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光線,呈現出藍白通明的光亮。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兩片剛冒出細嫩嫩芽的夜光草,像一個八字一樣長著,嫩葉尖尖位置呈藍色,往裡面一點又呈白藍色,到了嫩芽根部位置又是純白色。
這三種顏色的光彩出現在同一株植物身上,連安然都大吃一驚。
尤其其他幾株盆栽都發出這樣的光亮,在黑夜中顯得尤為明顯。
「恭喜宿主憑藉自身的知識獲取藍白草,等級劃分為傳奇級,為世界最少見發光植物一種,也是至今為止夜晚世界上最具觀賞性植物,特為宿主獎勵植物衣一件,植物衣有冬暖夏涼作用,對肌膚沒有刺激傷害,空氣中污染物擁有杜絕能力」
隨即一件繡著各種植物的衣服出現在安然面前。
大英帝國伊麗莎白皇室曾來華訪阿里時,身上穿著一件繡著飄飄欲仙的飛鶴花紋長袍,將整個人氣質襯托到最佳狀態,被大英帝國媒體評為最優雅的皇室。
而系統發的這一件與英國伊麗莎白身上那件有似曾相識之感,唯一不同的是一個繡著鶴一個繡著植物。
蒼翠片爬山藤沿著長袍邊,延伸到右肩位置,每一片延伸的枝葉上繡著一朵朵開著靚麗色彩的花朵。
安然試了一下,衣服的面料和裁製的手藝倒是沒話講。
如果在植物店裡穿倒是無所謂,但要是單獨穿出去就顯得太過騷包了。
安然翻看了一下發光植物的資料。
確實如他猜測的一樣,與食草龍還真有關係,不過按照系統給的數據,夜光草叫藍白草,為食草龍最喜愛的植物。
葉片肥羙,葉漿帶有一股天然純香。
尤其食草龍是一種在夜晚視線不好的巨獸,夜晚也只能找到這種發光的植物食用。
安然估計是吃多了,變得慢慢習慣了藍白草味道。
就像我國北方人吃米飯一樣,沒有米飯就覺得這頓飯不正式。
……
「安然」
外面傳來一聲輕喚,聲音剛落下。
一個穿厚厚羽絨服,帶著耳罩口罩的人,就走進安然植物店裡,臨進門前在外面踏了幾下,將腳上雨水泥土弄乾淨。
從這點方面看,這個人確實屬於一個細緻乾淨的人。
摘下口罩時,安然看清楚男人的臉。
歲數和安然差不多大小,不過他皮膚粗糙,眼球有些凹陷,身子骨很瘦,個子卻有一米七五以上。
安然估計他的體重一百一十斤都達不到,看著非常消瘦。
這幾天天氣遽然間一下子變得特別冷,已經達到零度以下,河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受到天氣影響,植物店來往的小姑娘大媳婦也消失不見,變得很安靜。
「我是范曉燕丈夫」
男人沒等安然詢問需要什麼植物,率先開口,道「你叫我陸恆就行」
「你挺瘦的」
安然點了點頭,然後說了一句。
一個男人不抽菸喝酒,不做對身體有傷害的事,身體偏偏如此消瘦,如果不是身上有疾病,就是睡眠出現問題。安然不用猜測也知道,可能是因為他老婆范曉燕前段時間自殺後帶來心理壓力。
因為自身不抽菸緣故,又要請人幫忙緣故。
陸恆特意去超市買了一包香菸,拆開包裝剛準備為安然點一個,可當手將煙抽出煙盒半截時,突然放回原位,將整盒煙放在收銀台上。
「我也不抽菸」
安然笑著拒絕了,然後直接道「有什麼事就直接說,你應該不善於交際,所以別為難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陸恆不善交際,安然是從他抽菸姿勢看出來。
我國對禮儀文化標準要求雖達不到島國那種程度,但在很多方面也都有相應的規矩,例如敬煙要先敬兩根,客人接裡面一根,就是禮,點火時姿態放低,手護火苗,這就是尊重。
煙有煙禮,酒有酒文化。
可到了近幾年,這個禮儀文化慢慢不受年輕人喜歡。
「胡老闆說你店裡有一些植物有特殊能力」
陸恆頓時說明了來意,道「有沒有可以忘記煩惱的植物?我已經連續十幾天晚上沒怎麼睡覺了,一閉眼一會看到范曉燕喝藥自殺的場景,想起她臉上青紫,嘴唇發黑,一會又想到她躺在別人床上的場景,我想徹底的忘記這些」
說著陸恆的眼淚,頓時往下流。
他沒有去擦,就任由淚水從凹陷的眼眶,順著鼻樑然後划過嘴唇滴在地上。
無聲又無息。
可安然知道陸恆心裡肯定翻江倒海,充滿著酸澀和苦痛。
「我想忘記,可越想忘記反而記得越清楚,甚至清晰到剛結婚時在一起相處情形都一清二楚,說過的話不停在腦海中像被錄像機刻錄過一樣不停回放」
陸恆痛苦的捂住臉,說道。
有些苦,我們無法處在一個相對的位置,是無法設身處地感受,所以無法給予安慰。
有些痛,不傷到我們自己身上,也別去評價,因為我們無法感受那個人痛的程度到底有多深。
安然沒有說話,而是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香菸,點燃遞給他。
「到底為什麼,到底是怎麼了?」
連續重複一問題兩句,仿佛在問自己,也仿佛在問安然。
安然給不了他答案,他自己也找不到正確答案,以致植物店裡除了他抽菸引起的劇烈咳嗽聲,再也沒有任何細微聲響。
其實陸恆的那句話,來自於張國榮《東邪西毒》裡的一句台詞,原句是「你越想忘記的時候,反而記得更清楚,當你不能再擁有時,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要忘記」,可後來又變成「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可以將所有事情都忘記,以後的每一日都有一個新的開始」
陸恆來意很明確,就是想要一個全新的開始。
「不好意思,打擾了」
雖然聽信了胡老闆的話來植物店,可現在傾述了幾句後,感覺心裡稍微舒服一點,轉身就要離開。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植物,當時他頭腦發熱也不知怎的就相信胡老闆的話,現在清醒過來,也就自然自然不相信了。
「等一下」
安然叫住了陸恆,在他疑惑下,道「我這裡沒有可以忘記煩惱的醉生夢死酒,只是一株無憂草,無憂無憂,忘記憂傷,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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