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胖叔這一番話,說真的,我心裡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度生教那幫孫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絕對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兒,他們這一過來,十有都是抱著特殊目的來的。
說不準就憋著多大的壞呢!
想起瞎老闆他們被度生教埋伏的事,霎時間,我就更警惕了。
「三四個?那我一個人包兩個?大家沒意見吧?」方時良躍躍欲試的說道,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做了幾個深蹲,看樣子是做足動手的準備了。
「剩下的我們包了。」鄭小仙兒跟孽真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在這時,一陣邪齜聲,也從洞外傳了過來,看樣子連莽千歲都要坐不住了。
度生教最近乾的這些事,別說是把我們這些先生給招著了,連帶著那三位冤孽祖宗,也都憋著一肚子的火呢。
毫不誇張的說,只需要一點火星,兩邊的人就能毫不猶豫的幹起來,而且是往死里乾的那種。
我不敢肯定的說別人會這樣,就方時良跟鄭小仙兒,他們眼中的那種凶光,簡直就是在說一句話:老子反正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哪怕是同歸於盡也得乾死你們!
說真的,方時良是真不怕死,而鄭小仙兒呢,則是因為董老仙兒的事恨透了度生教的人。
如果雙方真要幹起來,那麼鄭小仙兒必然是第一號急先鋒,還是那種義無反顧一馬當先都不帶等我們的主兒。
「前幾天可被那幾隻道魙折騰得夠嗆啊,這一次,也該讓它們放點血了。」孽真人冷笑道,空蕩蕩的眼眶之中,隱約有兩股碧火在其中乍現。
「可不是麼。」邪喇嘛笑道:「咱們倆啊,可算是丟大人了。」
「那頭老虎你們別管,留給我打牙祭。」莽千歲沉悶的聲音,此時也響了起來,每一個字里都透著難掩的殺意:「老子非得活吞了那隻畜生不可!!」
「別亂來。」左老頭皺著眉,囑咐了眾人一句:「既然咱們都說了要和談,那就不能先動手,起碼在那幫孫子沒出手之前,咱不能動。」
「不能動?」方時良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無奈了:「那要是他們搶占先機干咱們咋整?」
「那就干!」左老頭不耐煩的說道:「乾死這幫孫子!媽的!干!」
在左老頭的帶領下,眾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從溝里走了出去,在山地里露了頭。
莽千歲本來是打算跟著我們一塊來的,但無奈的是,它的真身還在修養之中,不是緊急的情況,確實沒必要動用莽千歲的真身。
說來也巧,我剛從溝里爬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那幾個來客,全他媽是熟人啊。
葛道士。
苦和尚。
曇先生。
小如來。
「我操,他們這是幾個意思啊?」我滿臉狐疑的看著那幾個人,低聲問了左老頭一句:「那幫冤孽咋沒來呢?」
「你問我我問誰去??」左老頭也顯得有些疑惑,眼中警惕的神色更濃厚了。
在這時候,鄭小仙兒跟方時良已經先一步走了上去,擋在了眾人身前,明擺著就是要充當門神了。
「幹嘛呢?」方時良可沒那麼好的脾氣,罵罵咧咧的就喊了起來,看著十幾米外的葛道士等人,雙眼裡滿是凶光:「過來找死啊?」
「要是你們來找事,那就別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鄭小仙兒冷笑道。
聽見這倆孫子說的話,當時我都想以手扶額淚流滿面了,我操你們大爺的,不是說好了要和談嗎?!你們這不是在挑事麼!!
「嘿嘿,老子就知道。」瞎老闆站在我身邊,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完全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這倆孫子肯定得開嘲諷!我一早就猜到了!」
「你笑個屁啊。」我忍不住罵了一句:「不帶你丫這麼幸災樂禍的啊!」
「不是我幸災樂禍,是那幫孫子確實是該罵。」瞎老闆笑道:「但他們的度量可沒那么小,不信你看著。」
聞言,我皺著眉沒吱聲,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哎喲!這才多久沒見啊!你們倆連人話都不會說了?」葛道士哈哈大笑了起來,完全沒有生氣的表現,在面對方時良跟鄭小仙兒的聯手嘲諷時,也顯得極為大度,行內前輩風範盡露無遺:「你們倆小孫子,還想被我們收拾啊?」
「你個老雜毛」方時良直接氣急了眼,把袖子一挽,大吼道:「你過來試試?!!」
見方時良都急眼了,葛道士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連該有的緊張警惕都沒,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滾一邊去!老子今天不是來找你們打架的!」
「你不是來找事的?」左老頭皺著眉問了一句,緩步走上前去,滿臉狐疑的盯著葛道士:「那你是來幹嘛的?」
「我要是說我是來撒尿的,你信嗎?」葛道士試探著問道。
還沒等左老頭說什麼,方時良就壞笑著插了一句。
「信啊,怎麼不信,你跟苦和尚腎不行,尿無力還得讓人幫忙扶著,後面跟著的那倆後生不就是幹這事的麼?」
「他倆是護工啊?」鄭小仙兒問道。
「可不是麼!」方時良大笑道。
聽見這一番話,別說是小如來那種暴脾氣的和尚了,就是葛道士跟苦和尚本人,那也是氣得不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他娘的會不會說人話?!誰的腎不行啊?!!」葛道士指著方時良的鼻子罵道,一個勁的跺著腳:「老子迎風都能尿三丈!這還用得著別人扶著?!」
看苦和尚那表情,估計他本來都是打算罵人的,但一聽葛道士這麼說,這老貨也抵不住那孫子的臉皮厚,老臉一沉,恨鐵不成鋼的就罵了起來:「在這麼多後生面前你能不能注意點形象?!這種事拿出來說合適嗎?!真打算給我們度生教長臉是吧?!」
「我說實話啊,又不是吹牛逼,哎不是老左啊!」葛道士一點都不見外,似乎這幾天惹急了我們的人壓根就不是他,非常親切且親熱的沖左老頭招著手:「咱們原來可比過尿尿看誰尿的遠啊!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咋贏你的了?!」
一聽這話,眾人霎時就沉默了下來,連帶著剛才還衝著葛道士開嘲諷的方時良,都默不作聲的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左老頭一眼。
「媽的!!你們還看個屁啊!!打!!先乾死這個老不要臉的東西再說!!」左老頭從未露出過如此憤怒的一面,一邊罵著街一邊挽著袖子,大踏步的就往葛道士那邊走,但還是讓方時良跟鄭小仙兒死命拽住了。
「算了算了,這又不是啥大事,咱不跟那老東西計較。」
方時良安慰著左老頭,每一個字都很是誠懇,但要是他的聲音跟語氣也能那麼誠懇,說不準這就真的能起點作用了。
真的,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看見了,這孫子一邊勸左老頭就一邊笑,那都不是幸災樂禍這四個字足以形容的了,簡直是
「哈哈哈哈!!!」方時良終於忍不住了,直接放開聲音大笑了起來。
當他被左老頭一腳踹翻的時候,這孫子依舊在笑,而且還笑得越來越大聲。
「你還敢笑?!!」左老頭瞪大了眼睛,顫抖著問道,隨後就猛地一腳,踢在了方時良的屁股上,將其當做足球,直接踢飛出去了七八米遠。
看左老頭那意思,我估計吧,他是打算要在敵人面前,來一次大義滅親的壯舉了。
「哎哎!別打了!先說正事!」
葛道士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衝著我們招了招手,滿臉的笑容:「我們是來跟你們談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