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先生估計是沒被人這麼收拾過,所以在那個時候,他罵髒話的語氣里,都有著一種難掩的挫敗感。3≠八3≠八3≠讀3≠書,.↗.o●
原先還在我們面前氣勢如虹的曇先生,此時此刻,在方時良的手上,他也只能吃土了。
「其實你們都還藏得有殺招吧?」方時良按著曇先生的腦袋,滿臉享受的摳著鼻屎,然後看了看宋無期等人:「為什麼不用出來讓我見識見識呢?」
「用出來也只是浪費罷了。」宋無期搖了搖頭:「我們修的殺招,全都是道門正統的法術,比起殺人而言,那些東西還不如孽氣好用。」
方時良只是笑,也沒插嘴。
「鬼爺你不懼陰陽,通曉山河脈術,自然也不會懼怕地氣,山河氣,想要殺你,確實是有些困難啊。」宋無期很乾脆的說:「用了那些殺招,恐怕您破解起來比破解孽氣還要輕鬆,與其折壽跟你一搏,我們還不如就此認輸。」
陳末等人似乎也是這麼認為的,都點點頭,沒說話,但臉上還是隱隱約約有種屈辱感。
「聰明人干聰明事,不錯,還算你們有點腦子。」
只聽嗖的一聲,方時良把摳出來的鼻屎彈到了旁邊的地上,隨後就鬆開了按住曇先生的手,慢慢站了起來。
「你們走吧。」方時良擺了擺手:「今天我心情好,你們辦的事也不算太操蛋,我就放你們一馬。」
這時,曇先生也似乎是緩了過來了勁兒,一邊倒抽著冷氣,一邊齜牙咧嘴的爬了起來。
不得不說啊,那時候這孫子可不是一般的狼狽。
臉上都讓黃土給蓋了一層,鼻血也順著鼻孔往外流了出來,滿臉的血污。
那時候他的模樣已經跟美男子沾不上邊了,毫不誇張的說,比趙小三還丑!
「看樣子這幾年您又有精進啊。」曇先生抬起手擦了擦鼻血,說話的聲音有些沉悶:「晚輩領教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聽見曇先生這一番話的時候,方時良忽然有些生氣了。
「狗屁精進!老子也不想啊!」方時良罵罵咧咧的說道。
聽見方時良的話,我們都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而曇先生似乎也有點糊裡糊塗的感覺。
「東西擱這兒吧,你們趕緊滾蛋。」方時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可沒心情再陪你們玩第二次。」
曇先生嗯了一聲,也沒生氣,很乾脆的聳了聳肩:「這次是我們技不如人,我們認栽了。」
話音一落,曇先生轉過頭來看著我,目光有些譏諷。
「袁哥,你運氣確實不錯。」
聞言,我稍微愣了一下,隨即臉上就忍不住發燙了。
曇先生的話很直白,就是在說我運氣好,碰見什麼解決不了的事都能有人來救我。
上次是鄭小仙兒在山上救了我。
這次是方時良。
雖說曇先生有種嘲諷我的意思,可我也沒反駁的心,因為他說的話都是事實。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這句話我原來經常掛在嘴邊,可到了這種時候,我卻沒好意思說出口來。
弱就是弱,沒什麼好說的。
強行給自己洗白,那也只是丟人現眼而已。
「鬼爺,山高水長,後會有期。」曇先生頂著一張黃土臉,都沒擦拭的意思,衝著方時良拱了拱手告辭。
「最好我們後會無期。」方時良冷笑道:「你們跟三教九流的再怎麼鬧,最好別鬧到我頭上來,你應該清楚,我這人脾氣不好。」
曇先生點點頭,沒說話。
「當然了,只要你們不在我面前晃悠,該鬧就鬧,我也絕對不會插手。」方時良伸了個懶腰,咂了咂嘴:「這世道啊,也該鬧一鬧了。」
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曇先生的眼睛亮了起來,很認真的打量了方時良幾眼,點點頭。
「那我就多謝鬼爺高抬貴手了。」
「用不著跟我客氣,雖然你們這些後生不怎麼樣,但你們教里的那兩個老傢伙.......」方時良嘖嘖有聲的說道:「他們可不怕我啊。」
曇先生笑了笑,沒說什麼。
「都活了這麼多年,不怕我也正常,誰叫我比他們小這麼多歲呢。」方時良說著,從兜里把煙摸出來,慢悠悠的給自己點上一支:「要是仔細算起來,我還得算是他們倆的後生呢。」
「告辭了。」
曇先生沒有再跟方時良多說,打完招呼後,便帶著宋無期等人向著那兩輛suv走去。
方時良抽著煙,看著他們的背影,也不知道是想什麼,眼神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操!急著走個屁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方時良忽然衝著曇先生等人喊了一聲,這冷不丁的一嗓子,可把宋無期這幾個先生嚇得不輕,估計他們是以為方時良反悔了要幹掉他們。
曇先生倒是挺平靜的,回過頭來看了看方時良,問:「怎麼了鬼爺?」
「我勸你別打這棵玉松的主意了。」方時良似是提醒的給曇先生說道:「這東西是小瞎子的,雖然他平常不愛發火,但你也別真拿他當軟柿子捏,他要是發起脾氣來,你們可鬧不住啊。」
曇先生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但也沒說明白,以後還會不會找我們的麻煩這都是未知數。
半分鐘後,那兩輛堵著路的suv就倒車出去了,看樣子是真走了。
「方前輩,這次謝謝你了。」我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方時良身前,規規矩矩的給他道了謝。
「用不著謝我,我只是來拿東西的而已。」方時良指了指玉松下面的酒罈:「這冤孽我得帶走。」
我沒猶豫,聽見方時良的要求後,很乾脆的答應了下來。
「這冤孽可不好對付,您準備怎麼帶回去?」我試探著問道。
「把這棵松樹給老子弄開,我抱著酒罈子走就行。」方時良罵罵咧咧的說:「我怎麼帶回去你也要管啊?」
我低下頭,一臉為難的看著那棵玉松,心說這玩意兒都粘在上面了,不到時候它是不會脫落下來的,這讓我怎麼弄開?
也不知道是方時良看出來我弄不開玉鬆了,還是覺得我這人墨跡。
見我半天沒動作,他直接抬起腿,一腳踢在了玉松上。
就是這麼輕鬆的一個動作,玉松當時就被踢飛了出去,徹底跟酒罈子分離開了。
那時候我是真傻眼了,我操,輕輕鬆鬆的一腳就搞定了?!
這玩意兒可不是膠水粘上去的啊!是借著陰陽二氣吸附上去的!!
沒等我緩過神來,只聽嘶的一聲尖鳴,酒罈子的紅蓋頭霎時就翻了起來,就像是有東西從裡面頂翻了蓋子似的。
「媽的,還挺鬧騰。」方時良罵了一句。
此時,他身體上剛消下去的青筋又鼓了出來,眼神也不由得變凌厲了。
只見方時良一腳踩在了酒罈子口,面無表情的看著酒罈。
「你給我出來一個試試?」
被鎮在酒罈子裡的黑水孽,似乎是被嚇著了,在方時良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四周迴蕩不止的邪齜聲就停了下來。
「那玩意兒應該踢不壞,你們趕緊拿著走人就行。」方時良說道,抬起手指了指掉落在旁邊雜草堆里的玉松。
「哦哦......好.......」我表情呆滯的點了點頭。
「這冤孽我帶走了啊。」方時良說著,把踩在酒罈口的腳掌移開,蹲下身子,將那塊紅布蓋子又給蓋了回去。
忽然間,方時良頭也不抬的問了我一句話。
「那冤孽真是被你收拾掉的?」
我聽見這個問題,沉默了幾秒,側過頭看了看趙小三,咬著牙給了答案。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