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十分趕時間。
卻又不得不對眼前這副油畫,不小心翼翼的修修補補。
這樣的一幅畫價格至少在50萬以上,她可不想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出現什麼失誤!那到時候就算是賣了她也賠不起的!!!
於是,小姑娘坐姿端正,一手拿著調色板,一手持勾線筆在畫板上小心翼翼。
門外,站著的是消失了好幾天,終於出現的莎莎,只不過眼下她沒敢直接推開門去找陳萌玩,生怕等會嚇到她導致修畫過程出現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所以,就算她在猴急,也只能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外,透過那木門上的小玻璃看著內里的陳萌。
她圍著粉色的小圍裙,白皙纖細的兩隻手,帶著兩個好看波點的袖套。那一頭真正意義的及腰長發,被她用一根一次性筷子直接束縛在了腦袋後,看上去是慵懶又帶著幾分乾淨整潔的。
那調色板上的顏料,一個不小心就滴在了地上,連帶著她身上穿著的破洞牛仔褲上。
約莫是小半個小時,莎莎站在門外沒有半點疲憊的看著她,認真的忙碌著。直到她將畫板上的那幅油畫修改完畢,才心滿意足的放下了手頭上的工具,只見陳萌高興得捏了捏自己的臉,難以壓抑心中興奮,準備起身鬧騰的時候,才回頭看見了站在門外的莎莎。
陳萌頗有幾分不解莎莎的安靜,但心裡頭也是開心的,只是幾天不見,莎莎貌似憔悴了很多。
「你怎麼來了又不進來?」陳萌開了門,頗有幾分沒心沒肺的趴在門框上開口。莎莎搖了搖頭,直接的進了門,一邊看著陳萌已經修改完畢的油畫,一邊看著那放置在背包上的手機吊墜,才回過神來開口說話:「也沒來多久啦!怎麼樣幾天不見想我了沒!」
「想呀怎麼不想。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都沒見到你。」
「我有點事兒,而且我都修好了都,還來做什麼,有些人可是巴不得我不來呢。」莎莎的話其實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憤慨的,一向粗細胞的陳萌也很難得的聽得出來,於是她老人家也不敢在繼續磨嘰,直接的轉移話題。
「莎莎你快幫我看看,這怎麼樣了!能完美成功卸任了不!」
「哈哈哈,修得很好,這水平要告訴我是第一回兒我可不行。看來江茂老教授手把手教出來的高徒就是不一樣,沒有兩把刷子都進不來啊!」莎莎笑嘻嘻的打諢。
陳萌也很難得的不謙虛。
兩個也就隨便瞎聊了一會兒,直到隔壁的辦公室門開了,然後兩個小姑娘恢復了安靜,很難得的都想一塊去了,豎著耳朵聽著那腳步聲,齊齊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道玻璃門。
直到確認經過的不是司馬睿後,才鬆了一口氣。
「阿萌,你怎麼也?」聽到陳萌也鬆了一口氣,莎莎十分不解的開了口。於是,陳姑娘見事情敗露,也就只能坦白從寬了。莎莎聽完這前因後果後,哪還有剛剛的那種故作開心的活躍度。
一改常態的哭喪著臉,像是被抽走所有動力般的開口:「我很傻,對不對?」
「傻?才不呢。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只要我們無悔,就夠了。」
「嗯。其實我自己也有問題,明明我自己也清楚他那樣的人是什麼樣的,我還是撲上去了。你知道嗎?我原本跟他可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可是我有一男閨蜜,當時老是聽他嘰嘰喳喳的說這說那,全都八九不離十司馬睿的。也就那時候,我那個脾氣拗的呀,就是不相信我那閨蜜說的,我就不信司馬睿真的有那麼好。」
陳萌其實是有幾分詫異的。
這莎莎從一開始就給她一種中性美的灑脫風格的,可如今這會兒,莎莎坐在自己的面前,很難得的有了一把小姑娘家家的常態,讓陳萌有了幾分柔和。
「後來呢?他真的跟你那個男閨蜜說的一樣嗎?」
「對!一個樣的,我就沒見過那樣的男人,說他好就真的很好,說他不好你反倒一句話也說不上了。可是我沒認識他多久,他去了一趟國外回來就變了。也就是半年前的事兒吧,我閨蜜跟我說了,他現在可**成性了,經常泡吧下夜場,我還不信呢。當時為了能離他更近一點,拼了老命才得到了來絕藝修名畫的機會。雖然我男閨蜜可以走後門幫我,可我就是不想。阿萌,你可能會說我卑鄙,利用我男閨蜜,我不會否認的。因為當時,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壞。」
「嗯,那你知道司馬睿去國外做什麼回來才這樣了嗎?」陳姑娘安慰道。
「我閨蜜說,他去參加婚禮了。那個新娘子是他等了五年的女朋友…結果在國外跟人瞎玩,也就大肚子只能結婚了。」
陳萌目瞪口呆。
只是,這下一句還沒開口,工作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來人是跟陳萌有過一面之緣的張煒航,也就是安靜君。
「臥槽,還真的是老安你,我還以為自己睡糊塗了。啊,陳萌你怎麼也在這裡。」安靜君先發制人,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在搭上他微胖的身軀,看上去頗有幾分喜感。
莎莎快速起身,一邊回頭跟我打招呼讓我為剛才的事兒保密,一邊走過去直接給了安靜幾拳。
「怎麼著了你,老娘就不能在這兒?上回我不是告訴你,我找著了一份實習兼職麼。瞧,這就是了。」
這會兒,換安靜目瞪口呆了,只見下一秒他轉移對象的伸出手指著陳萌。
「那你呢,你怎麼也在這兒?」
「我也是這兒的實習生…今天可是我實習生涯的最後一天。」
「臥槽的,老安你特麼太不厚道了,陳萌你也是,怎麼說哥哥我也是有門路了,早說讓我帶你們來,保准沒人敢欺負你們。」安靜大言不慚,雖然陳萌相信,他是真的有那個實力的。對外,他是烽火絕跡第一幫派傲世居在A市的幫眾,對內,安靜似乎跟祁讓也是走很近,所以想必跟司馬睿也是熟悉的稱兄道弟吧?
不等陳萌開口,莎莎已經開口了:「安靜你認識阿萌?」
「怎麼不認識?上回在水榭居聚餐,白苡苡帶過來的宿友,當時就認識了。」
陳姑娘不開口,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莎莎扶額,說:「阿萌我忘記跟你介紹了,這位就是我男閨蜜張煒航…之所以叫他安靜,是因為這逗比的遊戲名就叫安靜,為了方便我們就直接叫安靜了。」
「我知道啊,怎麼會不認識他?烽火絕跡第一人妖號安靜!」陳萌笑著打哈哈,莎莎也跟著笑,只餘下安靜一個人在那兒跳腳。
這人妖二字,可成為了他的痛。
想當初,烽火絕跡試玩的那會兒,他們哥倆幾個就約好,總得有個人來玩女號,到時候在遊戲裡結婚,肥水不流外田什麼的。結果銀彈周、肥囧和林妖珊幾人連連說好,還叫上了雞扒兄和口天吳。幾個大老爺們湊上來,當晚就把安靜給撂倒了,他寡不敵眾只能屈服。當然也跟他們約好了,到時候結婚可得把好處往他那兒多分幾層。那原先一直慫恿他的人也就極其大方的點頭答應了。
可沒想到!
才玩了小半年,這到了能夠結婚的等級了,他們幾個人竟然翻臉不認賬!
一個個那個避嫌避得跟什麼似的,他也是氣急了直接的撤了結婚的心思。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按照怎麼開心怎麼來的玩,結果也就那一次說漏嘴,恰巧還被烽火絕跡最有名的小記者蘑菇君看見了,從那時候開始,一傳十,十傳百的,他連解釋都沒機會,直接坐實了烽火絕跡第一人妖的稱號。
想想,他的心就撥涼撥涼的。
「欸我說姑娘,你們就不能別老用人妖號來打擊我幼小的心靈嗎?」
「不能!」兩個小姑娘異口同聲,安靜當即卒了。
「算了,難得能聚一塊,上回還沒來得急跟你說上幾句,就被那群小犢子叫走了。」
陳萌點點頭就收拾東西,莎莎索性也蹲下身去幫忙。
「阿萌可別跟安靜客氣,直接放開手腳就行了!」
「好啊好啊!」
「我說安莎莎你特麼的別跟人家小姑娘亂說我壞話,否則你看我削不削你!」安靜恐嚇道,莎莎回過頭極其兇巴巴的開口:「特麼的你要早有那本事,也不至於叫安靜!」
下一秒,安靜同學又一次卒。索性他也就老老實實的不再開口,就等著兩個小姑娘收拾東西離開,陳姑娘把圍裙和袖套收了起來,正準備去洗顏料的時候,莎莎搶先了一步,她也就隨她了。
於是,陳姑娘極其有頭有尾的決定,在離開之前先去跟司馬睿打聲招呼。
得到安靜和莎莎的點頭後,就直接的拉開門跑隔壁辦公室去了。
反倒是工作室這邊,安靜看著陳萌走開了,才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開口:「老安你也是有玩絕跡的人,那你曉不曉得這陳萌到底是那號人物啊?特麼的上回在水榭居套了她好久,她都是一臉怕我盜號的摸樣,搞得特麼的巨沒面子!」
「得了吧你,也就只有你長得一臉愛盜號了。」
「別扯開話題啊,你倒是告訴我呀!」安靜窮追不捨,莎莎一向不是他的對手,只能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安靜:「我剛剛看見她的手機吊墜是絕跡的奶媽人設,在加上之前白苡苡跟她在吃貨盟里吵架的時候,有喊了句陳萌。我當時就在懷疑,這朵朵明了到底是不是陳萌了。不過,按照眼下的情況來看,百分百是了。」
「臥槽,這麼一大神級別的人物竟然出現了!絕跡第一暴力奶媽啊!跟我這第一人妖也是好配啊!全是第一!」安靜厚臉皮。
莎莎白了他一眼,依舊洗著手中的調色板:「那你怎麼不說絕跡第一高手?你可別忘了,除了七染,我們絕跡還有個低調了很久的大神。」
「你是說草木皆兵?」安靜不解的問。
莎莎點點頭開口:「對啊,他都很久沒上遊戲了吧。」
於是下一秒,安靜裝得頗有幾分思考的意味,許久才開口:「其實吧,什麼草木皆兵的,跟我也沒關係。我比較關心,這暴力奶媽是不是真的有36C。」
「臥槽!你們還問人家的cup!」
「又不是我要問的,傲世那群人打賭的。」
「少廢話!你一定也參與了!」
「冤枉啊!」安靜抱頭流竄。
莎莎也是氣急,追著他就是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