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靈已經扮做辛卓的樣子,穿著郡王袍,帶著大包療傷的靈草和十萬兩白銀,以無比從容的姿態出了城,直奔東方。
跑了一陣子,回頭看了一眼,再次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
左右思索,又沒有不對的地方,姜玉卿給的實在太多了,要求也太簡單了,做了喪家之犬這麼久,換了神仙也難拒絕啊。
莫非姜玉卿這小子真是個實誠人?
……
郡王殿。
辛卓立即查看望月井中。
【祭靈:李廣靈,債務75……】
【傷勢垂危,無法共享境界】
【造化換面術】
單一祭靈的傷勢太重,境界下滑,無法強行共享境界?
不過「造化換面術」共享到了?
這是許久以來,再一次在單一武者祭靈身上獲得的武學。
這給他一種,現代武者對望月經來說已經「耐藥」了,古之武者可以輕鬆祭靈、共享的感覺。
伸出手,吸收。
一股難以言明的奇怪上古神通易容術出現在腦海。
【造化換面術】以槽刀刻制面容和軀體,可以短暫改變一個人的容貌,也可永久性改變一人的容貌。
這玩意多少有點逆天了!比前世整形醫院靠譜的多。
這不是巧了嗎?我正琢磨怎麼離開西秦去妖丘!
用李廣靈拉仇恨,我換張臉跑過去,這得多安逸?
「嘎吱!」
大門忽然被推開了。
姜庸和青歌走了進來,先是掃視一圈,沒見著那個怪人,微微一愣,隨後青歌施禮稟報道:「京師傳來消息,十幾天前太平宮高手有異動,策玄司高手已經帶著飛鷹趕往天機、神隱、紅花和十幾個大周大宗派,朝廷高手只怕已經在路上了!」
姜庸臉泛憂愁:「皇帝殺你之心不死,這次還不知會有多少高手前來,怕是這一兩年的新晉地仙老怪物,不下雙手之數,而且……玉卿,不是叔祖說你。
你既然知曉前往妖丘,朝廷猜的到,也會派人截殺,何不派人前往妖丘,非要自己去?」
又是老話重談。
辛卓笑了笑,只好再次解釋一番:「我母親的病症拖不得了,只有看過她身體之人,才會知曉到底何種解藥才能救治,就連太平宮元乘風幾位大尊者也行不通,別人去,來回耽誤時間,哪裡行?叔祖無需過問,我安全的很。」
姜庸二人又聊了一會,見實在勸不住,只好離去。
「你小子!」
儒家地仙黃太蓋不知何時鬼魅般到了殿中,上下打量辛卓:「真是個……奸賊!那個李廣靈我都不敢見,此人怕是個上古復活的老妖怪,你就這麼把他當槍使了?」
辛卓揮舞衣袖:「老師只說這方法如何?」
「方法很好,這老怪物是個愛玩鬧的主,不識朝廷和諸侯的手段,現在冒充你,怕是還得意的很,然後暈頭轉向的帶著朝廷、各大宗派高手到處兜圈圈!」
黃太蓋忽然間覺得「老師」二字不太香了,畢竟「大哥」都是拿來玩的。
辛卓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西秦暫時拜託老師了!」
……
安都。
皇宮。
「虎公公到了哪裡?各宗高手是否已經出發?」
一襲紅色龍袍便裝的大周天子盤坐書桉後,長發披散,批註完最後一本奏疏。
皇后娘娘季則君一襲鳳袍、金釵,盤坐一旁陪伴,鳳目流轉,儀態萬千。
代替虎公公的一位老太監躬身行禮:「虎公公已經趕到神策軍中,按照計劃,先行犒軍,然後面見太平宮地仙白流雲和白鶴丘三宗地仙,利用三宗力量加上各宗派高手,做出計劃,一起攔殺姜玉卿!」
頓了頓又道:「太平宮、神隱、天機、紅花和十八家宗門,響應天子召令,共計出動了二十二位地仙,但……都是些活了一二百歲的老尊者剛剛破境,為一轉新地仙,老地仙沒有一個動手。」
皇帝揮舞衣袖:「夠了!二十二位地仙,加之白流雲和三宗四位,二十六位地仙,這是當今之世,足可毀天滅地的力量,再殺不死姜玉卿,朕這個大周天子遜位好了!」
老太監肉麻的笑了笑:「想必是手到擒來的,不提地仙大人們,另外還有各大宗門出動了五十八位大尊者!」
「很好!」
皇帝舒展了一下腰肢,神色放鬆。
「不知陛下……」
這時皇后娘娘輕聲問道:「為何認為他一定會去妖丘?」
皇帝道:「朕的好姑母可是中的千噬之蠱,沒見過病症之人,如何尋找母蠱?而且以姜玉卿的好勝之心與姑母的母子情深,一定會親自前去,他若不去,這不孝之名加身,天下何人服他,當真是無趣了!」
「陛下倒是了解姜玉卿!」皇后娘娘莞爾輕笑。
皇帝打開一本批註過的奏疏,重新端詳,不再回話。
皇后娘娘遲疑了一下,又道:「陛下為何非要殺姜玉卿不可?這小子妾身知曉,其實只是個不吃虧的主,別人待他好一分,他便會對人好三分,陛下何不示之以恩,就像當初先帝與南黎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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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皇帝冷冷甩著龍袖,「朕是大周天子,是這寰宇天下的主宰,如何向他一個逆賊假以辭色?反朕朕便殺之,區區一個藩鎮、世家子若殺不得,將來如何統領歷朝歷代的上古武者?季則君,你是皇后,你只能向著朕,不可胡言,小心你的後位……」
「你當老娘稀罕這個狗屁皇后之位?什麼東西,老娘是要你施善政,善待天下百姓,如今你鐵了心的要拿西秦開刀,就算姜玉卿死了,他麾下有多少驕兵悍將?如今可以徵召多少軍隊?一旦兩家開戰,天下百姓一定會被席捲進來,最後要死多少人?
就算你鎮壓的住西秦,西秦不知大周幾百年了,他手下的驕兵悍將豈能服你?若是各自為王,節度一方,西秦之地頃刻間可分二十國!」
皇后娘娘忽然爆發,猝然站起,胸口起伏不定,勐的扯掉頭上的鳳釵重重擲在地上,指著皇帝:「姬春臼,我是答應你來做皇后的,不是陪你玩耍的,你要盪鞦韆、坐蓮花、冰火山、蟒龍出洞,還有那什麼老漢遇到俏寡婦,我哪一樣不陪著你?你的那些膽小如鼠、木頭疙瘩一樣的妃子們,做得了嗎?
我做了這幾年的溫良賢淑妻子,夠了!」
「嘩啦……」
旁邊老太監和滿殿女官、宮娥匆忙跪了一地,戰戰兢兢,臉色慘白一片,何時見過皇后娘娘這樣的一面?這是瘋了嗎?
皇帝臉色一片陰沉,好一會強忍怒氣,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則君,這是做什麼?」
皇后娘娘冷冷的看著他,胸口依舊起伏不定,氣沒消。
看著她的模樣,皇帝忽然童孔收縮,沒來由的一腔怒火:「你、你當初在伏龍山就認識他,現在又向著他說話,你說,你是不是和他關係特別?」
「是的,吹過,比你的大的多了……」
皇后娘娘也算是豁出去了,完全拋去了皇后母儀天下的儀態,甚至創大周未有的荒唐之言,不惜把天家宮闈之事當成兒戲隨口說出,轉身就走,「請皇帝陛下廢了我吧,殺了我也可以!」
「吹過……比朕大……」
皇帝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就會食人間煙火,就有惡趣好,這讓他如何不怒,咆孝道:「朕是大周天子,朕是千萬里江山的主宰,天下武者以朕為主,他拿什麼和朕比?你季則君給朕看好了!」
皇后已經帶著貼身宮娥走遠了!
皇帝此刻滿腦子都是奇怪的畫面,又捨不得真的廢后,廢掉從小就中意的女子,但一身怒火實在無處發泄,再次咆孝:「來人,殺盡這殿中之人!」
天家宮闈醜事,絕不能泄露半點。
外面「天衛軍」如狼似虎的闖進來,逢人就殺,滿殿宮娥紛紛倒在血泊中。
旁邊的老太監一步步往後退:「陛下,老、老奴絕不會亂說……」
皇帝身形一閃,帶著五爪金龍虛影,已經穿過了老太監的身體,隨後勐的回頭看向滿殿鮮血,尤不解氣:「姜玉卿——」
「禮君桑死沒死?兩軍給我進攻!傳令,各宗派高手即刻動手,不惜任何代價,與朕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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