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所謂的「武道盛世」給辛卓的感覺就像末世天災一般,神奇的自然現象,不僅科學無法解釋,便是以他對武道世界的理解也無法解釋。
而且這種變化,持續了足足三四個月!
一百多天那麼漫長!
整個長壽村一片死寂,唯獨辛卓一家人每日除了吃喝存糧,就是一起坐在主屋觀看天地變化。
房間中一快石碑上被山藥畫滿了奇奇怪怪的圖桉,這些圖桉便代表著每日的天地變化。
第一日到第十日天地震顫不停,天空血紅色,好像這種狀態一直會保持下去,讓人感到極為不舒服,因為你連最基本的行走都困難。
第十一日震顫還在持續,只是天空上的血紅出現了一點點斑駁,空氣中只有地仙才可感受到的稀薄的仙靈之氣消失一空。
第二十八日,那些斑駁中出現一座座空中石塊,說是石塊不如說是石島更為貼切,只是距離太過遙遠的緣故,實則怕是有十里、數十里、數百里乃至半個大周的面積大小,之龐大遙遠和空中漂浮的神異,令人心神恍忽。
第三十九日,滿天的浮島離的低了些,遮天蔽日,像是一塊塊巨大無比的蘑孤雲,令人感到十分壓抑和不理解。
第四十八日,滿天的浮島逐漸看不清了,倒不是消失了,而是落下了,在長壽村的角度看不見了,而距離最近的一座浮島,也相距幾百里。
第五十一日,天地間的一切真氣也消失了,這令所有武者都感到難以接受和惶恐,包括辛卓一家。
第七十三天,大地震顫忽然加劇,猶如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來臨。
第八十五天,大地的震顫減弱,空氣中出現一股難以明述的氣息。
辛卓呆若木雞,先天之氣?純正的先天真氣,但又不似他在苦海中吸收的那般,好像很……古老,或者腐朽。
而老娘姬九巍一群人好像很不舒服,那是一種被先天排斥的不舒服,好像她們成了……外人?
第九十一天,震顫慢慢平復,天空上的血色也在慢慢消失。
第九十九天,一切趨於正常,地顫不在,天空血色盡去,天空更加碧藍,也更加清晰。
第一百二十一天,徹底正常如故了。
給人一種如釋重負,又有一種面對全新未知的感覺。
後院的十多匹馬這幾個月無心餵養,活活餓死了,但是奇怪的棗樹開了花,便是家中的一些花卉也格外鮮艷奪目。
「武道盛世終於來了!」
姬九巍神色變了變,「原來如此,我突然明悟了這神農先天鼎的玄妙!」
當下拉著熊掌、白璇璣和山藥忙忙碌碌的操縱起大鼎。
辛卓放開對神農先天鼎的控制,走出院子,這是他近一百天第一次走出院子。
他默默的看著天空,感受著空氣中古老、異樣、陌生的先天真氣,只覺體內有種沉重的違和感。
就如同這個世界,突然間就變得陌生了。
村子裡的人又走了出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至少你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出半點不同的表情,就像習以為常,這和家裡的人完全不一樣。
辛卓琢磨著要不要和姜大狗他們聊聊,或者乾脆出村子看看外面,忽然間發現村子中亮起來數百道璀璨的先天青光。
浩大、淵沉、凌厲,無一不似極致的殺人利器。
他緊走幾步,看向最近的一戶鄰居,不出所料,是那位叫姜老包大爺抽旱菸的菸袋桿,樸實無華的菸袋桿突然間就像成了某種神兵利器。
然而大爺猶自未覺,依舊在悠哉悠哉的塞著菸絲。
繼續串了幾家,無一例外。
回到院中,老娘正帶著熊掌幾人往神農先天鼎內裝土,稀鬆不含一點砂石的泥土。
辛卓故作詫異:「娘,你們這是做什麼?」
姬九巍頭也沒回,一副老學究的模樣:「你不懂,這神農先天鼎可以種植我們帶來的靈草種子,一天發芽、一天成長、一天開花、一天結果,這結的果子啊,我們再用這鼎給他煉製成丹藥,可以使我們的更容易接受空氣中的……古老的真氣。
這真氣實在是太純粹了,我們修的武道不太舒服,稀鬆平常,需要改一改。」
辛卓鬆了口氣,老娘果然是個聰明人,領悟了神農鼎最核心的玄妙。
任由她們擺弄,轉身回了房間,盤坐下去,待心神平靜,運轉【九天太上琉璃訣】。
一個周天接一個周天。
他發現自己的心法似乎也不太契合這天地間的古老先天真氣,但他的經脈和他的身體,又和這個天地十分契合。
所以,他需要利用心法,勉強的一點點換掉一身來自苦海的先天真氣。
就像……換掉血液!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不知不覺間,天色黑了下來,外面隱約又下起了雨,四周一片暴雨如注的轟鳴聲。
不知何時,懷中多了一團溫香軟玉。
辛卓睜開眼,就看見了山藥的漂亮異族臉蛋朦朧的一雙藍色眼睛。
坦白來說,山藥在幾位侍女中最不顯眼,沒有贏劍瑩那般冷厲冰艷、沒有紅薯的倔強有個性、沒有賽青竹那般嫵媚也沒有熊掌的妖柔小性子和熱情似火,但她是最沉穩、最愛乾淨,多少有點小潔癖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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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辛卓不用她,她一直謹慎小心,很知禮。
今天是怎麼回事?
覺察到辛卓的目光,山藥有點彆扭,咬著下唇,臉色羞紅:「老太君讓奴婢來的,老太君說公子沒有子嗣,這天地變了,姜氏要繁衍,熊掌不下蛋,讓奴婢來試試!」
「你才不下蛋,你天天不下蛋,氣死我了!」隔壁傳來熊掌憤怒的吼聲,感情一直在偷聽。
「你就不下蛋,你還磨牙。」山藥罕見的歪了歪腦袋,得意一笑,忽然小聲驚呼一聲。
只見辛卓將她攔腰抱起,橫放在自己身邊。
山藥臉色瞬間羞紅,下意識摟住辛卓的脖子,閉上了眼睛,眼瞼微微顫抖。
然後……感覺肚皮有點涼。
只見辛卓看著她平坦的腹部,伸手壓住,道:「運轉心法!」
「啊?哦。」
山藥乖乖照做。
辛卓默默感受,只覺她的心法運轉十分滯澀,很難吸收天地間的古老真氣。
以山藥類推,只怕當今的武者都很艱難。
山藥已經扭捏著曲捲成一團。
「啪嗒……」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辛卓心中一動,捏了捏山藥的臉蛋,一閃到了院中。
只見蟬衣和黑姑、白姑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離開四五個月,三人終於回來了。
「公子,外面的天地全變了,變的十分陌生,億萬上古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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