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的很快。
畢竟是特殊時期,街道上面人少車也少,跟平日裡車水馬龍的擁堵景象完全不同。而且事情發生在醫院,還涉及到了襲擊醫務人員,所以警方在接到了報警電話後,格外的重視,立刻就通知了在附近巡邏的民警,讓他們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聽見警笛聲傳來,在醫院大堂裡面的人們,齊齊鬆了一口氣。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崔潘和丁成慧,也在這一刻,放下了他們懸著的心。
在警察趕到之前,崔潘和丁成慧一直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這些情緒激動的人給打了。現在警察趕到,他們不用再擔心這個事情,自然就放下了心。
與此同時,袁志和京墨等人,在擺脫了崔潘和丁成慧的糾纏後,於第一時間,對林醫生進行了一番簡單卻有針對性的檢查。
鑑於林醫生的精神還有些恍惚,他們決定,先送林醫生去放射科拍個片,看看顱腦的情況。可是,就在他們攙扶起了林醫生,準備將她送走時,崔潘和丁成慧瞧見了這一幕,立刻又掙扎著吼叫了起來:
「你們不能走!」
「你們是害死了我爸的兇手!是殺人兇手!不能走!」
正好在這個時候,幾個警察走進了醫院大堂,崔潘看見他們,立刻大喊了起來:「警官,你們快來啊,殺人兇手要跑了,快點攔住他們!」
警察在趕來的路上,已經對這邊的情況,有了一個大致了解,知道崔潘所說的『殺人兇手』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並沒有被他喊出來的話給驚到。
不過,他們還是加快步伐,來到了事發地。
掃了眼被醫院保安給牢牢控制住的崔潘和丁成慧,以及被京墨和黃護士等人攙扶著的林醫生,一個戴著口罩的警察,衝著崔潘和丁成慧問道:「就是你們在醫院鬧事?在醫院打人?」
崔潘矢口否認:「警官,你可別亂講,怎麼就是我們在鬧事呢?我們可是受害者!我們我們是在爭取自己的合法權益!」
丁成慧則抬手一指袁志:「打人的是他!這些黑心腸的醫生,先是治死了我老伴,接著又打了我兒子,我真是太命苦了,嗚嗚嗚,我不要活了」
她說了沒兩句,又嚎啕大哭了起來,想要在警察的面前賣慘。只是不見有眼淚流出,純粹就是個乾嚎。
聽見這對母子的話,警察和袁志、京墨等人還沒有表態,周圍的人卻先怒了,不給崔潘和丁成慧繼續顛倒黑白的機會,紛紛說道:
「他們在撒謊!警察同志,你們可千萬別相信他們的謊話!」
「打人的是他們!」
「他們先是把醫生打翻在地,然後又對著保護醫生的護士拳打腳踢!這些是我們親眼所見!我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作證,他們不僅打了醫生和護士,還想要毀掉醫生和護士的隔離服這樣的行為,已經算得上是謀殺了吧?」
「被他們指認的那個醫生,確實是動了手,但那都是為了解救同事和自衛,與他們暴力傷人的性質完全不同」
「我也能夠作證,是他們打了醫護人員,醫護人員只是為了自保而反抗。否則,不被他們打傷打死,也要被他們毀掉隔離服。」
見周圍的人紛紛站了出來,踴躍指正,崔潘和丁成慧是又驚又怒。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有這麼多人幫著醫護人員說話。
哪怕是到了這一刻,崔潘和丁成慧仍舊認為,他們才是受害者。
他們仍舊覺得,即使是打了人,即使是把醫生和護士給打傷了,他們也是占著理的。畢竟他們的親人死了,死在醫院,死在這些醫生和護士的治療之下。
可是周圍這些看熱鬧的傢伙,不幫著他們討公道也就算了,居然還跑去幫黑心腸的醫生和護士辯護這簡直就是愚不可及!不可理喻!
又驚又怒的崔潘正待開口,為自己辯解,順便再對袁志和京墨等人,進行一番栽贓嫁禍。可是他的話剛到了嘴邊,卻忽然聽見一位警察向醫院保安詢問:「你們這裡有監控嗎?」
醫院保安點點頭,回答說:「有。」
崔潘立刻啞然,本來已到了嘴邊的那些辯解之詞,也講不出口了。
既然有監控錄像,那他再怎麼辯解,再怎麼栽贓都沒有用,只能換一種說辭:「沒錯,我是打了人。但那是一時衝動。我爸被他們給治死了,我和我媽來找他們要說法,要賠償,可他們不給。我也是氣不過,才動了手但是我收著力的,並沒有他們講的那麼離譜。
那個醫生,根本就是在詐傷演戲,想要訛我們。」
丁成慧在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她不再講別的,只是一個勁的喊冤,說自己的老伴兒死了,剩下孤兒寡母的,有多麼多麼的可憐。如果醫院方面,不能給他們一個說法、一個交代,那她就要尋死覓活。
然而,他們的這一套把戲,並沒能夠取得預期的效果。
警察沒有因為他們訴苦和賣慘,就站到他們這一邊。
畢竟這樣的場面,警察們都是見過不少的。
一個警察表情嚴肅的說:「對於你們親人的離世,我們深表同情。」聽到這裡,崔潘臉色一喜,以為這個警察要幫著他們說話。然而,還沒等他高興起來,就聽到警察接著說:「但是,這不是你們鬧事打人的理由。」
崔潘愣了一下,意識到情況對自己這邊很不利,不禁有些急了,慌忙說道:「警察同志,我們怎麼就成鬧事了呢?我們是來討公道的。我爸被他們給醫死了,我們來要個說法都不行嗎?老話說的好,人死為大。人在這個醫院,在他們手裡死了,總要給我們這些家屬一個說法吧?」
還是剛才那位警察,把眼睛一瞪,喝斥道:「你們要什麼說法?醫生不是給你講了病情發展,以及搶救情況嗎?你們還想要什麼樣的說法?大家都知道,新冠病毒是一種新型病毒,沒有特效藥,甚至連有效的治療方案,也都還在摸索之中。你父親入院後,這裡的醫生和護士,都是全力以赴在對他進行搶救和治療。你問問這裡的醫生和護士,哪個不想他們收治的病人,能夠康復出院?哪個不是為了病人廢寢忘食操碎了心?我可以說,在你父親入院期間,他們對你父親的照顧,比平時你對你父親,不知體貼細心了多少倍。你不對他們說一聲謝謝就算了,還鬧事,還打人,還想要毀掉他們的隔離服,讓他們陪葬?你自己捫心自問,這麼做對嗎?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這」
崔潘再一次啞然,訕訕不知道講什麼才好。
丁成慧卻不管這些,她冷哼了一聲道:「誰知道這些醫生和護士,是不是真的盡心盡力了?他們是怎麼給我老伴兒治療的,我們又看不到。我只知道,人送進醫院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卻死了,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有什麼問題?」
聽見這話,不僅是袁志和京墨等醫護人員,就連周圍的人和警察,都覺得義憤填膺,有一股火氣鬱結在了胸中。
當即就有不少人,指責起了丁成慧。
「你說這些話,真的好意思嗎?」
「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一些剛剛聽了林醫生和京墨給崔潘、丁成慧交待情況的人,則是說:
「要是這些醫生和護士沒有盡心盡力,你老伴兒恐怕剛送到醫院就得病死,哪裡還能堅持這麼多天?」
「人家醫生和護士,之前就給你交代的很清楚,你老伴兒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病危了,你們當時也是在病危通知書上簽了字的,現在卻說人送進醫院時還好好的真要好好的,還會送到醫院來?」
就連警察,在聽到了丁成慧這番不講理的言論後,也是氣的夠嗆。
還是剛剛那位警察,扭頭看著丁成慧,義憤填膺的說:「你講這話好意思嗎?你還有沒有良心了?現在全民都在抗疫,不求你們也能參與到抗疫工作中來,但是你們也不能在這裡拖後腿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在醫院鬧事,還打了醫護人員。而且到了現在,你們還不知悔改,還要污衊醫護人員給你們親人的治療,不盡心不盡責。他們要是不盡心不盡責,何必在抗疫一線奮戰?跟家人一塊兒待在家裡不好嗎?不僅沒有這麼累,這麼辛苦,也不需要把腦袋懸在腰杆上跟病毒作鬥爭」
在他訓話的時候,醫院的領導,以及四川醫療救援隊的負責人,也都趕了過來。
看到受傷的林醫生,他們都很憤怒,只是強壓著,才沒有讓心中的憤怒噴湧出來。
「先把小林送去做檢查。」醫院領導向陳婉和黃護士等人吩咐道。
而四川醫療救援隊的總領隊樊誠,則是一邊打量著袁志和京墨,一邊著急且擔心的問:「你們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你們身上的隔離服和護目鏡還好嗎?」
他在趕來的路上,不僅聽說了有醫療救援隊的人被打,還聽說了打人者企圖破壞護目鏡和隔離服的事情。
對他來說,每一個醫療救援隊的人,都是寶貝,都是心頭肉。他還想著,要把醫療救援隊裡的每一個人,都好好的帶回四川,可不希望他們在武漢出事。尤
其是,沒有倒在抗疫一線上,卻倒在了病人家屬的拳腳下。
京墨擺了擺手道:「樊隊,我們沒事。」
袁志則說:「他們確實想要破壞我們身上的隔離服和護目鏡,但是沒有成功。不過,京墨還是被他給打了好幾下。」
京墨見樊誠看向自己,目光很是擔心,趕緊說:「我是被打了幾下,但情況不嚴重。」
樊誠仍舊不放心,又追問了幾句,見京墨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大礙,方才鬆了一口氣。
林醫生則在這個時候,被陳婉和黃護士等人攙扶著,送往了放射科。這一次,崔潘和丁成慧沒有阻止。並不是說,他們接受了警察的訓斥,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而是他們知道來的人是以院領導後,便改變了『討公道』的目標。
丁成慧瞪著醫院的領導,尖聲說道:「你們是醫院的領導?來的正好!我老伴兒被你們的醫生給治死了,我兒子又被你們的醫生給打了,很可能就落下了內傷或者病根,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這個事?先說好,賠償少了,我們可不會幹。」
崔潘附和道:「你們要是處理的不讓我們滿意,我們肯定要找媒體,來曝光你們這家黑心醫院!」
如果是在前幾年,他們的這番威脅,或許會讓醫院領導有些擔心。
畢竟在曾經的一段時間裡,媒體和輿論,對醫院以及醫務工作者都不是很友好,這也助漲了醫鬧的囂張氣焰。後來,相關部門有了重視,展開治理整頓,而輿論也在這個過程中有了轉變,使得醫鬧在這幾年裡,不復往日的囂張。
何況這一次,醫院和醫護人員都沒有錯。
而且現在,又是對抗新冠疫情的關鍵時刻,醫院方面怎麼可能會因為崔潘和丁成慧的威脅,就選擇妥協?
醫院領導掃了丁成慧和崔潘一眼,沉聲說道:「今天這個事情,我們肯定是要處理的。」
聽到這話,丁成慧心頭一喜,還以為自己是威脅成功了。但崔潘卻忍不住皺眉,因為他聽出了醫院領導話里的異常語氣。
果然,醫院領導接下來的話,與崔潘和丁成慧想像中的,完全不同:「被你們打了的林醫生,從疫情開始,就一直奮戰在最前線。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缺隔離服、護目鏡,甚至連醫用口罩都缺,一線的醫生缺少保護,可以說是拿命在拼。可就是在那樣艱苦危險的情況下,林醫生和我們醫院裡其他的醫生護士一起,都沒有退縮,咬牙扛了下來。經過林醫生治療的新冠病人,有脫離了生命危險的,也有康復出院了的。我們不可能讓她,流了汗還要流淚!還有京護士,不懼危險,從千里之外的四川趕來支援我們。在醫院的這些日子裡,她細心地照顧與專業的醫護能力,得到了病人們的一致好評,備受喜愛。我們也不能讓她,白白挨了打!」
「你你們想要做什麼?」丁成慧驚訝的問道,表情錯愕。她到了這一刻,也意識到了,醫院領導所說的『處理』,與她想要的,似乎很不一樣。
醫院領導沉聲說道:「我們將對你們毆打醫護人員一事,追究到底!我們要還林醫生和京護士一個公道!」
樊誠表情嚴肅的附和道:「我們會全力協助醫院方面,追究此事!」
這樣的結果,是崔潘和丁成慧沒有想到的。
然而,還沒等他們開口,之前訓斥崔潘和丁成慧的那位警察,又說道:「你們兩個已經涉嫌違法,我們會對你們刑事立案,依法調查。如果情節嚴重,還會依法刑拘!」
「啊?」丁成慧傻眼了。
崔潘也懵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觸犯了刑法。他以為警察是在嚇唬他,慌忙質問道:「我們怎麼就犯法了?我爸死了,我們來討說法,天經地義!怎麼還觸犯刑法了?」
「你們都不看新聞的嗎?」還是剛才那位警察,向他們講道:「在1月29日的時候,湖北省公安廳就發布了《關於依法嚴厲打擊涉醫違法犯罪維護醫療秩序的通告》。在這份通告中,除了明確『新型冠狀病毒攜帶者在公共場合向他人吐口水、患有或疑似患有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拒絕接受檢疫、強制隔離或治療,過失造成傳染病傳播的,將被追究刑事責任。』外,還規定了『故意傷害醫務人員,造成輕傷以上嚴重後果的,隨意毆打醫務人員,情節惡劣的,任意損毀公私財物,情節嚴重的,採取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恐嚇醫務人員,情節嚴重(惡劣)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他掃了眼崔潘和丁成慧,繼續說道:「你們兩人在今天的做法,已經觸犯了通告中,『故意傷害醫
務人員』,『隨意毆打醫務人員』,以及『採取暴力公然侮辱,恐嚇醫務人員』等條例,屬於違法行為,當然是要被追究刑事責任的!」
「這我們不知道這些啊。」崔潘見警察不像是在撒謊,不由的急了,慌忙想要辯解。
丁成慧則想要繼續賣慘:「我的老伴死了啊我們才是受害者啊。」
然而警察根本不吃她的這一套:「還是我剛才講過的話。對於你們親人的離世,我們深表同情和哀悼。但這,不是你們鬧事的理由,更不是你們毆打醫務人員,觸犯法律的依仗!你們,必須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崔潘和丁成慧還想要為自己的違法行為辯解,不過,警察並沒有讓他們在這裡說,而是將他們帶回了警局,慢慢詢問了解情況。
在崔潘和丁成慧被警察帶走的時候,醫院大堂裡面的人們,全都在鼓掌叫好。
「抓得好!」
「對這種人,就是應該嚴厲打擊!」
「都什麼時候了,還敢醫鬧,還想著靠死人撈錢就算是被刑拘了,也是活該,一點兒不值得同情!」
醫院這邊,也派了人跟著警察去派出所,協助調查,為挨了打的林醫生和京墨,討回一個公道。
作為當事人的袁志和京墨,以及林醫生,則是因為身處在特殊的崗位,還有病人要治療和照顧,沒有跟著去派出所做筆錄。不過,他們都在現場,回答了警察的一些聞訊,又留了聯繫方式,警方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在他們輪休的時候,聯繫上他們,進行問詢。
「京墨護士,你真的沒事嗎?」
之前訓斥崔潘和丁成慧的警察,在問了袁志和京墨幾個問題後,又關心起了京墨的身體情況。他的同事,剛剛跟著醫院保安調查了監控錄像,所以他知道,京墨確實是受了崔潘很多拳腳的。
袁志看著京墨,一臉的心疼。但京墨卻跟個沒事人一樣,笑了笑說:「沒事。就算有傷也是皮外傷,回到酒店後擦點兒藥就好了。」
警察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讓你劉姐給你弄點藥,她對跌打損傷外抹的藥,最是在行。畢竟,我以前沒少讓她在這些事情上面操心。」
劉姐?
京墨微微一愣。
她在武漢這邊認識的劉姐,就只有同組的劉護士。
京墨忽然想起,之前曾聽劉護士提到過,她的老公正是一位警察,在疫情爆發後,和她一樣堅守在抗疫一線。只不過,一個人在醫院裡,護理救治病人。而另外一個人,則是奔走在街道社區中,一邊維護治安,一邊做著防疫工作。
兩個人,雖然是在不同的崗位上,卻都是在抗疫一線,都在為抗疫做著貢獻。
難道眼前這個警察,就是劉姐的愛人?
京墨想到這裡,忍不住問:「你是劉姐的?」
「我是她的愛人。」警察自我介紹道。
「啊姐夫好。」京墨趕緊問候,她和劉護士的關係很好,自然不能失禮。就連袁志,也跟著京墨,喊了這位警察一聲姐夫。
警察還有很多工作要忙,沒有在這裡久待,擺擺手,跟京墨和袁志道別:「行了,你們忙吧,我也得回派出所了。見到你劉姐後,幫我給她帶句話,就說我很好,她辛苦了,等疫情結束後,我給她慶功。」
「好。」京墨點頭答應,緊接著又有些疑惑:「可是姐夫,這些話,你直接給我劉姐說不就行了嗎?」
劉護士兩口子,雖然因為疫情和工作的原因,在這些日子裡都無法見面。但兩個人在休息的時候,還是可以通過手機聯絡,可以像京墨和袁志那樣,互發視頻以解相思之苦,完全沒有必要讓人帶話啊。
警察聽到京墨的詢問,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解釋了一句:「這些話,我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對她講。」
京墨和袁志都沒有想到,這位看上去英武正氣的警察姐夫,居然還有這樣一面,居然還會不好意思。
兩人對視了一眼後,都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看到了一抹笑意。
緊接著,京墨看向警察,笑著建議:「姐夫,這些話我不會幫你帶,你還是親自給劉姐說吧。別不好意思,我相信劉姐她,肯定是想要聽到你親口給她說這些話的。」
「這好吧,我再想想。」警察有些猶豫的說,隨後跟京墨和袁志道別,轉身離開了醫院。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京墨扭過頭,對袁志說:「你以後,要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講」
她話還
沒有說完,袁志就學會了搶答:「放心,我肯定親口告訴你,不會找人傳話。」
「夠乖。」京墨笑的很開心,緊接著又忍不住皺了皺眉,卻是因為笑,牽動了剛剛被打的部位,讓她吃痛。
「你還是去檢查一下吧。」袁志關心且緊張的說。
京墨本來是說不去的,結果醫院領導和醫療救援隊的總領隊樊誠,都圍了上來,讓她去做個檢查,拗不過眾人好意的京墨只能去了。而袁志,本以為自己會挨訓,因為他確實是動了手,雖然是為了保護京墨和林醫生,但動了手,就落下了口實把柄,容易被人給利用。不過,無論是醫院了到和醫療救援隊的總領隊樊誠,都沒有訓他,只是在幫著他檢查了一下隔離服有沒有破損後,便催促他趕緊回隔離病房,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別杵在這裡浪費時間。
至於打人?
醫院領導和樊誠都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催促他回崗位的時候,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