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由於韓國爆發金融危機,導致整個韓國企業都陷入一個極其危難的境地,而大宇財團則是遭受危機最為嚴重的一個。由於攤子鋪得太大,加上金宇中本人盲目自信,使得以出口為主的大宇財團很快陷入現金流難以為繼的境地,為此金宇中大舉向海外銀行借債,到了後來危機爆發的時候,整個大宇財團的負債超過800億美元,甚至超過淨資產兩倍還要多。這種舉債度日的日子沒多久,金宇中本人就做出一個震驚世界的舉動,拋棄了一切流亡到日本,直接拋下一大攤的爛攤子不管了。
他可以不管處於資不抵債邊緣的大宇集團,但是韓國政府卻不能不管,因為整個大宇財團對經濟、民眾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為此韓國政府花費了超過600億美元的資金來支持大宇集團,或讓其中某些企業破產,或讓某些企業被兼併,最終耗費了數年的時間,才終於將大宇集團平穩地安樂死。
鍾石一想到後世這段歷史,再聯想起現在這一幕,哪裡還會不明白?這大宇財團完全是掉入了一個別人精心設計好的圈套當中,利用韓國金融危機爆發的時機再加上金宇中本人狂妄自大的個性,某些勢力或者財團用資金作為誘餌,半逼半誘地讓整個大宇財團乖乖地鑽進了圈套。
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對面的這幾個白人到底在這場轟動全球的破產案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這位先生,現在好像不關你的事吧?還請你不要干涉到其中。」見鍾石說著一口流利的英語。中年人不敢怠慢,低頭和金善協商量了幾句之後,就朗聲地對鍾石說道。
金善協本人並不懂英文,和他英年早逝的大哥不同的是,他是在日本留學,倒是能說一口流利的日語。此時他微微側開身子,雙臂交叉抱於胸前,一雙原本就細小狹長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條縫,顯然打算以一種好整以暇的架勢來旁觀這件事的後續。
趁著鍾石和對方交涉的時候,幾名交易員趕緊取來毛巾。裹上冰塊。給朴都佑敷臉。這些東西都是酒吧里常見的物品,並不難找。金善協就這麼冷眼看著,也沒有出言制止。
「的確不是我的問題。」鍾石點了點頭,說出一個讓中年人倍感意外的答案。「只不過這位先生是我臨時的翻譯。如果他再這麼繼續虐待自己。恐怕未來一段時間他都不能幫助我了。至少出於我自己的利益考慮,我也要阻止他這種愚蠢的自殘行為。」
聽到是這個原因,中年人鬆了一口氣。向鍾石伸出手來,說:「這個你可以放心,我們會為你安排一個合適的翻譯,我是大宇集團汽車製造部門的管理科長高修明,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鍾石。」鍾石微微地和他沾了沾手,就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掌,「不知道這幾位先生是?」說著,他指著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幾名白人。
高修明的臉色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嘴唇蠕動了半天之後才緩緩說道:「這幾位是我們大宇集團的客人,正好在這裡休息。剛才的事實在是抱歉,讓鍾先生見笑了。」
「還真是沒有紳士風度啊!你說是嗎?史蒂文森先生?」鍾石側過頭來,帶著一臉的冷笑,對著那幾名一直置身事外的白人說道。
聽到他這般不加掩飾的嘲諷,幾名白人當中的一員頓時就變了臉色。一般來說對於一個修養良好的具有騎士精神的白人來說,遇到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更何況是一名來自曾經自詡為日不落帝國的英國人。
不過沒等到那位史蒂文森先生開口,高修明就搶著說道:「鍾先生,你應該是有所誤會,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關這幾位先生的事。事實上,他們只是我們的客人,並沒有牽扯到這件事當中。」
「是嗎?」鍾石回頭望了高修明一眼,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高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和這幾位先生聊幾句嗎?放心,我只是聊一些普通的事,因為我和這位史蒂文森先生是舊識。」
高修明很奇怪,原本是處理朴都佑的事情,怎么半天之後就轉到幾名白人身上了?他不敢擅作主張,趕緊走過去和金善協商量起來。
和高修明、朴都佑等人不同,金善協對高端品牌的認識相當有水平,他很早就認出鍾石身上的襯衫是那種法國格調、在香榭里大道服裝店特別定製、沒有logo的服裝,這種衣服至少要一萬多美元一件,能穿上這種衣服的人非富即貴。
除了鍾石外,其他幾個交易員身上穿的要不是阿瑪尼、要不就是d&g,又或者是范思哲的衣服,這些都是義大利的高端服裝品牌。
金善協之所以能認識出這些品牌來,除了平時的耳濡目染外,還因為他曾經交過一個服裝設計師的女朋友,在這個女朋友的薰陶下,金善協對服裝高端品牌的認識達到了一個較高的層次。
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又打量了幾眼正癱坐在地上呻吟的朴都佑,金善協微微地點了點頭。他也不願意將事情搞大,尤其是在對方是外國人,而且底細不明的情況下。
要知道,韓國的媒體可是很樂意寫這些大財團的接班人仗勢欺人的文章,這些文章可能極度歪曲事實,將這些貴公子說成十惡不赦的紈絝,然後將另外一方說成受到壓迫的弱勢,如何被打壓受剝削慘無人道等等。
不得不說,這種文章很有市場,最能激發起大眾的同情心。不要說金善協,即便是他的父親金宇中。如果被寫了這種文章,都有可能被迫出來澄清甚至是道歉,因為韓國人是一個相當偏執的群體,即便是知道不對的東西也會有人去堅持,甚至有人還會為此剖腹。
因此,金善協此時最希望在記者們沒有聞風而動之前,儘早息事寧人。
「你是誰,我可不認識你!」見鍾石湊了過來,那名叫做史蒂文森的白人就是一怔,隨即朝著鍾石擺了擺手。矢口否認道。
史蒂文森是個身材高大的白人。三十歲左右,碧眼黑髮,戴著一副眼鏡,舉手投足之間有種莫名的自信。其他幾名白人分坐在他的周圍。顯然是以他為首。
鍾石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大大咧咧地就坐到了他們的旁邊,拿起一瓶還沒開啟的啤酒,朝著幾人晃了晃。說:「比利.金沒有和你們一起來?要知道他可是正宗的韓國人,應該比你們幾個人更為熟悉韓國的情況。」
頓時,幾人的臉色都變了。幾人互看了一眼後,才由史蒂文森試探性地問道:「這位先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如果你再胡言亂語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話語之間,已然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史蒂文森幾人此時心中很納悶,正是因為他們幾個人並不出名,因此才被派到韓國來考察。如果要是像比利.金那樣的角色出現在韓國,肯定會被有心人盯上。為此他們還找了家剛註冊不久的公司作為掩護,希望能夠徹底地掩飾自己的身份。
誰想到千算萬算,竟然還是被人認了出來,而且這個人一上來就說出比利.金的名字,顯然對他們知根知底,甚至可以說是一路人。
果不其然,鍾石對他們略帶威脅的言論並不在意,反而是自顧自地開了啤酒,狠狠地喝了一大口之後,才緩慢地說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來路。事實上,我和你們幹的是同一件事情。只不過你們的同行在曼谷表現得實在是太過顯眼了,導致我們現在就如同過街老鼠一樣。放心,我不會拆穿你們的身份的,這對我並沒有好處。」
如此一說,史蒂文森哪裡還會不明白鍾石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見他眯起眼睛,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番鍾石,半天之後才說道:「那麼,你到底想要什麼?」
「沒什麼,只要你幫我朋友說一句話罷了。」鍾石撇了撇嘴,指著一旁的朴都佑說道,「看來那幾個韓國蠢貨對你們還挺關心的,相信這應該不是問題吧。韓國人可真是偏執,如果他們知道你們的身份,我相信絕對不會把你們當做貴賓一樣接待吧。」
聽著鍾石半軟半硬的話,史蒂文森就知道這件事他們很難脫身了,不過他也不是善與之輩,不可能因為鍾石几句話就任其擺布,就見他低著頭想了想,隨後抬頭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那個姓金的小子為了討好我們,出手打了他的下屬,你的人過來勸架,結果是自討苦吃。這些我們都可以搞定,不過這位夥計,說了這么半天,還不知道你是……」
鍾石笑了,伸出手來:「鍾石,目前在香港。」
「香港?」史蒂文森的眼睛就是一亮,很快就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是一個好地方,相信我們很快會再次見面的。」
「比起香港,我更喜歡韓國。」鍾石仿佛沒有聽出他的話中之意,表情有些懵懂,不過他很快又說道,「我相信,朱利安.羅伯遜先生也是這麼想的。」
此言一出,史蒂文森等人臉色均是一變。很顯然,對方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當做一回事,言語之間甚至還認為,只有他們老虎基金的創始人羅伯遜才有資格和這位鍾先生平等對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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