韓成,將這些人來到這裡,那前後之間表現出的強烈反差收入眼中,馬上就掏出了一把瓜子兒送到嘴邊,磕了一個。
看了看,又給身邊的朱標和朱樉二人,一人分了一把。
又可以跟著朱元璋,在這裡吃瓜子看戲了。
毫無疑問,朱元璋的這一句話說出後,又一次的讓在場的這些,前來迎接的大明朝臣愣了愣。
自己等人的陛下在後面?
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陛下在後面,那此人是誰?
敢跑到最前面來,還穿著龍袍?
還敢大大咧咧的接受他們的跪拜。
還敢讓他們平身?
他真把他給當自己當成皇帝了?
在陛下還在之時,就敢如此做?
這是想死吧?!
「大膽!你是何人?!也感恩冒充陛下,敢穿龍袍?
此乃滅九族的大罪!
十惡不赦!
諸位將士,還愣著做什麼?
立刻動手,把這欺君罔上,造反的逆賊給拿下!」
一陣沉默之中,神色變了幾變的毛貴,突然之間指著朱元璋大喝了起來,聲色俱厲!
跟在朱元璋身後不是太遠處的張輔,鄺埜,王佐這些大明的朝臣。
在聽到了毛貴的話後,望向毛貴的眼神都變了。
一個個像是在看一個傻缺,蠢蛋!
一個將死之人。
見過作死的人,卻沒見過這樣作死的人!
你別管眼前的人是誰,伱就看看他能帶著這麼多的將士,還有朝中隨軍出征的文臣武將回來。
還能讓這麼多人服帖,那你也不敢也不能這樣的說他啊!
事情哪有這樣做的?
這太監,可當真不知道審視度勢。
果然沒有大見識。
挨了一刀,肢體殘缺,性情大變的人,不能以常人的眼光去看他們。
毛貴豈能不知道,此時情況詭異,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應對辦法?
但是他卻在這時候,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眼前的這一幕,雖然讓人意想不到,過於詭異。
但卻從剛才這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陛下還活著。
只要陛下還活著,那麼事情就好辦。
他是一個宦官,很清楚自己的權力來自於何處。
就是來自於皇帝!
皇帝想要他們這些人有權,那麼他們便有權。
皇帝不想給他們權柄,便能把他們的權柄收回。
他自然而然的,要抱緊皇帝的大腿。
在如今,皇宮裡的宦官,權力最大的人根本不必多想,自然而然便是王振。
沒有人能夠超過他。
而他毛貴,雖然也有一定的權勢,可距離王振還遠的很。
按照正常的途徑,想要被皇帝重視,身份地位有一個巨大的提升。
他這輩子可能都提升不上去。
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在這個時候,好好的表現一把!
一旦表現的好了,那今後便可飛黃騰達,必然簡在帝心!
毛貴這個時候就是在賭!
賭朱祁鎮這個皇帝還很堅挺。
賭今後大明說了算的人,還會是朱祁鎮。
賭有那麼多的朝臣,跟著陛下出去,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帝被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篡了位。
賭這次的事兒,肯定會有一些心情。
大明說了算的還是朱祁鎮。
既然皇帝還在,那麼自己這種在這個時候表忠心的人,一定會被皇帝給牢牢的記住。
把皇帝給感動的稀里嘩啦。
今後皇帝,必然會把自己當成心腹!
甚至於有朝一日,超過王振也不是不可能。
他覺得自己有極大的可能,能夠賭贏。
毛貴出聲呵斥之後,王山,馬順等人,也都不由的想跟著呵斥。
但話到嘴邊,又硬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沒有吭聲。
這件事兒既然毛貴先開了口,他們這些人隨後再開口,今後論功行賞之時,也絕對搶不過毛貴。
王山覺得,憑藉著他叔父的地位,他根本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去做這等危險之事。
他們王家已經過了,需要在這等事上賭命,獲取地位的,獲取榮華富貴的時候了。
不用如此,他們家也穩如泰山!
毛貴出聲呵斥之後,極為詭異的一幕發生。
隨著他的呵斥,居然沒有一個人跟著他開口!
至於那些將士,沒有一人動手,去動這居心不良的逆賊。
甚至於那跟在這個逆賊身後的眾多將士,還一個個對他怒目而視。
氣氛一時間,變得異常的凝重和詭異。
「大膽!你個宦官也敢在這裡對太祖高皇帝呵斥?!」
一聲怒吼陡然響起,與此同時,一將飛馬奔出。
人還未到,一柄大錘便已凌空而至。
不等毛貴反應過來,轟的一聲,就將毛貴的一條腿給砸斷了!
毛貴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嚎。
來人不是別的,正是護衛將軍樊忠。
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令毛貴抱著腿哀嚎出聲。
他的腦瓜子,也隨之嗡嗡響。
腿疼是一方面,更為重要的則是樊忠所喊出來的話!
太祖高皇帝?
面前的人是太祖高皇帝??
樊忠這狗賊是傻了吧!
太祖高皇帝都死多少年了?怎麼這個時候,卻把太祖高皇帝給搬出來了?
千算萬算他都沒有算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胡說!你們胡說!
你們把陛下怎麼了?
陛下!陛下!」
他出聲大喊。
「快點把陛下交出來!」
「樊忠,你身為護衛將軍,本該絕對忠於陛下,為何要對我這個忠心陛下之人下此毒手?」
毛貴出聲大喊。
這個時候他別無他法,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同時也盼望著,他的陛下出聲救他救命。
眼前之人,如果是太祖高皇帝,那事情就更加好辦。
自己表現的如此忠義。
陛下知道了,絕對會救自己。
眼前這人又是太祖高皇帝,那陛下只需要過來說上一聲,就把自己的命保下。
畢竟陛下如此優秀,太祖高皇帝這個作為祖宗的,又豈能不會給陛下面子?
只可惜,毛貴的這些如意算盤全部都打錯了。
他口中的陛下,在這位太祖高皇帝這裡,當真是一點面子都沒有。
不僅沒有,太祖高皇帝還想錘死他!
在他如此喊著之時,樊忠已經飛馬而來。
戰馬之上,扭頭看了一眼朱元璋。
見朱元璋面無表情,沒有任何的表示,樊忠也放心大膽起來。
手中的另外一柄錘,也悍然落下。
正中毛貴的腦袋。
一錘下去,像是砸爛了一個西瓜。
只聽到砰的一聲響,毛貴的腦袋就炸開了!
他的呼喊之聲戛然而止。
紅的白的迸射而出!
濺了離毛貴近的王長隨,馬順,王山等人一身一臉!
看著那慘死的毛貴,再感受到自己臉上的溫熱,低頭看看身上沾的這些東西。
很多人頓時就差點被嚇尿了!
其中王振的侄子王山,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被樊忠此時突然的下殺手給驚到了!
雖然這王山平日裡,也行使囂張跋扈,草菅人命。
可是那都是他站在勝利者的角度,高高在上,可以碾壓別人。
這一次的事情變得不同。
似乎那樊忠的錘,下一刻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似的!
他又怎麼可能能保持的冷靜?
「別別殺我!
我我啥也沒做!我叔父是王振!」
王山恐懼之中,把自己的叔父,王振都給搬了出來。
在說出自己的叔父王振之名後,恐懼的王山,一下子就變得鎮定了很多。
心裡有了依靠,膽氣也足了,身體也沒有那麼抖了。
在他看來,他叔父在這大明就是可以橫著走的人
誰人敢不給他叔父面子?
自己的叔父,可是權傾朝野的!
皇帝陛下身邊的大紅人!
皇帝都得恭恭敬敬,自己叔父說什麼就是什麼。
絲毫不敢違背。
而叔父待自己又極好,沒有後的他,把自己當成了兒子來養。
區區樊忠,在自己搬出了叔父之後,又哪裡敢造次?
說不定還會被嚇得立刻丟掉錘,跪在地上給自己賠賠禮道歉!
該說不說,王振在這個時候的大明,權勢是真的太大了。
而王山平時,也不知道借著他叔父的名頭,幹了多少事兒。
所以在遇到危險之時,就會下意識的,將他最強的靠山給搬出來了。
卻不知道這個時候,事情已經變了!
屬於他叔父王振的時代,已經過去!
這王山若不提起王振還好,本來樊忠此時飛馬出來,就是要把毛貴這個敢對太祖高皇帝出言不遜之人給捶了。
沒有想著再動手解決別人。
可此時一聽到這王山說什麼他叔父是王振。
卻又感受到了王山,再說出他叔父是王振之後,望向自己那恐懼之中,又有著優越和自得的神情之後。
樊忠頓時怒從心頭起。
整個人都炸毛了!
這位按照原本的歷史,在的土木堡之戰發生之時,捶死王振的人,早就對王振恨的咬牙切齒。
但一直以來,礙於皇帝朱祁鎮,只能忍氣吞聲,任由王振囂張跋扈。
等到太祖高皇帝以雷霆之勢拿下王振,並將王振給砍頭,用其號令三軍之後。
胸中鬱氣才出來了很多。
這個時候,又聽到眼前的人自稱是王振的侄子,還用那樣的語氣,露出這等神情,頓時就不幹了。
「你叔父是王振?」
樊忠望著他出聲詢問。
「對,我叔父就是王振!你可不能胡來!
不然我叔父絕對饒不了你!」
王山聽到樊忠向自己詢問這事兒,頓時,心裏面的膽氣就更足了幾分。
甚至於,都能按著地重新站起來了。
覺得自己叔父的名頭,還真的是挺好用。
沒看這個一錘錘死毛貴的人,聽到叔父的名頭,對自己都客氣了嗎?
「我殺的就是你這個王振的侄子!」
結果下一刻,樊忠卻突然罵了出來。
罵聲未落,手中那沾著白花花腦漿子的錘,就悍然落了下來!
一錘打在了在王山的肩膀上,把王山左側肩頭,都給打的粉碎。
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傳出,他的半條臂膀,頓時就耷拉了下去!
人也被這巨力,給錘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殺豬也似的叫喚!
王山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會這樣?這樊忠不想活了吧!
「你想找死不成?我叔叔是王振!
叔父救我!救我叔父!!」
王山忍住疼痛,出聲大喊,滿是恐懼。
「叔父,你再不出來救我,你侄子就死了!
叔父!」
他流著淚驚恐大叫。
活像是一隻在外面,被人欺負了的狗,在不斷的喊著自己家的主人。
「你叔父在這兒呢!」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的一道聲音響起!
王山頓時大喜!
叔父來了!
叔父救自己來了!
叔父來了,自己就有救了!
樊忠狗賊必須死!
不僅樊忠要死,他全家都要死,包括他的九族!
敢這樣對待自己,當真是不想活了!
必須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心裡發狠想著,忙轉頭去看。
卻沒有看到自己叔父的身影。
正在疑惑之間,就見到一個長了毛的圓球飛了過來。
直砸在他的胸膛上,落在了他的懷中。
「這就是你的叔父,好好的親近親近吧!」
卻原來是軍中那個,負責帶著王振的腦袋的人,把王振腦袋給丟了過來。
王山下意識的低頭去看。
正對上一張,明顯被醃製過的,慘白的臉!
以及凹陷下去,顯得有些空洞的眼。
再聞著一些腐臭的氣息,頓時被嚇得嗷了一嗓子,差點沒把這被丟進來的頭顱,給扔出去。
誰能想到,自己正在找叔父呢,卻飛過來一顆頭!
再仔細一看,頓時嚇得魂不附體!
因為,他從這可令人驚悚的頭顱上面,看到了一個更令他感到驚悚的事情!
這個頭顱怎麼那麼像自己叔父?!
又想起那人所說,這就是自己叔父的事兒,頓時繃不住了。
「你騙人!騙人!這不是我叔父!
這不是我叔父!
你們把我叔父怎麼了?
我叔父身份尊貴,權傾朝野,不可能會死!
你們這些人,快點把我叔父給交出來!
交出來!!」
王山崩潰了,在這裡大喊大叫。
這種看著自己最大的靠山的腦袋,被人突然之間就給丟到了自己懷裡的感覺,是真的不好受。
這刺激當真是太過於強烈了!
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你叔父作惡多端,你這狗賊也一樣如此,去死吧!!
樊忠聽他喊叫的不耐煩,猛的一腳踹在他的胸膛,將其給踹翻在地。
手中的鐵錘,對著王山就捶了下去。
這一下,並沒有直接去捶他的腦袋。
而是把他的另一側肩膀,也給砸了一個粉碎。
而後是手,腳
一錘錘的下去,將這王山給錘的慘嚎不已。
直到將其四肢給錘碎了,這才猛的一錘,砸在了王山的腦袋上。
將這借著王振權勢,在京城以及京城附近橫著走,作惡多端的王山給結果的性命
徐有貞等人,這時候一個二個全都傻了。
眼前的情況變化的實在是太快,也太過於激烈!
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想像!
樊忠這傢伙說的什麼?
居然是太祖高皇帝?
眼前這人是太祖高皇帝?
這怎麼可能啊!
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時候再次出現?
他本能的就懷疑,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可是看到樊忠等人的反應,讓他覺得這事,好像還真的可能是真的!
倘若眼前馬上穿著龍袍之人,是太祖高皇帝的話。
那這一系列奇怪的事情,都能解釋得通。
讓人明白,為何張輔,鄺埜等這些朝中重臣,以及眾多的兵將,為何會對這個陌生的,穿龍袍的逆賊如此順從!
也能夠讓人明白,為什麼樊忠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衝出,如此大膽。
敢在這麼多人面前,直接把毛貴給錘殺了!
本來,徐有貞等人,就被這陡然傳出的消息,給震驚的不行。
此時又突然聽到,王振身死的消息,並見到了這被丟過來的,王振的頭顱。
又看到了樊忠,竟然當眾毫不客氣,動用這種慘烈手段,把王山這個王振看成命根子的侄子給錘殺之後,就更加的懵了!
甚至於可以說是驚悚!!
王振死了?
王振居然死了!!
他怎麼可能會死!
那麼一個有權勢的人,還被陛下如此之看重,這個時候居然死了?
只需看看王振那被斬下來的腦袋,再看看樊忠這些人的態度,就能讓人覺察到,這王振並非是死於戰事之中。
很有可能,是被這些人給解決了?
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位穿著龍袍坐在馬上,神色冷峻的太祖高皇帝!
那麼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大明的天已經變了!!
甚至於就連皇帝朱祁鎮,都沒有了什麼權勢。
不然的話,王振這個朱祁鎮看的和親爹一樣的人,也不可能會被人砍了腦袋。
有這樣的一個待遇!
王振都死了,那麼他們這些一直以來,明里暗裡以王振馬首是瞻的人,接下來的日子,又會變成什麼樣??
一瞬間,徐有貞就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心都快要從胸膛之中跳出來了!
這次的事情,是當真刺激!
太刺激了!
還有,為什麼太祖高皇帝顯靈,王振等人被殺的事,那前去京城傳遞土木堡大捷的人沒有說?!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都要死了!
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作為一個官場上的老油子,在這一瞬間,徐有貞就看出來了很多的不同。
這是有人在專門,給他們這些人挖坑!
讓他們一個個,都顯現出來!
那麼挖坑的人是誰?!
他不由的抬眼,看向那不遠處,坐在戰馬背上,身穿龍袍,目光冷淡的看著他們這些人的太祖高皇帝!
和太祖高皇帝的目光有了一瞬的接觸,徐有貞只覺得渾身冰寒!
又趕緊垂下眼帘不敢去看。
朱元璋這個狗賊!
此時,不僅王振已經被誅殺,甚至於連皇帝這個時候,只怕也已經被他囚禁了!
這狗賊,為什麼要隱瞞這個消息啊!
他要是不讓人隱瞞著消息,自己又豈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自己只會立刻就給就和王振劃清界限!
甚至於會拿王山開刀!
哪能如同現在這樣?
被坑死了!
當真被坑死了!
原本以為,自己做出了一個極為正確的決定。
將會做一件特別露臉的事。
可結果,分明就是漏了腚!
不僅漏了腚,頭都要沒了!
冷汗涔涔而下,腦瓜子嗡嗡作響,心跳的如同擂鼓一樣!
這一次的事兒,真的是太刺激了!
眾多的消息在一瞬間,紛至沓來,讓他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
下一刻,噗通一聲,他就跪倒在地。
「恭迎太祖高皇帝凱旋!」
「恭迎太祖高皇帝顯靈!
此實乃我大明之福!!」
徐有貞跪在地上出聲大喊
隨著他的一聲大喊,其餘也覺察到了事情不同的王振的餘黨。
還有一些,原本只是暗地裡和王振有些來往,這個時候得知了土木堡大捷的消息後,非常明確的站出來支持王振,站到王振這邊的人,都反應過來。
連忙一個接著一個的跪了下去,也都跟著喊,恭迎太祖高皇帝顯靈。
這個時候,甚至於都沒人在敢去想,這太祖高皇帝到底是不是真的這個問題。
畢竟事已至此,別管這人是不是真的,都能要了他們的命!
而王文等人,則被巨大的驚喜所籠罩!
原本以為,是王振和朱祁鎮他們獲得了土木堡大捷。
接下來王振更加囂張跋扈,會對他們進行更為嚴重的打壓。
他們心情沉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哪能想到,剛到這裡便峰迴路轉!
原來打了勝仗的人不是王振和朱祁鎮,而是太祖和高皇帝!
王振已經被砍了腦袋,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只怕朱祁鎮這個沒有多少能力,生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的傢伙,日子也並不好過!
幸福當真是來的太突然了!
當下便也一個個跪下去。
呼喊恭迎太祖高皇帝顯靈。
喊的聲音是如此之響亮。
甚至於不少人,激動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這個時候,很多人都已經下定決心,別管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太祖高皇帝,這個時候他就是太祖高皇帝!
誰敢說不是,他們這個時候就敢和他拼命!
這個時候,那些原本還在賣力吹著引鳳調的樂隊,也都一個個停下了。
看著這一幕,懵逼無比。
朱元璋看著這跪了一地的,正統時空的朝臣。
目光在那跪在地上面色慘白,身子瑟瑟發抖的人,和那些面帶喜色的人身上一一打量過去。
隨後,望著他們開口道:「兵部侍郎于謙何在?」
一句話說出,就令得徐有貞。馬順,王長隨等眾多在此之前,對于謙進行瘋狂攻擊,並把于謙給下獄的人心驚不已!
王文等人則滿心驚喜。
事情,真的不一樣了!
「回稟太祖高皇,于謙不在。」
王文回答。
「這等迎接大軍凱旋的重要時刻,他身為兵部侍郎,為何不在?」
朱元璋明知故問。
「回稟太祖高皇帝,于謙此時在大牢,所以沒有辦法前來。」
王文在回答這個事情時,聲音都顯得亢奮了。
「于謙是因為何事被抓進大牢的?
又有多少人在這事裡出了力氣?」
王文聞言,心中興奮!
他已經嗅到了空氣之中,那濃郁到化不開的殺氣,和血腥味!
再想想所知道的,關於太祖高皇帝性烈如火,眼裡容不得沙子,更看不慣貪官污吏。
尤其不准後宮干政的記載之後,更是激動萬分。
王振這個膽敢砸太祖高皇帝鐵碑之人,已經被誅殺。
那他的這些同黨,一個都別想跑!
太祖皇帝,開口就問出這話,作為一個合格的朝臣,他豈能不知太祖高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豈能不知,在此時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當下,便把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徐有貞等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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