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綢之路的輝煌源自名臣出使,
秋季將盡,
不適合出使西域,
劉徹此時已經把自己的想法給了眾多臣子,只待他們早朝後,把真正可堪一用的人選出來,明年開春再出使西域,為西域眾國與漢廷交流打下基石。
說起盡忠職守,留芳百世的使者,那當屬持節成杆,被匈奴人以公羊產子為藉口扣留十九年的蘇武了,蘇武牧羊,矢志不渝的家國情懷!
但很不幸的是,時間嚴重不符,蘇武是公元前100年出使的,足有四十年之差,所以劉徹想讓他出使,根本不現實。
其實除了蘇武,還有一個人更加適合出使,他更符合此刻的需要,不僅盡忠盡職,還眼光見識智謀統統優秀,果斷而堅定,擁有將軍的軍事指揮才能,又善於外交,文明互通的秉性。
此人,
就是張騫!
從整個形勢來看,聯合大月氏,溝通西域,在蔥嶺東西打破匈奴的控制局面,建立起漢朝的威信和影響,確實是孤立和削弱匈奴,配合軍事行動,最後徹底戰勝匈奴的一個具有戰略意義的重大步驟。
劉徹即位不久,從來降的匈奴人口中得知,在敦煌、祁連一帶曾住著一個遊牧民族大月氏,中國古書上稱「禺氏」。秦漢之際,月氏的勢力強大起來,攻占鄰國烏孫的土地,同匈奴發生衝突。漢初,多次為匈奴冒頓單于所敗,國勢日衰,被迫西遷,趕走原來的「塞人」,重新建立了國家。但他們不忘故土,時刻準備對匈奴復仇,並很想有人相助,共擊匈奴。
天山北路,是天然的優良的牧場,當時已為匈奴所有,屬匈奴右部,歸右賢王和右將軍管轄。西北部伊犁河一帶原住著一支「塞人」,後被遷來的月氏人所驅逐,而大月氏後又為烏孫趕走。
劉徹下達詔令,等的就是滿懷抱負的張騫,挺身應募。
而三天後,張騫果然應詔了!
毅然挑起國家的重任,他開始順著劉徹意思,勇敢地走上了征途!
張騫,漢中成固(今陝西城固縣)人,劉徹即位時,張騫已在朝廷擔任名為「郎」的侍從官,只是劉徹不想毀了名臣的榮耀,沒有直接任命,而是等他應詔。
當包桑傳來消息稱張騫撕下榜紙的時候,劉徹笑了,是發自肺腑的那種笑,這個忠臣沒有辜負他的希望。
他,
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延綿今日,
中西間不息的絲綢之路!
「包桑,你快點差人將張騫帶過來,朕要在宣室殿見他!」劉徹笑容滿面,急切道。
「陛下,僅僅是見一個郎官而已,何必去宣室殿呢?」包桑不解道。
「將來你們就會明白了!」
顯然這個解釋讓他更迷糊了,只好遵旨而走,不敢再深問下去,皇帝不想說的話,再問下去就是罪過了。
手扶古琴,隨著李妍舞動的曼妙身姿,慢慢律動,行雲流水又嬌柔俏皮。美妙若如天成,有絕代佳人在,樂聲都悅耳三分。墨藍色水袖從天邊降下,楚楚動人的小妍,把女子柔美發揮到了極致,美不勝收!
一舞傾人城,李夫人若不在,世上再無傾人國!
舞到動情時,劉徹手下古琴彈奏出熱烈的氛圍,場面又變成了明媚妖嬈,時不時竄到身前的李妍,宛如牡丹,貴氣逼人而不俗氣半分,鬧得劉徹心裡直痒痒。
一曲終章,
劉徹拂著李妍光滑精緻的臉蛋,由衷嘆道:「天然去雕飾,美的自然無比,小妍你比這世上絕大多數女子都強多了!」
「公子,你又笑話我了,嘻嘻,不過我好開心呢,公子你高興,我也高興!」單純目光下,李妍不帶雜質的嘻笑道。
看來把她交給阿嬌是沒錯的了,心思沒有經過外面塵世污濁,李妍她的笑容充滿誠摯,發乎內心。
劉徹苦笑道:「傻子,朕在你眼中就那麼重要麼?」
使勁的點頭,
李妍輕聲道:「公子是除了父母兄長外,最關心小妍的,小妍看得出來,比阿嬌姐姐還真切!」
「那你阿嬌姐姐對你不好嗎?」
「不是的,是我感覺,你要好那麼一些!」李妍捂臉羞澀道。
「哎,那你以後嫁給朕好不好?」
「阿嬌姐姐都嫁給你了,你還要貪心麼?公子真不老實……」
輕握她的雙手,劉徹嘴角微揚,笑道:「小妍你不肯麼?」
「不是的不是的,小妍願意!」小臉腮紅,李妍連忙回道。
「哈哈哈!」
一曲樂舞,將劉徹大半年來政務繁忙的負荷盡數祛除,辭別李妍後,劉徹便乘轎輦直往宣室殿,打算處理一下奏摺,見一番張騫其人。
身為郎官,張騫是作為侍從身份的,所以包桑去召他過來,他很快就過來了,而此時劉徹剛批完幾張奏摺,包桑過來通報,也就放下手中的活,劉徹招招手,示意帶他進來。
張騫身材高大,健壯而又相貌堂堂,細密鬍鬚掛在下巴上,愈發顯得威風,雙目神采奕奕,精神氣很足。
這個年輕的侍從,初次見到皇帝,並不低聲下氣,不卑不亢的行完禮後,退立一旁。
「你名為張騫對吧?可確定要去西域大月氏所在求聯兵抗擊匈奴人?放心,朕也不會強迫你,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觀察了一會兒張騫,劉徹面無表情道。
「臣早有志,不為陛下效力,不為國付出,便終會抱憾終生,羞愧祖先之魂。
況且臣也早想見一見西域境況,充有生之年見聞,歸來之時,為陛下描刻異國之狀,便我大漢鐵騎,一往無匹!
大月氏與匈奴人勢不兩立,此合縱伐匈奴之事,臣甘願做那馬前卒,縱使前路無古人,後事也未可知,臣也願為我大漢付灑熱血!」
目不斜視,抑揚頓挫,一番從心而發的話從張騫口中徐徐吐出。
劉徹相信他,
因為滄桑歲月,
已經給出了答案!
緩緩走動,而後側目望向張騫,劉徹嘆息道:「你可知道這一路上有多辛勞麼?匈奴人會聞風而動,把你當成獵物戲弄,異國也不一定會待見你,把你當成異類排斥,就是咱們自己也可能會背信棄義,你可還肯去?」
「臣別無他求,只要陛下派人照顧好臣的父母妻兒,臣便反顧無憂!」想到前些日子妻子還為自己做了一身衣服,老娘絮叨著噓寒問暖,張騫顫了顫,依舊堅定回道。
抿抿嘴,劉徹為了讓他減輕壓力,樂呵呵道:「河西之地已歸大漢,途中兇險多少也少了幾分,加上有朕有大漢為你撐腰,只要沒有大的變故,應該不成問題,也就是旅途艱辛,難覓鄉音的苦楚……」
這話說起來容易,
實際上,
很難,
劉徹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