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正襟危坐的埋著頭,坐在沙發上,眼觀鼻鼻觀心的一臉嚴肅。
說真的,我這輩子丟過的人不少,但像是這樣的尷尬場面,我還是第一次遇見。
剛才把屁股撅起來的時候,我已經放棄了男人的尊嚴,只求沈涵她哥消消氣,這事兒確實是我辦得操蛋了.......
當然,到了最後,他哥也沒好意思當著沈涵的面玩仙人指路,只是輕飄飄的給了我一腳,讓我撲在地上再起不能。
&怎麼來了?」沈涵皺著眉頭,看著她哥,有些不高興的表現。
&胡鬧也該有個限度,回去吧。」他在沙發上有些坐立不安,估計是被我那一招仙人指路給戳出內傷了,一邊跟沈涵說著話,一邊偷偷的打量著我。
那種眼神我很熟悉,沈涵就曾經對我有過這種眼神。
嗯。
我敢肯定,他很想弄死我。
&哥,您貴姓啊?」我這時候也繃不住了,訕笑著跟他嘮了起來:「剛才是弟弟急公好義,要是知道您是沈涵的哥哥,我還不得飛出去迎接你啊!」
&叫海東青,是沈涵的表哥。」海哥看著我的時候,表情很是複雜,似乎是想收拾我一頓,但又有點下不去手,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啊。
&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數海東青,哥,你這名兒挺有內涵啊。」我拍了個馬屁。
一聽我這話,他看了看我,最終還是把所有仇恨都化作了一聲嘆息。
&段時間,謝謝你對沈涵的照顧。」
海東青一邊齜牙咧嘴的倒抽著冷氣,一邊跟我道著謝。
&您這話就見外了啊。」我忙不迭的順杆爬:「今兒晚上我請客,算是給您接風洗塵了!」
&用了。」海東青搖了搖頭:「我一會兒就要走,還有事等著我去辦呢。」
話音一落,海東青看了沈涵一眼,無奈的說:「跟我回去吧,別胡鬧了。」
聽見這話的時候,我心說沈涵是在玩離家出走啊?
但就算是離家出走,也不該玩得這麼邪性啊,就差把我給玩兒死了!
&道了.......」沈涵一反常態的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我本以為她要拍著桌子跟她哥叫板呢,誰知道在這時候就軟了,一點都不像她!
&知道錯了?」海東青皺著眉頭。
&嗯!」沈涵點點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海東青:「下次我不這麼鬧了還不行麼......你別給家裡人說........」
&差點把他的命都鬧沒了!」海東青罵了一句,指著我的鼻子:「你看看,你搞出來的麻煩,都把人折騰成啥樣了!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哥,他那是剛才被你踹地上摔的。」黑子細聲說道。
海東青假裝沒聽見黑子的話,面不改色的把手放了下去,對沈涵說:「你先去收拾行李,一會兒就跟著我回天津。」
&
沈涵站了起來,正準備回她的屋子去收拾行李,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
&不起。」沈涵很認真對我說道,眼裡滿是歉意:「這幾天我已經跟著黑子哥去把事辦了,鑊孽被我們徹底處理掉了,你不會有事了。」
&事,畢竟誰都沒想到會這樣。」我撓了撓頭,笑容有些發苦:「那啥,你今兒就走了啊?租期還沒到呢........」
&余的錢,就當給你的醫藥費吧。」沈涵難得的沖我笑了笑:「你可別說你不要啊。」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點點頭。
沈涵沒再說什麼,笑了兩聲,轉過頭就走了。
這時候我才發現黑子跟海東青都在看著我。
&了,我臉上有花啊?」我笑道:「海哥,剛才你幹嘛要撬鎖呢?直接找我幫你開門不就行了麼........」
&想去嚇她一跳,本來還想讓她體驗一下這社會有多危險........」海東青一本正經的說,但也沒多跟我解釋什麼,估計也覺得後面的話有些丟人,沉默著,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厚厚的錢包。
打開一看,裡面全都是一百的現鈔,少說有一兩萬。
他把裡面的錢全給拿了出來,放在了茶几上。
&禮。」海東青平靜的看著我:「希望你笑納。」
黑子皺了一下眉頭,但沒說什麼。
&錢還真不少啊。」我笑道,把錢拿了起來,嘖嘖有聲的看了看,心情有些複雜。
正當海東青要張口說話,我已經把錢放回了茶几上,擺在了他面前。
&啥,我不缺錢。」我聳了聳肩:「這事誰都不想鬧成這樣,不怪她,而且我也沒啥大事,黑子哥說了,我身上的這些傷,過不久就能復原了,連疤都留不下。」
&行。」海東青沒有多勸我,很直接的把錢收回去了,站起了身子:「那我就先告辭了。」
我默不作聲的看著他,點點頭:「不送。」
隨即,海東青就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屋子,在走廊上等著正在收拾行李的沈涵。
&實海哥是個好人,你別想太多了,他腦子跟沈涵似的,不太會轉彎。」黑子遞了支煙給我,苦笑道:「他們倆啊,都是屬於嘴硬心軟的那種人。」
&說這些了。」我好奇的問:「這幾天你們去幹啥了?」
&是幫你去除鑊孽啊,還能幹啥?」黑子搖了搖頭:「你別問那麼多了,有些事,我不太好說。」
&子哥,我想問問你這個前輩啊,干你們這一行風險大麼?」我興致勃勃的問道。
&行吧,只要腦子轉得快,一般都沒危險。」黑子抽著煙,坦白的說道:「除開是幫自己人,就跑出接活兒的時候,我們會先進行考察,能搞定了再接活兒,犯不著為了錢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我嗯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想著左老爺子的那番話。
&想著問這個了?」黑子問。
&覺得.......那些玩意兒恐怖嗎?你幹活的時候不害怕?」我好奇的問道。
黑子抽了口煙,苦笑道:「怕啊,咋不怕?人嚇人都還得被嚇個半死呢,但久而久之的就習慣了,跟看鬼片一樣,你經常看的話,不也就免疫了麼?」
說著,黑子拿出手機瞟了一眼,說道:「我得去趕飛機了,貴陽那邊還有個活兒等著我處理呢,沒時間跟你嘮了,等你有機會去貴陽,一定找我,我做東請你玩兒個痛快!」
&麼快就走啊?」我嘆了口氣:「黑子哥,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氣。」
其實人是一種複雜的動物,一旦習慣了某種生活,只要被一些特定的人打亂了節奏,那就很難再恢復過去了。
黑子這人挺不錯的,真的,給我的感覺特好相處,要不是他急著回去,我都得做東,請他在瀋陽好好玩一圈。
至於沈涵........不提也罷,我對她是又怕又那啥。
簡單來說,就是有賊心沒賊膽。
別看那丫頭挺嚇人的,那只是表面,接觸多了就會發現她是挺簡單的一個人。
&路順風。」我站在街邊,衝著剛上出租車的黑子跟沈涵揮了揮手。
海東青回頭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冷漠。
&了啊!反正你記住我電話!以後有時間就來找我玩兒啊!」黑子大笑道。
沈涵只是衝著我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很快司機便發動了汽車,直奔瀋陽桃仙機場而去。
直到出租車從我視線之中消失後,我這才轉過身來,叼著煙默不作聲的回了小區。
樓還是那棟樓,屋子還是那兩間屋子。
如果不是身上有那些傷口,恐怕我都得覺得這幾天是在做夢。
鬼,冤孽,鬼上身........媽的我不會真是在做夢吧?!
我皺著眉頭,用鑰匙打開了門後,往外一拉.......
看見客廳里的場景,我真以為是自己開門的方式出了問題,難道我又出現幻覺了?
本來關著的電視機,現在已經打開了,沙發上坐著一個我很熟悉的人,他正拿著一瓶二鍋頭在那兒自飲自酌,看著電視上的選秀節目,表情好不快意。
這不是姓左的那個老頭兒嗎?!!
&咋進來的?」我咽了口唾沫。
左老頭兒指了指大門,瞟了我一眼,說:「肯定是從大門進來的啊,難道我還翻窗子?那種雞鳴狗盜的........」
&有鑰匙?」我打斷了左老頭兒的話,不解的問道。
&嘿,我開門可用不著鑰匙......」左老頭兒奸笑著搓了搓手指,做出了一個數錢的動作:「這幾天你想明白了嗎?我這兒可有個大活兒啊,帶你去一趟,既能給你上課,又能讓你賺錢,你要是願意,咱晚上就去。」
我猶豫了一下,問:「有危險麼?」
&左老頭兒搖搖頭。
&我去!」我點了點頭,急忙補充了一句:「先說好啊,要是有危險,我可撒腿就跑。」
左老頭兒鄙夷的看著我:「袁紹翁可真是家門不幸啊,一家子猛人,咋就出了你這個廢物點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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