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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里幾人有說有笑地返回廢棄民居。
靠近民居時,四人聽到了極為暢快猖狂的大笑聲,那笑聲特別響亮,而且頻率頗為密集,擱個一兩秒就會響起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哈——」
「嗚啦啦啦啦——」
「發生什麼了?」四人加快腳步。
當先推開破舊木門,劉里突然僵在了門口,沉默不語。
「嗯?what?」陳祖安有點疑惑,順著劉里肩膀往裡看去,然後他也僵住了,沉默不語。
後面的唐風林與成秋巧好奇極了。
「梆梆梆……」劉里敲了敲木門發出聲響,提醒屋裡的玩得賊嗨的兩個人。
空曠的房間裡,章升龍和纏著繃帶的牛頭酋長面對面坐在一張地毯上,兩人都開了各自的動物系異能,一個一身黑色長毛,頂著一根銀閃閃的彎角,一個一身橙紅色毛髮,瞪著一雙金燦燦的眼睛,他們正熱火朝天地玩著猜拳。
兩人猜拳速度極快,每當分出一次勝負,勝者就會在負者身上狠狠揪下一小撮毛髮,然後二人就會發出一陣豪爽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
「嗚啦啦啦啦——」
二人遊戲十分投入,都沒有發現已經站在門口的劉里四人,劉里用力敲門才吸引了他們的注意。笑聲戛然而止,兩雙眼睛直愣愣地朝門口看來。
「Whatareyou……弄……doing?」陳祖安嘴皮子在顫抖。
「哈哈哈哈——」章升龍起身拍了拍牛頭酋長的肩膀向劉里他們走來,而酋長也回了他一陣嗚啦啦的笑聲,老老實實坐在原地,把玩手上的橙紅毛髮。
「不是……你們在幹什麼啊?!」劉里一把把章升龍拽過來,白色面具緊貼他的耳朵小聲問道。
聲音雖然小,成分卻頗為複雜,含著四分咬牙,三分懵圈,兩分疑問還有一分的不知所措。
「我倆已經談妥了,陣眼也拿到了,我現在在跟他玩遊戲收集毛髮,回去做研究……這酋長人還挺好的,就是有點憨。」章升龍也小聲回道,把一個東西塞到劉里手中,「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
說完,他就大笑著坐回地毯上,擺出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繼續跟酋長玩起猜拳。
「哈哈哈哈哈——」
「嗚啦啦啦啦——」
劉里四人默默退出了屋子,然後向更遠處走去,期間沒人說話。
沒他們遠離了大概半公里,還能隱約聽見那豪放的笑聲。四人最終停在了一棵高大的木棉樹下,劉里攤開手,掌心躺著一枚指環。
指環的材質似是琉璃,晶瑩剔透,中央有一圈纖細的鑽石般的髓質。
「很漂亮啊。」唐風林道。
劉里點點頭,把指環戴到自己的右手中指,頓時感覺自己與指環間建立了一層聯繫,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握拳。
只見戒指中的髓質細線開始一點點亮起,幾秒後,琉璃般的護罩展開,籠罩了四人。
「這玩意竟然是充能的。」劉里嘖嘖道。
「充能……是什麼意思?」陳祖安好奇地屈指敲了敲護罩,發出有些清越的聲音。
「就是……你越強,它越強。」劉里似是陷入了某種思考,隨口回道。他舉起右手,把指環湊到眼前,盯著指環里鑽石般璀璨的髓質細線。
「境界更高的人使用,它的強度便更高?」唐風林道,「昨晚被你破掉,我還有些遺憾呢,以為只能防禦A級以下的攻擊……」
後面的話唐風林沒有說出來,在這個神藏境都已出世的時代,只能防禦A級以下攻擊似乎有點配不上陣眼的位格……
這時,成秋巧突然蹲下來,沿著琉璃罩的邊緣開始往下挖土。
陳祖安一愣,「你在幹嘛?」
「我想看看這個護罩到底是球形還是半圓形。」成秋巧回道,此時他已經發現地下也有琉璃罩的部分了,「似乎是球形……」
「哦~在我身邊待久了,連秋巧你也變得優秀起來了啊。」
「……我的力量強十倍!」
「我靠君子動口——」
「呯!」
唐風林一臉無奈地看二人打鬧。
其實也不一定真的是球形,可能是邊緣緊貼地面。
這時,琉璃罩忽然發生了異變,原本不知什麼作用的似是裂紋的紋路上竟開始亮起了金光!
唐風林豁然扭頭看向劉里,只見劉里一臉笑意,而他手指上的指環,原本無色只是折射光線而顯得璀璨的的髓質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
船隻離開碼頭,開入無垠的大西洋。
陳祖安和成秋巧在甲板上玩戒指陣眼。陣眼被劉里命名為琉璃戒,也有「琉璃界」的諧音。
「所以琉璃界不是球形?」經過實驗,陳祖安在甲板激發琉璃界,成秋巧跑到甲板下的船艙,結果發現預計的地方並沒有琉璃一樣的底出現。
「所以用戒指時會被土系覺醒者捅屁股?」陳祖安大膽猜測。
唐風林和章升龍在船艙里討論動物系的血脈變化與生殖隔離的可能,還有回國後要怎樣研究黑人酋長的毛髮的計劃,雖然這不是唐風林的領域,但作為一名偏文職人員,激發了頭腦風暴的唐風林還是可以給章升龍帶來一些啟發的。
而劉里……在寫任務報告。
這次任務實際上沒有太多要寫的,扣扣索索碼了七百多個字,劉里實在想不到要寫什麼了,於是把簡訊給聶廷發了過去。
發完才想起來還有陣眼的描述沒有寫,撓撓頭,劉里又開始碼起來戒指外形以及琉璃界的描述。
……
京城。
劉海胡同,石學晉一如既往的在四合小院裡看書。
沒人知道他究竟研究到了怎樣的深度,甚至石學晉自己也把不准。他有太多設想與猜測了。
頭頂的核桃樹灑下陰影與光斑。
隨手掂起小茶壺,發現裡面的茶水已經喝完了。石學晉起身,進屋倒水。再出來,把茶壺擱到石桌上,他伸展了一下身體,環顧有些空曠的小院。
最近聶廷在這裡待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想到關於呂宙的事情,石學晉不由皺眉,心情有點焦躁。
突然,院門被推開了。郝志超疾步走進來。
「怎麼了?」石學晉問。
「洛城龍門突然出現了一名呂宙神藏境和十二名A級,聶天羅與陳天羅、李天羅、納蘭天羅將他們盡數格殺,但四人也身負重傷!」郝志超沉聲道。
「什麼?!」石學晉眼神一凝。
半天后,一襲大氅落入四合小院。石學晉抬頭看去。只見聶廷身上衣裝整齊,沒有破損,也沒有缺手缺腳,只是臉色看起來比平常蒼白一些。
他似乎是想要掩飾自己的傷勢,但從小與聶廷朝夕相處的石學晉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偽裝。
石學晉起身,給聶廷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聶廷一飲而盡。
石學晉想要說話,但聶廷搶先開口了:「呂宙的平均實力有些超出預計了,以後我需要一直在洛城坐鎮。」
「我也去。」石學晉道。
聶廷瞥他一眼:「你一個普通人,去有什麼用?」
石學晉噎住了。
良久,石學晉澀聲道:「你來,就是為了與我說這件事?」
聶廷搖頭,隨即看向蔥蔥鬱郁的核桃樹。
石學晉立即領會了他的想法。
他想砍倒核桃樹,取出黑刀。
石學晉想開口阻止,但最終沒有開口。他眉眼低垂地站在那裡。
聶廷走了,他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四合院裡的那棵核桃樹消失了。
石學晉手指拂過核桃樹根部斷面的年輪,指尖沾了一層木屑。
半晌,他坐回了原本的位置,失手打翻了茶壺。手忙腳亂地收拾一番,石學晉拿起書卷,但卻無論如何都讀不下去了。
煩惱地放下書,下一刻又重新拿起來。
不行……一定要看下去。他要把這條路走通。
時間不多了。
……
「聶天羅,這樣真的好嗎?」靈境胡同的地下監控室,郝志超問聶廷道。
聶廷壓根就沒有去洛城,從四合院出來後他便來到了這裡。
「他能走通。」聶廷眼神渙散地看著密密麻麻的監控畫面,語氣卻無比的篤定。
大屏幕的一角,不知何時多了幾個與之前不同的畫面。
廚房、簡樸的臥室、書房,還有小小的院落,院落里有一張石桌,一個坐著的人,一棵只剩根部的核桃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