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元沒有計較這些,到了他現在這種境界,似乎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讓他感到憤怒,心如明鏡,世事如流水淌過明鏡,不急不徐。
「前些日子,這裡是否舉行過一次道會。」塗元直接問道。
「道會?」年輕的府主有些意外般的看了塗元一眼,說道:「怎麼可能,我一個外來者,又有何資格舉行什麼道會,現今天地之間,諸神混戰,誰敢引諸神注目。」
「呵呵,別人不敢,你敢,因為你代表的是陰魔之地。」塗元說道。
「看來朋友對陰魔之地不甚了解啊,有句話說,諸神無永生,陰魔不成群,我又何才能代表得了陰魔之地。」年輕府主說道。
「我或許沒有你那麼了解,但我也絕不像你想像的那麼不了解。」塗元聽完對方說話之後都沒有停,立即回答,雖然聲音並沒有加重,但卻有著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
「當然,朋友一身修為如深淵般不可測,去過陰魔之地也不奇怪。」
「有沒有一個屍魅與一條火龍來過這裡。」塗元再一次的問道。
「有。」年輕的府主說道:「不過,他們在我這裡打了一架之後就離開了。」
「和誰?」
「三公子。」
「三公子是誰?」塗元問道。
「看來朋友是新近回來的,這個三公子的來歷沒有人知道,但是人人知道他是三公子,至於是誰家的三公子,做為一個只想安安靜靜把《陰魔之地史》寫完的我,從來沒有打聽過他的來歷。」
「他們是在你這裡與三公子相遇的?」
「不,他是被三公子給追得躲到我的城裡來的,當然,我不想讓朋友你誤會,自然也不想讓三公子誤會,所以三公子很容易就找到他們。」
「也是說他們是在別處惹上了那個三公子的。」
「是的。」年輕的府主倒了一杯幽泉茶,說道:「要不要償償陰魔之地的茶。」
「那你知道他們往哪處去了嗎?」塗元繼續問著,他並沒有理會這個府主關於喝茶的話。
「我不知道,出我的城是往西邊而去了。」府主說道:「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這片大地上,只在你這裡留下了痕跡,倒是讓人不由的多想。」塗元說道。
「沒什麼的,原本只是想著萬一有人尋他們。」府主說道。
「那麼,那位三公子既然在這奪靈城之中出現過,你想必也採過他的氣息了吧。」塗元說道。
「奪靈城自立城的那一天起,就立下過一個規矩,不參與這方天地的爭鬥。」年輕的府主喝下一口幽泉茶,並沒有再說了。
塗元並沒有再問,轉身,他周身的光線光暗交錯,形成了一個灰暗的域,將他整個人都裹入其中,就這樣一個轉身之間消失在了年輕的府主與尤紅塵兩人的眼中。
尤紅塵剛想說話,年輕的府主便伸手制止了,府主又伸手將茶壺裡的水灑入虛空,水散在虛空化為點點銀光,大大小小,如銀星光芒,竟是亮而不滅。
銀光將這整個書房都照著,迷離夢幻,置身其中如在虛無。
「可以了。」府主說道。
「府主,這個人到底什麼來歷,我們來這片大地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聽過見過這麼一個人。」尤紅塵說道。
「之前不知道,以後一定會知道,不過此人實在太過危險,若他日遇上,絕不可力敵。」年輕的府主謹慎的說道。
「難道這是一位天人。」
「即使不是,或也不遠矣。」
「府主,那一屍一龍,真的是被三公子追至奪靈城的嗎?」
府主笑了笑,卻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這一次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幻魔城想與府主你商議立國之事。」
「立國,他們太急了。」年輕的府主說道:「你去吧,沒事不要打擾我。」
只是是尤紅塵卻走了一步之後又停了下來。
「怎麼,還有事?」
「我想知道,剛才那個人如果出手,府主有沒有把握?」
「把握?這種事誰會有把握,你回幻魔城吧,既然嫁到了那裡,就不要隨便的回來。」年輕的府主說道。
尤紅塵臉色一變,咬了咬牙,最終一跺腳轉身大步的離開。
年輕的府主在她離開之後,放下手中的書,看著窗外,眉頭微皺,不知在想些什麼。
……
塗元出了奪靈府,在遠處的一座高山上朝著奪靈城看去,看到奪靈府西邊的窗戶,有一個站在那裡遙望著自己這個方向,兩道目光像是在虛空之中相遇,激起電花。
……
三公子這個名字,塗元要打聽到並不難。
但是這個三公子就像是風一樣,很多人知道,很多人聽過,但是卻沒有誰見過,更沒有誰知道他的根腳。
不是沒有人去探查,而去探查的人都沒有再出現過,三公子算是這些年來最為神秘的人。
不過,無論是多麼的神秘,總是會有人能夠找得到。
塗元看著面前這位左擁右抱的錦衣公子,多多少少有些懷疑和不可思議。
但是塗元的感知卻告訴他,這個人應該就是那個三公子。
「三公子?」塗元問道。
他的話一出口,這一座鼎鼎有名的青樓中的一切喧鬧都消失了。即使是三公子懷裡的兩個漂亮的女孩也昏睡過去。
那錦衣公子先是一愣,原本的調戲女孩的笑容瞬間僵硬了,緩緩的抬起頭來,一雙金色的豎瞳散讓人恐懼。
「我最討厭別人在這個時候打擾我。」錦衣公子聲音很有質感,有著一種特別的魅力,但是此時卻滿腦的憤怒。
「我也不喜歡,但是有些事就是如此的無奈,如果不是這個時候根本就無法找到三公子。」塗元說道。
「這個世上總是會有些人那麼的好奇,好奇心是會送命的。」錦衣公子將懷裡的兩個女子扔在地上。
「每個人因為好奇送掉的命,難道三公子還會為此而擔憂?」塗元問道。
錦衣公子氣極反笑:「上一個跟我如此說話的人,已經成了我的拉車奴隸,看來又要多添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