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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皇上如此親近,那是何等的榮耀,不僅栗青、竇嬰二人艷慕,就是一向冰冷的郅都也是一臉的驚訝。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就別提周亞夫是何等的歡喜了,嘴角的紋理已經到了脖根,一口潔白的牙齒露在外面。
然而,讓人想不到的是,周陽婉拒了:「皇上,周陽當之不起。」如此親近,對別人是莫大的恩惠,周陽還不怎麼放在心上。
景帝不知周陽的想法,還以為周陽懂得分寸,知道進退,呵呵一笑道:「好!好!你們都下去,周陽留下。榮兒,你也下去。」
周亞夫、竇嬰他們應一聲,退了出去。
一出養心殿,周亞夫的火就發作出來了:「大行令,好啊,你們父子倆竟然如此栽髒陽兒,真卑鄙!」
「哼,那又怎麼了?誰叫他不把我們父子倆放在眼裡。」栗青得意的一昂脖子:「皇上不是沒罰我們麼?」
把他那副得意勁頭看在眼裡,周亞夫一拂袖,冷哼一聲,快步而去。竇嬰忙追上來:「條侯,條侯,請留步。」
周亞夫不是丞相了,竇嬰不能以丞相的官名相稱,只能叫他的封號。
周亞夫徑走不停,竇嬰沒有追上,氣得一跺腳,沖栗青數落起來:「大行令,你們真是一對狗父犬子,大禍臨頭了,還不自知。」
「太傅,你說什麼?我和行兒是狗父犬子?」栗青差點跳起來,恨不得扇竇嬰兩個耳光。
「罵你們是狗父犬子,是我竇嬰嘴下積德!以你們如此不堪之人,連狗都不如!」竇嬰的涵養一向很好,此時也是忍無可忍了,指著栗青的鼻子罵道:「栗行為了泄一己之憤,竟然以此事來栽髒,把天捅漏了。」
「太傅,沒你說的那麼嚴重,皇上不是沒處罰行兒麼?」栗娘娘臉帶笑容,香風陣陣,蓮步款款而來。
栗行乖覺得好一隻哈八狗,緊跟在她身上,一臉的討好樣兒。
「皇上不處罰,那是因為時機未到!完了,完了!」竇嬰精神頹廢,仿佛鬥敗的公雞般,顫顫微微的離去。
「太傅,你這是去哪兒?把話說清楚。」栗娘娘甜美的聲音響起。
然而,竇嬰並未象往常那般停下來,仍是徑走不停,漸漸遠去。望著竇嬰的背影,栗青不屑的道:「不就是一個太傅麼,給臉不要臉,尾巴翹上天了!」
「竇嬰話裡有話,他什麼意思?」栗娘娘好看的黛眉一擰:「他不願說,就不說吧。我就不信,沒有你竇嬰,榮兒就成了不大事。」
「娘娘英明!」栗青父子倆一齊拍馬屁。
周亞夫他們一去,景帝先是打量一通周陽,緩緩道:「周陽,給朕一個實話,太子究竟有沒有去那種污穢之地?」
「皇上,周陽不是已經擔保了麼?」周陽不明景帝會為何不放手。
「周陽,那是當著眾臣的面,朕得給榮兒留點臉面。你如此力證,朕豈能不順坡下驢?」景帝說的是大實話,劍眉一擰,仿佛出鞘的利劍般:「周陽,給朕說實話,榮兒有沒有去?」
周陽聽得出來,景帝是認真的,想了想道:「皇上要聽實話,周陽這就說。皇上,太子真的沒有去那種污穢之地。」把當日的情形說了一遍。
周陽這話半真半假,並沒有說是自己勸走劉榮的,是說劉榮拒絕了栗行的提議,景帝很是歡喜,聽得不住點頭。
「周陽,朕相信你說的是真的!榮兒雖然胡鬧,卻也有些見識,把持得住,朕心甚慰!朕心甚慰!」景帝拈著鬍鬚,樂呵呵的,穆穆天子之威蕩然無存:「周陽,你不願領賞,朕就不賞你了。朕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向你說聲謝謝!謝謝你保全了榮兒的清白!謝謝你給朕說了實話!」
皇帝的謝意比任何賞賜更加難得,周陽很是意外,萬未想到景帝竟然如向他致謝。轉念一想,這也在情理中。
劉榮不久之後就要給廢掉,雖然是大勢所趨,不可避免,可是景帝也是人父,心裡也很難受。劉榮能有如此表現,這讓景帝心裡好受些。
「皇上,周陽不敢當。」周陽謙遜一句。
「好了,你去吧!」景帝一揮手,周陽應一聲,離了養心殿。
剛出養心殿,就給太子劉榮攔住了。劉榮好象見到老朋友似的,一把拽住周陽胳膊:「周陽,今日多虧了你,要不然,還不知道父皇如何責罰呢!」
「周陽,你為太子證得清白,本宮很欣慰。」栗娘娘人未到,聲音倒先到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派頭:「本宮要好好賞你!你要什麼,你說?」
栗青栗行父子緊隨其後,眼裡閃著忌妒之色,這讓周陽很不爽,冷冷的道:「娘娘美意,周陽不敢當。告辭!」轉身就走。
「你給本宮站住!」栗娘娘給掃了面子,聲調有些高:「本宮沒準你走,你好大的膽子!」
「你栗家的狗在你身後,你發火找錯人了。」周陽對栗娘娘本來就沒有多少好感,她還擺這派頭,周陽焉能不火,走得更快了。
「娘娘,周陽不識好歹……」栗行抓住機會告刁狀。
栗娘娘一甩袖,拂袖而去。先是竇嬰不理他,後是周陽不給他面子,她心高氣傲,自然是氣憤不過了。
周陽一去,那個中年人就出現在了養心殿,眉頭一皺道:「這個周陽,很會做人。」
「他不是會做人,是懂得分寸!」景帝另有看法:「朝中熙熙,多為利來;朝中攘攘,多為利往,在功名利祿面前,不動心的人太少,可以說沒有。只要懂得分寸就好,要能明白,哪些功名可以取,哪些不可以取就行了。周陽就懂得分寸,朕之賞雖然隆厚,的確有些不合適,還不如辭了的好。」
略一停頓,景帝又道:「周陽最讓朕欣慰的是,太子沒去那污穢之地,必是周陽勸走的。他不說,那是在給榮兒臉上帖金。周亞夫有子若此,夫復何求?」
「皇上聖明,受教了。此事有關太子清白,是誰如此處心積慮要置太子於不義呢?」中年人皺著眉頭。
「還能有誰?除了老三,別無他人!」景帝的火氣陡然大了:「老三,朕是一讓再讓,一忍再忍,別以為朕那麼好欺負。哼!老三,等著瞧吧!」
雙眉擰在一起,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駭人心魄,中年人瞳孔微微一縮。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