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扶蘇說的不錯,以蒙恬的性格,若是知道他女兒忽地被扶蘇寵幸,扶蘇的心思,他自然明白的快。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蒙家世代效忠,他這麼做,反而是羞辱蒙家。
再者,扶蘇是扶蘇,劉徹是劉徹。
蒙恬不是衛青之流,他是帝國的大將軍,出身顯赫,軍中威望極高。
蒙素月也不是衛子夫,她不是歌女,是飽讀詩書的才女,是豪門大族家的女兒。
這個女子,就算他一輩子也不寵幸她,那她也過的安然無恙。
一個清瘦高冷的女子單手提著劍,面若十月冷霜,鼻翼處微微有些灰,雖然身材扁平,但是那份無人可當的氣勢,在後宮之中著實難見。
她耳際垂著兩顆青色的大秦珠,身穿素衣,別有一番清冷意味。
雪姬確實初見清冷,但是深入了解,實則在宮中柔媚無二;而她的眼中,則滿是輕蔑和淡漠。
這便是蒙恬的女兒,素月姑娘。
素月趕來,自然是為了見見那個縮頭烏龜,她原本只是打算看看就好。
可是沒想到,她走至一半,忽地聽到一群男人在低語什麼,素月很是機警的停靠在角落裡,這使得她意外將這番話完完整整的聽了進去。
原本她對太子全然無好感,還本來不打算出來,但是禁不住侍女規勸,她入了宮,絕不可能輕易回家去。
素月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聽到這番話。
素月微微勾起唇角。
這麼看來,這個東陽君,倒也不負他在外面的盛名。
素月聽了這話,便悄悄帶著劍走了。
美人苑裡無人管。
蒙家在朝中又是地位最高,一文一武皆為皇帝左膀右臂,於是這地方,就成了蒙素月橫行無忌的地方。
按道理,她該找重華夫人討個公道,而且她也絕對可以在重華夫人眼前討到便宜。
但是她聽了他們家裡的人說太子是縮頭烏龜,她便覺得,這種男人不值得她去愛。
素月原本在這美人苑裡,一人一劍一書,過的瀟灑自如。
一則,她終於嫁出去了,再無母親和二嬸催嫁,再者,在這裡,沒有人敢對她說半個步子。
馮家、淳于家的女兒,都是些只會哭哭啼啼的軟包子,她在這裡就是大姐大的存在。
但是現在,素月的兩頰紅的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她的臉不住的發燙。
生平頭一次,她產生了一種企盼,來個男人降服我,讓我心甘情願做他的女人。
這麼想著,素月心跳的越發的快,懷裡也像是揣了只兔子。
素月這麼想著,卻踮起腳尖回自己的宮室去了。
她疾步來到鏡子前,卻發現自己清瘦的可憐,像角落裡的小野貓一樣。
唯有那雙眉,像是兩彎素月。
素月揚起唇角笑笑,而後讓侍女為自己上妝。
只是她做錯了一件事。
當她返回室內給自己添妝換衣的時候,扶蘇則看到了他的舊情人。
緋聞,從古至今就沒有停止過。
而淳于氏的姑娘清揚,則是外人眼中公知的扶蘇的小情人。
所以皇后給扶蘇納妾,這選的第一位,就是清揚,其次才是蒙家女。
畢竟,清揚是皇后唯一聽到扶蘇提過的女子。
扶蘇正在這廂想著怎麼去見蒙素月,但是她卻忽地聽到一陣琴音。
說什麼會稽是狼窩,後宮才是真正的狼窩。
扶蘇來的消息,很快就像風一樣傳遍了四方。
但是其他女公子都忙著梳妝打扮,以容貌取勝的時候,有兩個人已經先過去了,一個是素月,另一個則是清揚。
這番話,素月和清揚自然都聽到了。
只是一個歡喜一個憂愁。
素月為太子心中懷著些正氣,不願意靠女人拉攏他們蒙家而感到欣喜。
但是清揚則為她等的人不是為她而來感到生氣。
兩人從不同的方向趕了過來,最後又各自回去了。
最終得寵的人,是馮家的女兒馮貞兒。
馮家——
扶蘇算是對馮家有恩。
馮家的人本來就對扶蘇畢恭畢敬的,他們樂意獻上愛女。
高漸離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美。
嬴政得到了樂師,馮家獻人有功,至於什麼追查張良,大海撈針。所幸,他最後還是死了。雖然扶蘇也覺得,讓嬴政都大索天下十日而不得的男人就折在他手裡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屬下的匯報是,他確實死了。
雖然高漸離為殺了他好友的人彈琴偶爾覺得心裡過意不去,但是面對錦衣玉食,他還是表現的很安適。
赤裸裸的現實,都在譏諷著昔日大政殿上灑下的鮮血,也在提醒著扶蘇,人性究竟是什麼。
趨吉避凶,人之本性。
在利益面前,很多東西都不值得一提。
扶蘇正在暖香閣里看著馮貞兒跳舞,跳著跳著,兩個人就到了踏上。
紅浪層層翻動……
花兵月陣暗交攻,久慣營城一路通。白雪消時還有白,紅花落盡更無紅。寸心獨曉泉流下,萬樂誰知火熱中。信是將軍多便益,起來卻是五更鐘。
一連好幾日,扶蘇都宿在這裡。
夜間夢醒,扶蘇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望著黑色天幕上的星晨,扶蘇不知不覺間走出了暖香閣。
扶蘇望著月亮,忽地聽到一陣琴音。
沉溺於酒色,是很快樂,但是快樂一消逝,扶蘇心頭其實非常煩。
現在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扶蘇在月下散步,亭中若積水空明,樹枝的影子也折射在院子裡,像是藻荇驕橫。
扶蘇走在溶溶月光里,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了一陣琴音。
這曲子,像是他的師傅彈的。
扶蘇想了個法子讓嬴政把淳于越留在了齊國稷下學宮,讓他為秦國招納人才。
這只不過是個幌子罷了,畢竟嬴政早就看淳于越不順眼了,他也希望他別回來了。
那麼,這深宮裡,誰會彈奏這首曲子呢。
扶蘇身上披了一件白色外袍,又蒙了一層月光,劈頭散發就循著琴音往那邊去。
朦朧月色下,一個膚如凝脂,身姿曼妙的青衣女子正在低首弄琴。
扶蘇知道這裡美人多,但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位清麗脫俗的妙齡女子。
以至於扶蘇遙遙望見她,便完全被她吸引。
此女比之雪姬,有過之而無不及。
雪姬初見確實清雅,但是時間一久,便又一股媚勁兒透出來;但是這位,則是全然的飄逸出塵,竟然還有些幽怨。
行人刁鬥風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扶蘇莫名想到了這句。
過了半天,清揚忽地察覺到有人到她跟前來了。
負心人!
清揚一抬眸果然是扶蘇。
但是這四目相對,又像是做夢一樣。
扶蘇一開始還沒有認出這人是誰來。
「誰家女子,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弄琴惱人不成眠?」
清揚聽了,自然滿腹委屈。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把自己給忘了。
但是刻在骨子裡的尊卑貴賤,禮儀舉止讓清揚很快便行禮。
「妾淳于氏,名喚清揚。」
扶蘇聽了,竟然微微一跺腳。扶蘇萬萬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她。
記憶里,淳于家確實有這麼一個姑娘,可是那是個一個活潑明媚的胖姑娘,每日不是吃就是吃……
扶蘇的目光停留在清揚胸前那片酥白上,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看來她減肥很成功啊。
兩然再見,都已經是大人了。
而且太子全然把她忘在了腦後,這自然讓清揚備受打擊。
扶蘇走近了過去,想要摸她的臉,清揚微微後退了幾步。
這對於扶蘇來說,是有些新奇的事情。
涼亭里,清揚立在角落裡,一臉警惕的看著扶蘇說
「君侯這是做什麼?」
「我沒想到,你竟然在我的宮室里。」
扶蘇還是那個扶蘇,只是聲音、語氣、相貌都變了太多。
這麼遠遠站在她邊上,清揚竟然心中生出怯意。
清揚聽了這話,還是試探性的問道
「爾不知我?故不念我?」
扶蘇對清揚,若說還有情分在,那也只是小時候的情誼。
而清揚,也不過是一直仰慕著自己祖父教導的秦國長公子。
扶蘇的冷漠,還有遲疑的回應,讓這個傻女孩忽地一下明白了她一直都在犯蠢。
清揚垂著頭,眼中微微含著淚,似花含露。扶蘇走過去,微微抬起她的下巴。
兩隻大眼睛裡滿是猩紅,看來她在這裡已經哭了很久了。
扶蘇很耐心的幫清揚把眼淚擦乾。
「我沒想到,你會入宮為我妾室?」
「事已如此,悔之晚矣。」
「聽你口氣,你並不願意為我妾室?」
「入宮五年,無所幸,這樣的妾室,誰願意做呢。」
清揚說著,又一把推開扶蘇,退到另一邊。
清揚繼續說著
「春花變為秋草,實則是過時未采的緣故,秋草本就是要枯萎了,這個時候來了,又有什麼用呢。」
這話說的隱晦,但是滿滿的怨氣。
扶蘇聽了這話,倒也不再猶豫。
今夜他要做個昏君。
扶蘇從身後抱住清揚,而後咬住清揚的脖頸,嚇得清揚驚呼。
「我當有妙計,可適秋草逢生,再承甘霖。」
清揚聽了,耳朵處一片通紅。
扶蘇把清揚打橫抱起,像殿內走去。
「明日起,我就封你為清揚夫人,如此,秋草可還滿意?」
清揚抱住扶蘇的脖頸,將頭埋在扶蘇的懷裡。
更深露重,兩人情到濃處,清揚忽地叫道
「公子——」
扶蘇有些詫異。
「為何還叫公子?」
「妾喜歡公子。自幼就喜歡。」
扶蘇望著這張嬌顏,捏了捏她的鼻尖,而後只是更加用力。
馮貞兒半夜睡醒,發現自己身邊的人沒了,幾番尋找,自然到了這裡,望著月下空琴,馮貞兒自然什麼都明白了。
到了嘴裡的鴨子,居然跳到了別人的鍋里!
她馮家人可不是好惹的。
「豈有此理!我明日就找她算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