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風流 卷二 第六十八章:辛掌柜

    秦福是認識蔣老大的。

    之前他剛拿下天仙醉在湘南城的銷售權，在西城最大的百花樓宴請辛掌柜，當時這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傢伙就跟在對方的身旁。為了打探辛掌柜的喜好，私底下約這個絡腮鬍子喝過幾次花酒，一來二去兩人漸漸熟絡了起來。

    「蔣老大，蔣老大。」

    蔣老大剛剛在小翠的身上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渾身舒坦的他準備去外面打打牙祭。剛走出院門便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自己，抬頭一看，卻見秦福正站在台階下面滿臉焦急的朝自己揮手。

    「嘿嘿！財神爺都主動送上門了！」之前秦福為了拉攏他，可沒少送銀子。

    「這不是秦老闆嗎？什麼風把您吹來了？」蔣老大立馬擠出一張笑臉，快步走下台階，朝秦福迎了上去。

    「蔣兄弟，我有十分緊急的事情要見辛掌柜，你方便的話去後院通報一下唄！這是辛苦費！」秦福把蔣老大拉到一旁，從衣袖裡掏出剛才那張沒送出去的二十兩銀票塞到了對方的手中。

    "就二十兩，打發叫花子呢？"

    蔣老大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銀票，心裡暗罵了一聲，裝出一臉為難的神情回道：「秦老闆，不是兄弟不肯幫忙。辛掌柜現在可忙著呢！若是打擾了他老人家的好事，你是知道後果的？」

    「啊！現在連你都見不到辛掌柜嗎？」秦福鬆開了抓住對方胳膊的手，神情沮喪的呆愣在原地。

    蔣老大見秦福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知道對方口中所說的事情一定不簡單。若是今天自己能幫上這個忙，肯定能撈到不少的好處。

    他假意糾結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回道：「罷了，誰叫我蔣老大是個講義氣的人。秦老闆平日待我不薄，這個忙我幫了。等會我帶你進去，可辛掌柜願不願意見。。」

    蔣老大的語氣頓了頓，話不能說得太滿這個道理他是懂的。

    「沒事，只有蔣兄弟能帶我進去見辛掌柜，無論結果如何。秦某出來後必有重謝！」秦福聽到他這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心中再度燃起了希望。

    「好，有秦老闆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稍等一下！」

    蔣老大轉身走向了那個為首的彪形大漢，不知道他跟對方說了些什麼，對方笑著沖他點了點頭。

    「秦老闆，你跟我進去。」蔣老大轉身沖秦福招了招手。

    「好」秦福應了一聲，走了過去。四名彪形大漢看了他一眼，主動讓開了一條道。

    蔣老大帶著秦福一路穿過前院徑直來到了後院的門前。

    秦福每次來提酒水，辛掌柜都是在前院大廳招待的，後院他還是第一次來。

    「秦老闆，你在原地稍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

    蔣老大交代了一句，走到後院的門前，伸手扣住門環，輕輕敲打了幾下。

    不多會，院門緩緩從裡面推開，一個十五六歲模樣俏麗打扮精緻一身襖裙的少女探出頭來。看來人是蔣老大，臉色頓時一沉。問道：「蔣老大，大白天的你來後院做什麼？」

    「原來是杏兒姑娘，麻煩幫忙通知一下小翠姑娘，說在下有要緊的事情要找她商量。」蔣老大一臉諂媚的笑道。別看這個杏兒年紀不大，據說床上的本事可厲害著，來了幾個月把辛掌柜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目前得寵得很，是後院裡僅次於小翠的二號人物。

    後院裡有關小翠與蔣老大有染的傳聞在丫鬟中已經傳開，杏兒早就想把地位在自己之上，容貌和手段都不如她的小翠擠走，一直苦於沒有找到機會。今天蔣老大主動送上了門來，若是能當場撞破他們的姦情，捅到辛掌柜那裡，那後院從今往後就是自己說了算。

    打定主意的杏兒一改之前從蔣老大的冷漠，笑盈盈的沖他點了點頭，轉身便朝小翠所在的屋子走去。

    小翠不久之前剛與情郎進行了一場激烈的肉搏，身子是又累又乏，赤裸著裹在棉被下，一動也不想動。

    「都怪這該死的臭男人，大白天的也敢爬老娘的床，現在這種情況還怎麼出去見人？」小翠正在心裡暗自埋怨著。

    「咚，咚，咚」

    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小翠姐姐，你在屋子裡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屋外響起，是杏兒那個騷蹄子。

    莫非她剛剛在外面聽到了什麼，故意來找我對質的？

    小翠嚇得急忙打開棉被裡爬了起來，深秋的下午有些發冷，她赤裸的身子一暴露在空氣中瞬間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杏兒妹妹，我在屋裡，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小翠強壓住心頭的不安，慌慌張張的拿起一塊打濕的紗巾擦拭掉身上屬於男人的印記，接著又在衣櫃內找了一件厚實的深色長裙，將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讓人看不出任何歡愉過的痕跡。

    杏兒站在屋外見小翠半天不開門也不出來，總感覺有什麼貓膩，剛要推門而入。

    木門「吱呀」一聲剛好打開了。

    「小翠姐姐，是蔣老大在門口等著你，說有要事商量。」杏兒尷尬的沖屋內的小翠笑了笑，把未完成的推門動作變成了敲門的手勢。

    小翠聽完心裡咯噔一下，馬上想到了無數種可能。這死鬼剛剛爬了她的床，走了沒多久按理說不會這麼快又來見自己才對。

    杏兒見小翠臉色不對，心裡已經做實了先前的猜測，這兩人果然背地裡有一腿。

    「若小翠姐姐不願去見他，那妹妹便去打發走。」

    杏兒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杏兒妹妹，蔣老大既然有事，我還是去見一面為好。」

    小翠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到了院門前，杏兒一直在背後偷偷的打量著，總覺得對方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而且身上有一種若有如無的奇怪味道。她感覺很熟悉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小翠姑娘，不好意思打擾了！」

    蔣老大一見到小翠，臉上立馬裝出一副正經的神情。恭敬的拜了一禮。這是兩人在溫存的時候約定好的，在外人面前一定要保持基本的距離。

    「蔣老大，你剛才跟杏兒說，有事找我，不知是何事？」小翠見情郎沒事，臉色便鎮定了許多。

    「城裡的秦老闆有急事想見一下辛掌柜，人我已經帶來了！不知道小翠姑娘能否安排通報一聲？」蔣老大說這話的時候，偷偷朝小翠使了個眼色。

    小翠會意，礙於杏兒在旁邊盯著，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即是有急事找老爺，那便耽擱不得，杏兒妹妹就勞煩你去裡屋通報一聲！」

    杏兒顯然沒有想到，小翠會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自己，剛要找個理由拒絕，就見一個打扮艷麗容貌嫵媚的年輕女子正從裡屋走出，瞧了她們這邊一眼便徑直走向了後門。

    這個百花樓的頭牌凝香姑娘一出來，說明辛掌柜那邊已經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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