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烏格齊哈什哈「真摯地」請求原諒,
額勒伯克也「忘卻」了父仇,
「太師是一心為了汗廷,才這般忍辱負重,本王豈會怪罪,」
「一切的問題,都是也速迭兒父子造成的。」
聽到額勒伯克表態不再追究自己,
烏格齊哈什哈也鬆了一口,
至少這次和談,最基本的共識已經達成,
「大王能體諒臣,臣萬分感激,」
「現在就等抓到恩克那篡位的賊子,取得傳國玉璽,」
「再想辦法驅逐明人,」
「大王便可名正言順地回到和林繼承汗位了,」
「臣萬分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他雖然是三方之中實力最強的一方,
但也是明軍的眼中釘,
浩海達裕的人一直將自己軍隊的行蹤,透露給明軍主力,
不過他最開始吃了明軍的火器的虧之後,便不再和明軍交鋒,
所以他並沒有在明軍手裡折損多少人馬,
反倒是,為了搶恩克,
他時常和另外兩部發生衝突,
折損快有一萬多兵力。
為了保存實力,贏得生存空間,
加之,恩克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掌控,
烏格齊哈什哈在最近一次的大衝突之後,決定行權宜之計,暫時服軟,
他向另外兩方發出和談請求,
並直接表示他願意尊奉額勒伯克為汗的意願,
而後很快便得到了回應。
「很好!」額勒伯克拉著烏格齊哈什哈的手,說道,「有太師這番話,本王心裡更有底了,」
「本王的人馬已經探查到了恩克的蹤跡,他正在朵顏部地界以西,與明人的運輸隊勾搭在一起,」
「只要將他擒住,一切問題可定。」
相比明軍的圍追,額勒伯克更在乎本應屬於自己的汗位,
「哦?!明人也摻和進來了?」烏格齊哈什哈眉眼閃動,行禮道,「臣願意派出精銳騎兵,協助大王擒拿那賊子。。。」
雙方一唱一和,猶如相知多年的一對君臣,商談著後續如何一起應對明軍的追擊。
片刻之後,
額勒伯克看向一旁的月魯,說道,
「月魯,現在本王和太師已經達成共識了,」
「你代表浩海達裕大王也來表個態吧。」
「稟大王,我瓦剌別部顧全大局,自當以您的旨意為準,對和談一事並無半分反對意見,」月魯眼神陰翳地看著烏格齊哈什哈,咬牙切齒道,「但是太師必須得給我部的人一個交代,」
「我當日帶隊抓捕恩克的親軍,都是我部貴人子弟,他們大多命隕你們之手,而且死狀極慘。。。」
「月魯?!放肆!」額勒伯克放聲打斷道,「和解已是我三部的共識,是為了我大元未來的生存著想,」
「豈能因為爾等一小部分的私怨而耽誤大事。」
「那請大王恕我瓦剌別部不知道如何表態!」月魯並沒有因為額勒伯克的勸說而屈服,臉上的傷疤因為憤怒越發地顯得猙獰。
「你?!」額勒伯克雙拳緊握,臉露怒容。
眼看和談橫生枝節,烏格齊哈什哈卻是出言妥協,
「請大王息怒,」
「月魯,本太師也不讓浩海達裕大王難做,那些傷害你部貴人子弟性命和毀你容貌的人是白蓮教的刺殺隊,我到時候把參與那次行動的人首級交給你便是,」
「到時候再贈送你們牛羊千匹,以作賠禮。」
他和浩海達裕、月魯都是瓦剌人,
深知部族是由一群貴族領導的,
如果不能讓這些貴族人士出氣,那眼下的和談是根本無法推進的,
特別是眼下,
不讓瓦剌別部這幫「帶路黨」,給明軍主力指路才也是非常緊要的事,
所以,
烏格齊哈什哈當機立斷做出了部分妥協。
月魯聞言,依舊滿臉煞氣,
區區幾個微不足道的異教徒,還有一些牛羊,
就想打發掉我們,
他正欲開口破罵,
卻聽額勒伯克再度發話,
「月魯,現在是關鍵時刻,瓦剌大部已經做出退讓了,你應當適可而止,」
「嚴懲兇手,本王覺得已經非常到位了,」
「如果你們對賠償不滿意,可以過了當下難關之後再另行商量。」
月魯聽到額勒伯克說的是嚴懲兇手已經到位了,
心中立刻明白了,
這是大王的最終表態了,
自己的確不可能要了烏格齊哈什哈的命,
如果自己再鬧下去,
那到時候浩海達裕也會對自己不滿,
「一切全憑大王做主!」
「好!此事就這麼定了。」額勒伯克生怕兩邊再起小糾紛,立刻做出決斷道,「太師你這邊應該儘快懲戒那些兇徒。」
「遵命!那幫人這會已經潛到朵顏部那一帶了,」烏格齊哈什哈微微頷首,語氣嚴肅,「正好我大軍也要合併一處,往那邊開拔抓捕恩克,順帶就把他們處理了。」
「那麼明軍的主力?」
「我會儘快回去,讓浩海達裕大王給他們傳遞假消息,引開他們。」月魯雖然心中還是不忿,但依舊做出了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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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勒伯克面露欣喜地說道,「很好!一切就這麼說定了!」
「阿魯台,你過來把明人那支庇護恩克的偏軍情況詳細說來。」
「是!末將這就取地圖來。」阿魯台行禮領命,
他全程都在一旁,冷冷地觀察著烏格齊哈什哈,
他十分篤定對方尊奉自家大王,還如此爽快做出讓步,就是在行權宜之計,
不過自己這邊也需要喘息的時機,
那就先相互利用吧。
······
殿後軍夜襲,大破元軍營地之後,
考慮到黑夜變數多,加上當天的日記未寫,
林豪便領著龍騎士們,回營休整。
待天亮之後,
由親衛騎兵確認元軍完全潰散之後,
他才命令乃兒不花帶著大隊的軍士和僕役前去清理敵營遺址,收集斬級和可用物資。
而他自己則是指揮剩餘人馬和非戰鬥人員,加固營地,
他原本想遷營回朵顏部的駐地。
畢竟他們孤軍在外,即使物資再充足,還是十分危險的,
但他們是在行軍,不能擅自後退,
所以他只得採取折中辦法,繼續固守原地,
在援軍到達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去冒險的。
加之,這幾日他們斬獲頗豐,
所有人都能分潤到軍功,
就更加沒有前進的動力了。
於是,整個殿後軍又過了好三天舒坦的日子。
午時三刻,
林豪用完午膳,準備回起居帳篷午休,
一名親兵匆匆進來稟報,
「林御史,營外來了一個受重傷的和尚,自稱黎隼,」
「說是您的故友,來給您送富貴!」
喜歡大明:老朱偷看我日記,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