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深夜,燈火通明。
醫生雲集在黃慧娟的房間裡。
「二少,現在怎麼辦?如果她的體溫繼續高升,那麼十分危險,就算最後保住了性命,腦子也會被燒壞。」a醫生面色凝重地說道。
蘇樹目光深深地凝視著處於暈迷狀態的黃慧娟,只見燈光之下,她原本蒼白的臉如今一片紅彤彤的,就跟要著火了似的。
「先想辦法幫她降溫吧。」
「二少,我們對瘟疫的組成還沒有剝解清楚,以她的情況,我們肯定不能胡亂用藥降溫。」
蘇樹聞言,點點頭。
既然無法用化學降溫,那麼就只能用物理降溫了;現在這個時候,無法用藥,但是可以用別的辦法……
「你們去給我準備酒精過來。」蘇樹吩咐道。
這是目前最簡便而又有可能性的辦法了。
「二少,難道你……你打算親自給她搽藥?」b醫生訝異地說道,然後連忙搖頭阻止,「這瘟疫很厲害,我們還是別跟病人發生肢體上的接觸為好。」
他們現在接觸病人,都會帶著防護衣還有手套,甚至是口罩,所以,蘇樹想要親自給黃慧娟搽藥,那麼肯定會接觸到她的身體,這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別囉嗦,快去安排!」
醫生見他心意已決,所以,只能前去安排了。
半個小時之後,房間裡就只剩下了黃慧娟和蘇樹。
現在這個時候,也無法多想一些別的了。
他幫她將衣服脫掉,在她身上各處開始搽藥。仔仔細細地,擦了兩三遍,一直到她的體溫終於有些下降,這一夜才算折騰過去了。
翌日,黃慧娟睡得渾渾噩噩的,被人搖醒了,「餓了吧?先起來吃點東西。」
「蘇……樹……」她口乾舌燥,舌尖還滿是苦澀,但是身上沒有昨晚的那麼燥熱難耐了,「我睡了過久?」
「沒有多久,從昨晚睡到今天中午,先吃點粥。」他餵著她喝粥。
一直到一碗粥她吃完了之後,他才離開了。
「蘇樹,你要小心點。」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半撅薄唇,成熟之中透著一股灑脫,「怎麼,你也會關心我?」
「我才不是關心你,只是,我現在能不能活下去還得靠你,總之,你一定要好好地!」
蘇樹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黃慧娟感覺自己的身上,有一股微濃的酒精味,想了一下,自己退燒了很多,應該是有人幫他搽酒精了。
雖然他們的醫生里有女醫生,但是都分配在別處照顧女病人,所以,半夜的時候,應該是蘇樹幫她的……
「那他不是將我看光光了?」她擰著眉,躺回床上,盯著簡陋的屋頂,倏爾苦澀淡笑,「我都快要死了,還在乎這些做什麼,是我太矯情了,又不是沒被他看過!」
之後的兩天,蘇樹忙得日夜不合眼,偶爾回來看看她;一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他才回來,躺在他自己的那張小床上睡了一會兒。
她看著他憔悴疲憊的神情,不知道為何,心底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