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壇講法,一個陌生的詞彙。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不過不妨礙奎森了解魏雲要幹的事情,難道是成神之密大揭秘?
一股難掩的自豪,充斥著奎森的心間。掌門就是掌門,永遠在為著人族的未來努力著。遺族有了一個神又如何,這次大典後,說不得人族就要量產神了。
待到那一日,殺他個天地清明,人族就終於能安享這方世界了。
可惜,出於堡壘的利益,奎森的夢想怕是很難實現了。在魏雲看來,喚神師體系完全是依附在眾多遺族的前提下。沒了遺族,而又沒有合適的力量體系替代,這方世界就廢了。
奎森這邊心滿意足的打著雜,另一邊徐通對即將完成的任務卻充滿了抗拒。
門統正發展到了關鍵的時刻,這段時間已經陸陸續續有不少大家族有野心的青年子弟來投。徐通和青山意氣風發,頗有些天下英雄盡入吾彀中的豪情。
丹萱那邊也隨著和冥月部的聯動,漸漸掌握了一些情報學的精髓。一切看起來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但突然而至的真武大典,打亂了徐通一切的規劃。
這屆大典本就是第二階段不可或缺的一個關鍵點。所以其他的一切必須為這次大典讓步。徐通和仙二通了視頻,大致了解了一下魏雲的計劃,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薑還是老的辣。不得已暫緩了手頭的工作,全力支援大典。
全力到什麼地步?丹萱帶著所有的兩派弟子全回去了,包括名義上的親傳青山和預備的井維夏與昴守邊。偌大的門統就靠原來王府的人和一些新收的貴族子弟在支撐,整個高層傾巢而出。
至於徐通,卻沒直接回武當,而是另有安排。魏雲讓他帶著茗怡以探親為名,把佛冷勸上武當山。
這活徐通一萬個不願干。房氏用上萬條人命才讓自己擺脫了和房氏的聯繫,為功法找到了合情合理的出處。雖說前不久茗怡不出意外的覺醒了房日兔血脈,似乎引起了某些有心人的猜忌。但以徐通現在的地位,又背靠大樹,沒有證據的猜忌對他可沒任何用處。
但是自己這一上門,一切可就明朗化了。證據這東西有時候很重要,有時候卻屁都不是。自己以後必然遭到貴族階層的集體排斥,尤其西部那些人,還不得恨死自己。
但徐通清楚,相比於自己數月間的匆匆布局,艦長几十年的一盤大棋才是重頭戲。自己這點小把戲,不過是添滋增味的香料罷了,有了更好,沒有也無傷大雅。
所以他沒得選,帶著茗怡,騎乘一頭雲程萬里鵬,就向西邊飛去。
這頭雲程萬里鵬也是王圓圓專門為佛冷選的禮物,在知道佛冷被徐通忽悠的明教和佛教混成了一團亂,王圓圓就特意挑選了這頭符合兩教形象的禽鳥。用王圓圓的話說,這些新神都是上佳的形象代言人,先給他們配上高端坐騎,才能帶動下面人的消費欲望。畢竟五毒教的計劃就是低端坐騎培養市場,高端奢侈品坐騎才是賺錢的大頭。
這鳥威力如何不清楚,速度是真快。當初為了抓他,可是魏雲親自領著仙人組給王圓圓打的下手。實話實說,要不是堡壘內部人真心不需要坐騎,這頭鳥真不捨得送人。
無奈佛冷這個徐通搞出來的意外,確實影響到了計劃,而且好壞難辨。所以魏雲需要在計劃開始前,搞定這個變數。
靠近了佛冷的生活淨土宗,徐通沒來由的渾身一暢,有股說不出的舒服感。
徐通心念一動,就知道了來源,天道法理的順暢連帶著他也受了影響。
佛冷由於經歷的原因,心理雖然有些偏執,但是長期東躲西藏的生活,也讓他習慣了妥協。所以大開殺戒的時候,毫不手軟。但是青帝那邊一旦展露出足以鎮壓的實力,佛冷也未堅持,馬上就從屠戮轉為了驅逐。
對他來說,報仇並不是主體,生存才是。
當然他的善意,也得到了青帝的回應,各地被圈養的房氏都被勒令放還自有。這一條倒不是什麼法律規定,只是青帝宣布了,還有圈養房氏的家族被佛冷報復,純屬個人恩怨,帝國不予理會。
這一下比法律強制還嚇人,那可是個神,己方的神不管,誰能扛得住。
隨著四面八方大量房氏湧入聖火淨土宗,一些弊端也暴露了出來。
貴族們圈養這些房氏幹什麼?說白了就是個BUFF機器。所以這些貴族吃飽撐了才會用心培養這些房氏其他能力,例如管理,例如財務。
隨著地盤越來越大,人越來越多。佛冷很快就面臨了無人可用的窘境。他手下也就十幾個自己帶出來的可堪一用。畢竟以前都在各種逃亡中,哪有閒心安穩下來培養人才。
廣大房氏還要花費精力,學習新的力量體系,更沒精力從零開始學管理。
所以佛冷被迫無奈,只能啟用那些投靠來的中小家族的貴族。喚神師的完整體系,就算中小家族,也足夠有能力管理一城一池,更別提基數大了總有些天才脫穎而出。
但是無心插柳之下,一種詭異的,完全不同於大亢帝國的管理體系被建立了起來。
首先就是佛冷對功法毫不吝惜,不止房家人,領土內所有人,包括平民都能學。他現在的思想深受明教和佛教的影響,作為宗教,天然就有傳播認知,引人入教的天性。
所以當佛冷占領區域的核心地帶,近乎所有人都接受了這種思想的影響,以及武學的修煉。本質上來說所有人就平等了。
這就和大亢帝國貴族與平民之間一道鮮明的鴻溝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雖然身份,權利肯定會有高低之分,但是不經意間卻消除了人族一直以來最大的一個隔閡。
再就是那些負責管理的貴族們,卻已失去了所謂的貴族榮光。在佛冷的威懾下,他們心知肚明,自己只是代為管理,干好了未來還有個前程。干不好,早晚會被成長起來的房氏新人所代替。
當虛幻的榮光,脆弱的自尊,被暴力徹底碾碎。這些貴族很快就認清了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有點力量,有點能力的普通人。所以安安心心的干起了管理工作,並且把佛冷的意志忠實的貫徹到了領地的每一個角落。
現在的聖火淨土宗有點像中世紀的歐洲,神權大於王權。佛冷端坐神位,輸出思想標準。各地的貴族在神威下承擔著責任與義務,矜矜業業的工作著。
雖然依舊粗糙,但也確實是個完完整整的統治架構了。所有的事務都在佛冷印發的《宗律》的框架下,進行著。初步有了法律的雛形。
這種規則之地,對徐通來說簡直是種享受。受夠了帝國混亂的共識形成的近乎法律的規矩,徐通竟然隱隱有種回家的感覺。
剛一靠近原西領都府,現在的淨土聖地。光線一陣扭曲,佛冷那俊美的犯罪的形象憑空出現在徐通他們前方。
掃了一眼徐通身後的茗怡,佛冷冷峻的面容如春風化雨,露出了一絲溫柔至極的笑容。
「下來吧!」
說完身形渙散,一條光線鋪就的光路從徐通面前直直的延伸到淨土聖地中的某處。
徐通一拍身下雲程萬里鵬,沿著光路落入城中。
「爸!」
不待停穩,茗怡就撲身而出,投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小丫頭從記事起,就活的不易,因為佛冷的關係,東躲西藏,隱姓埋名。但是好歹還有父親溫暖的懷抱慰藉心中的不安。
但是最終,父親還是離開了自己。拋下了一個不足十六歲的無助少女,好在還有那個人,像父親一樣溫暖。才支撐小丫頭熬了過來。
但是再見父親,見到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的父親。小丫頭的情緒瞬間就失控了,扯著父親的衣襟,只會哭。
佛冷手忙腳亂,兩隻手虛虛的抱著女兒,一時間也是心緒萬千。
當初,自己還在逃亡,心裡還在掛念著種族大事,按理說是絕不能陷入兒女情長的。但是愛情這個該死的玩意兒,一旦來了,誰也攔不住。
她不但義無反顧的嫁給了他,還為他誕下了這麼一個融化人心的小棉襖。
但是可惜,她為了幫自己掩飾,身份決不能公開。哪怕現在自己成了神,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也不能暴露和她的關係。就是可憐了女兒,從小沒見過母親,甚至以為母親已經去世了。
當初把女兒託付給徐通,佛冷也是心如刀絞。自己的貼心小棉襖,小心呵護的白菜,求著送豬啃。這對任何一位父親來說,都是無法容忍的。
好在,佛冷暗暗陽光閃過,嗯,還是完璧。自己果然沒看錯人,這小子還算靠譜。
再看向徐通,眼神也緩和了不少。
好不容易才安撫好茗怡的情緒,佛冷攬著女兒,隨手向徐通揮了揮手。
「跟著過來吧!」
徐通莫名其妙的心頭一緊。然後奇怪的搖搖頭,把一絲怪異感驅逐出內心。
奇了怪了,我也算見多識廣,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面對艦長他們都沒這麼緊張過,區區一個半步宗師怎麼就讓自己這麼詭異呢?
就像青帝成神後,獲得了聲音的權柄。佛冷掌控的權柄是光。所以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自然有傭人輕聲快步擺上了豐盛的宴席。都是茗怡愛吃的,佛冷滿臉溫柔的催促著茗怡多吃些,直到茗怡吃不下了。才仿若剛想起來般,轉頭看向徐通。
「怎麼?你這麼光明正大的來,不怕暴露了和我佛氏的關係,成為天下貴族的敵人?」
徐通苦笑一聲。
「在更大的目標下,我這點小事不足掛齒。我也是受託與人,身不由己啊。」
說著,苦澀的干下了一大碗酒。
「你?哦,對了,上面還有兩大派。也只能是他們派你來的,要是青帝知道你我關係,怕是活剝了你的心都有了。才不會派你來當這個說客。行,說說吧,有何指教。」
「九月初九武當山真武大典,魏雲掌門請您前往。」
呵呵,佛冷一聲冷笑。
「區區邀請,書信一封。我佛氏受門派恩惠,這點面子怎會不給。怕是沒這麼簡單吧?」
徐通撓了撓頭,組織了一下語言。
「真武大典,魏雲掌門將開壇講法,遍邀天下英豪,講述成神之法。」
佛冷不屑的撇撇嘴。
「扯淡,這話也就騙騙那幫熱心成神,又沒見識的貴族。門派武學重心靈修為,自成一體,獨立於世。要不是你最後給我的那幾卷經書,我也斷無可能跨過那一步。人心無度,哪有一成之法。我們佛氏的子弟,我完全向他們開放那些經書,能學的進去,學的明白的鳳毛麟角。」
徐通淡淡一笑。
「但是他們都接受了你的那些思想了呀。」
佛冷也是聰明人,臉色巨變。
「你們門派,難道...好心機,好手段,步步為營,還引得人上杆子找你們。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徐通站起身來,雙臂遙遙一環。
「您覺得您的地盤和帝國有什麼區別麼?還是你從未關心過治下的發展?」
佛冷冷哼一聲。
「陽光照耀之地,皆為我感知之地。我自然時常監督那些投靠貴族的工作。我自認在我治下,人們幸福的多。」
「陽光照耀之地?」
徐通意有所指的重複了一遍,換來佛冷一聲冷哼。
區區半步宗師,就算這方世界有些詭異,竊取了權柄,也不可能有這等神威。佛冷隱瞞了一個條件,信仰覆蓋之地。他的感知也就聖火淨土宗核心的區域,很多新占的地方都不行,更別提他處了。
「不過您說的不錯,您治下百姓的生活確實幸福了不少。這也是我們的目的,現在的帝國,積重難返,需要一場大的變革。這和您不衝突吧?」
佛冷閉目入定,良久才睜開雙眼。
「我仔細回想了你們門派的種種作為,你們這些人的思想,確實和帝國人不同。你們的行為,也有跡可循,確實像你所說,在醞釀一場變革。好,我佛氏支持了,承蒙關照,人情還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