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帝歸來的消息和天子請封太上皇為大聖至尊上皇帝的旨意,三日間席捲整個帝都!
京城老少心情恍忽,距秦王席捲天下、震殺三帝、百萬秦軍打下四海八荒、秦王歸來將小太子推上帝位、小皇帝當眾認父等等之事,不過過去四五年時間而已,許多人記憶猶新,甚至那些年可怕的政變、軍變至今令人感到惶恐。愛字閣 www.aizige.com
轉而許多人又暗地裡捏緊拳頭,興奮異常,太上皇帝雖說當年手段鐵血,但愛民如子啊。
這幾年丞相秉持朝政、後族亂權,視百姓如草芥,多少人被殘害!
好日子要到了!
果然!隨後沒多久,天子連續八道正式旨意,催促丞相府和六王的女兒,甚至皇后生母入宮為太妃的消息傳了出來。
這對許多人來說,是太上皇要動手的預兆。
「太上皇陛下要動手了!」
帝都「觀雲樓」,一等雅間,慕容雲曦、李惜月、凌君瑤、寧止薇,和當初京城十大公子之三的水清流、呂九、李秋水等十多人聚集一處。
王天也坐在角落,今日是他請客,原因無他,他總覺得以自己和太上皇帝的「關係」,有可能借勢一番,平步青雲,所以請來這些據說當年和太上皇有關係之人取取經,人是來了,只是沒人理他,都在議論太上皇之事。
「太上皇陛下不是貪戀女色之人,而皇帝陛下年幼,做不出為皇父娶妃子的事兒!」
李秋水把玩著茶盞,斷言道:「而且丞相之女李穆哥雖剛到及羿之年,但經常為其父出謀劃策,可謂丞相的掌上明珠,還有晉王郡主、趙王郡主和恆王郡主三女皆是美艷無雙、靈動美人,才情極高,也是三王的心頭肉。太上皇豈能隨意納之?
所以,究其種種,這一定是太上皇惹惱各家,要動手的徵兆!」
「但是六王麾下戰將、大軍何止百萬?一旦混戰,民不聊生!」呂九皺眉沉吟。
慕容雲曦忽然眨了眨眼睛,道:「你們說,夫子現在是何境界?」
她依舊記得辛卓是她的夫子,具體在何處教過她,記不清了。
呂九是這些人中唯一和辛卓交過手的,常常津津樂道,此時苦笑搖頭道:「看不清,陛下的境界沒人看得清,當年他便有斬殺各宗高手的能力,只怕現在已經是陰虛境了!」
「陰虛……」眾人有些恍忽,那是超越地仙的存在,坦白來說,整個大周帝國當年舊人,除了太平宮的劍九青,無一人入境陰虛,四大宗派中就算有,也只是假死歸來的老祖宗。
「各位,我有話說!」
王天終於尋到了空隙,見縫插針,起身拱手道:「在下曾與太上皇陛下有同船、同車之誼,不知以太上皇帝的脾氣,會不會提拔在下一番,在下也好做個準備!」
話音剛落,一群人像是看傻子的一樣看向他。
當年的張廣普和太上皇陛下也有同船之誼,卻是費盡周折才得到提拔,而且最後還戰死沙場,太上皇陛下是務實之人,不可能看中這種交情,想太多了!
「不行嗎?」王天沮喪到了極點。
「諸位,可是讓咱家好找!」
門外忽然進來一人,聲音尖細,一身紫紅宦官袍子,赫然是公里的尚書監大監馮公公。
眾人嚇了一跳,立即起身行禮:「見過馮公公!」
馮公公澹然一笑,隨後輕甩拂塵,道:「上皇陛下有旨,欽天監司丞慕容雲曦入宮伺候!」
隨後也不廢話,轉身離去。
直到馮公公走遠了,一群人才勐的看嚮慕容雲曦,他們有點搞不懂這道旨意的意思,入宮伺候?什麼入宮伺候?做妃子還是…….
有心再問問馮公公,可惜老公公走遠了,而且「伺候」二字其實是他自己隨口加的。
慕容雲曦臉色變幻不定,最終咬了咬銀牙:「夫子心中竟然……有我?這妃子我願意做,當年我便……沒想到……」
竟有些感慨。
李惜月道:「師妹還需告訴家人,過幾日與六王、丞相府千金一起入宮吧,這裡先恭賀了。」
……
帝都皇城大街,辛卓在五百大內侍衛和三百太監、宮女全副太上皇帝儀仗的護衛下、沿街百姓的跪拜中返回皇宮。
他剛剛從城外南山西秦大軍的英雄碑回來,他試探了一下,墳墓中大部分屍骨都在,這證明,那些人不是試煉者。
而召慕容雲曦入宮問話,便是確定慕容休這個二五仔、天閹到底是不是試煉者……
其實很多事兒,可以猜測到,只是……他好像陷入一種奇怪的心病中,需要反覆的確認。
「辛師兄……」
快到宮城時,江小魚一身太監服,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壓低聲音:「萬聖山、九柱河、山塢和青魚山四處,十八宗弟子死傷極殘,靈台境高手也開始了決戰,打的昏天暗地!
李嗣卷、白炎和馮巧兒三位師兄師姐掃蕩三國境內,目前初有成效,不過外宗勢力弟子也死傷極重!」
說著目光灼灼的看著辛卓。
辛卓置若罔聞,頷首道:「可有青魚山白牛鎮的消息?」
師兄賈三全、師姐公孫璃失蹤後,大師兄南宮問天、二師姐蘇琉璃和四師兄王輝已去探查。
江小魚點頭:「那裡打的最慘,南宮問天師兄白玉龍劍,一夜入境靈台二重天,斬三位靈台一重天!」
辛卓想了想,沒做聲。
江小魚依舊看著他的臉色,咬牙低聲道:「咱們干不干?」
辛卓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急什麼,還有兩個月余時間,若是什麼都不做,撐到掌教師伯和太上長老們歸來,豈非更好?」
江小魚目瞪口呆:「你……你就想著納妃,玩女人是吧?我今天專門去看了那些妞兒,確實生的花容月貌,但豈有趙宜主師妹那般仙氣飄飄,你這人做人竟如此不堪?你忘了宗門令?」
「你是不是羨慕?」辛卓反問。
江小魚大怒:「我羨慕個球,我要傳信宗門告你一狀,你別忘了,掌教繼承人十位呢,你只是其中之一!」
辛卓板起臉來:「大膽奴才,竟敢如此出言不遜,來啊,拿下!」
「喏!」
數十位大內侍衛張牙舞爪的撲來。
江小魚齜牙咧嘴:「辛卓,我一定傳信宗門告你!」
身形一閃消失了!
……
江小魚是狼狽的逃回行雲樓的,剛進小院閨房,便垂頭喪氣的坐在一邊,滿臉恨意:「辛卓說,他要熬時間,等著掌教和太上長老們歸來,什麼也不想做,就想玩女人!」
這一下連孫長風也坐不住了,「曾」的站了起來:」當真?」
江小魚深吸一口氣:「千真萬確!」
「這……」不遠處收拾茶盞的李香兒睜目結舌。
「怎會這樣?」
孫長風來回踱步,勐的回頭:「他若真這麼想,咱們必須告他!」
「告!」江小魚重重拍手,「咱們聯名傳信!」
「你們若告辛師兄,請恕在下無理,少不得要告你們一狀!」
里側整理琴弦的姜予薇,慢條斯理卻擲地有聲的說著。
孫長風茫然的看著她:「姜師妹,我們知道你對辛師兄的心思,只是一來,辛師兄有妻子趙宜主師妹,那是何等如仙般的美貌女子,他又豈能看上其他人?二來,這是宗門之令……」
姜予薇打斷:「既然看不上他人,娶妃子豈能是真?你這話自相矛盾了,我覺得辛師兄自有主意,納妃子是假,迷惑敵人是真!」
江小魚和孫長風對視一眼,重重嘆了口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