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王知道那些話不能相信。
本王亦知道呂相乃是我秦國的忠臣,可為防悠悠之口,本王只能委屈丞相。
這就導致本王不能在先王死去之時,當即就稱呂相為仲父。
更不能直接讓呂相擔任攝政丞相。
甚至為了防止六國趁亂攻擊我大秦,當時本王只能選擇幽禁太后,查明真相。
但呂相應該知道,國不可一日無君。
哪怕本王早已在先王病重之時登基為王,可本王到底年幼,尚需涉政之人。
這才聯合弟弟給您安排了一個試用期,在宮內上演了一出李代桃僵。
否則本王怎麼能在那些宗親面前保下您這個有可能玷污秦國王室血脈的丞相呢?
又怎麼能在您背負通姦之名之後,依舊讓您當我大秦的丞相呢?」
呂不韋在朝堂上苦心經營多年,他深知嬴政此言乃是在向他邀功。
是讓他明白這位大王為他付出了多少心血。
呂不韋雖不敢斷言這其中諸事皆為真實。
但從嬴政的話語中,呂不韋竟尋不到絲毫破綻。
他所獲取的一切消息都與嬴政所言嚴絲合縫。
這使得原本還心存僥倖的呂不韋,在聽完嬴政的話後,如墜冰窖,後背冷汗涔涔。
「大王,臣對大秦的忠心日月可鑑,天地可表。
臣萬萬不敢動搖我大秦之根本。
臣自知這一路走來少不了大王庇護。
臣願今後唯大王馬首是瞻,唯願大王還待臣如從前一般。」
呂不韋的表態讓嬴政開心,但嬴政始終記得他弟弟說的。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趙姬跟呂不韋有舊情本就是隱患。
此番李代桃僵之事被呂不韋發現,本是自己不占理。
若拉出來他們倆的私情,以防止他們之間的感情死灰復燃做藉口。
讓呂不韋親手把趙姬送走才是絕殺。」
嬴政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絲冷意。
「呂相,你對大秦的忠心本王自然是信的。
但太后之事,本王還需你再做一件事,以示你的忠誠。」
呂不韋心中一緊,但表面上依然保持鎮定:「大王請說,臣願赴湯蹈火。」
嬴政緩緩說道:「你與太后之間清清白白本王了解。
可為堵天下悠悠之口,本王需要讓你和太后分開。
本王希望你能親自將她送往雍城,確保她非詔不能回到咸陽。」
呂不韋心中一沉,他知道這一步棋走得極為關鍵。
如果他拒絕,嬴政必然會懷疑他的忠誠。
之前他的那些求饒全都白費,他跟趙姬有私情一事既會坐實。
如果他答應,他親自送走趙姬這個盟友。
縱使他得了攝政的所有權利,可今後他的魏系實力就會一分兩半。
他魏系勢力好不容易發展至今,他又怎麼甘心趙姬什麼都不出,就分走一半魏系勢力的人才呢!
但呂不韋知道,此時此刻,他別無選擇。
他深吸一口氣,堅定地說道:「大王,臣遵命。
臣會親自將太后送往雍城,確保她再也不能回到咸陽。」
嬴政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出一絲讚許。
「呂相果然是大秦的棟樑。
此事辦好之後,本王方可相信呂相的忠心。
這些個參湊的硬紙以及竹簡,本王也會全都燒了,今後你我君臣兩不相疑。」
呂不韋心中一凜,他知道這不僅是對他的考驗,更是對他的警告。
但他也明白,只有通過這次考驗,他才能繼續在朝中站穩腳跟。
他躬身行禮,堅定地說道:「臣定不負大王所託,必將此事辦妥。」
嬴政滿意地笑了笑,親自扶起來呂不韋,嬴政這算是施恩成功。
而還不知道自己求援失敗,即將前往雍城的趙姬則是還在做著她兒子來接她回宮的美夢。
「嫪毐,此次你救駕有功。
只要本宮回了秦宮,本宮定會封一個小官做做。」
趙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溫柔,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她對嫪毐的信任與日俱增,已經將他視為心腹。
嫪毐是想要功名利祿不錯。
但這些天過去,他真正想要的是跟眼前這個美人廝混一番。
嫪毐心裡琢磨著,自己橫豎就是一個潑皮無賴,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後果。
要是真的能夠將當朝太后變成他的胯下之臣那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再說了,太后畢竟是女人,又是一國之母。
她肯定會顧及自己的顏面,絕對不敢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想到這裡,嫪毐心中湧起一股惡念,膽子越來越大。
接著,嫪毐竟然前往煙花柳巷之地,購買了一些必備之物。
自打嫪毐出現在趙姬院子周圍,程驕派去守衛趙姬的那些人就逐漸減少。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出現在趙姬面前。
這讓趙姬認為這是她兒子準備接她回去的信號。
殊不知這是那些士兵實在畫不過來了!
程驕當時訓練他們時就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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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消息從一個人嘴裡出來,經另一個人的口,這消息就變味兒了。
為了防止出現這一情況。
他們傳遞消息時統一用的都是冰冷的口吻,機械的語言。
這使得他們很快就養成了習慣。
程驕所要求的把趙姬每日起居全都記下來。
他們雖說繪畫能力不強,但情緒表達方面他們可以挨個記錄。
原本趙姬只是每日機械地生活著,沒有什麼可記錄的,只安排一兩個人就夠。
可隨著嫪毐的到來,趙姬好像煥發了第二春。
每天臉上的表情也多了,笑意也多了。
拋去身份,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對新婚小夫婦呢!
這就使得記錄趙姬生活的事,一兩個人干是不夠的,他們只能逐漸加人。
程驕並沒有給他們加派人手,他們這幾個守衛趙姬安全的也只好一個個退場。
這也給了嫪毐機會。
那是一個尋常的日子。
守衛趙姬的人看到嫪毐拎著壺酒過來,只當那是為了緩解太后開心用的。
也沒多想,奮筆疾書地把程驕要的東西畫出來。
嫪毐端著酒壺,臉上帶著微笑,走進了趙姬的房間。
趙姬見狀,心中一喜,連忙迎了上去:「嫪毐,你今天怎麼想起帶酒來了?」
嫪毐微微一笑,將酒壺遞給趙姬:了。
「太后,這酒是特意為您準備的,希望能讓您心情愉悅。」
趙姬接過酒壺,心中一暖,笑著說道:「你真是個細心的人。
來,我們一起喝一杯。」
兩人坐下,趙姬輕輕抿了一口酒,頓時覺得心情舒暢。
嫪毐則在一旁看著她,眼神中透出一絲笑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趙姬漸漸感到頭暈,身體也開始發軟。
她意識到不對勁,但已經太遲了。
「嫪毐,你……」趙姬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倒在了榻上。
嫪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迅速上前,將趙姬扶起。
有道是陰陽交合,魚水之歡乃天地間一大樂事。
寂寞空虛已久的趙姬,還是敗給了嫪毐的身強體壯。
等守衛們發現不對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急忙衝進房間但倆人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他們雖然聽的骨頭都酥了,可他們卻不敢跟當朝太后有染。
嫪毐既然有這個膽子以下犯上,那就要做好被程驕收拾的準備。
安排幾個畫工好一點的在房外畫著趙姬和嫪毐的一舉一動。
另派一個去跟程驕匯報這驚天秘聞。
程驕得知此事後,心中一沉。
這事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想迅速派人將嫪毐抓捕,但趙姬已經被嫪毐得手。
現在若鬧得滿城風雨,趙姬的面子也丟了,大秦的面子也丟了,萬萬不可如此。
況且這件事他能知道很快他哥也會知道。
若是他私自處理,他哥會不會不高興呢?
「在嫪毐完事之後把他押去見呂不韋。
把你們畫的東西也給呂不韋看。
我倒要看看呂不韋會如何處理。」
那侍衛也不知道程驕此舉是為何,但程驕是他們的主人。
程驕說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有道是,大喜之後即是大悲。
當推車的嫪毐一聲粗吼之後,咣的一下他背後就被人襲擊,倒在了趙姬的背上。
而趙姬還沉浸在餘韻之中,即便被壓倒在床上沒注意到嫪毐的不對。
再給趙姬附贈一下,那些看守趙姬的侍衛才把這嫪毐匆匆拉開。
沒人敢碰當朝太后。他們能做的只有把嫪毐套上麻袋,送到呂不韋府內。
呂不韋也沒想到今天晚上還有這等大驚喜,等著他。
看到那些人呈上來的畫作,還有嫪毐那赤裸裸的樣子。
呂不韋現在氣的是鼻子都歪了!
他原以為趙姬是一個常情的所以才在歸秦之後屢次暗示他,春閨寂寞。
可現在看來趙姬是誰都可以。
他呂不韋不過是趙姬曾經的裙下臣而已!
因為趙姬,他失去了正大光明攝政的資格,被迫接受所謂的試用期。
因為趙姬他失去了嬴政仲父的名聲。
甚至因為趙姬,他被迫要分出去一半魏系勢力
這讓呂不韋越發恨上了趙姬。
這一對老情人終究還是崩了!
不過呂不韋雖然恨趙姬,他也明白他跟趙姬之間的關係是斬不斷的。
趙姬這開了葷之後,若是去了雍城沒有人陪著,隨意找一個,不如就這個嫪毐了。
於是呂不韋想起了嬴政用過的李代桃僵之術。
嬴政用得,他也用得,只不過他要做的是把嫪毐變成寺人,只李代桃僵一個物件。
而另一邊兒程驕則是迅速去見了他哥。
說趙姬跟一個草民交往甚密,那草民還屢次到趙姬的小院去陪她聊天。
嬴政本就質疑趙姬的貞潔。
在得到他弟弟如此匯報之後,嬴政根本不想去思索趙姬到底有沒有背叛過他的父親 。
「哥,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必須儘快行動。
太后名聲不可被污,我們必須將她儘快送走,才能確保大秦的穩定。」
程驕的話中透出一股堅定的決心。
嬴政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你說得對,我們不能再猶豫了。
讓你的人準備好車駕,明日在朝堂之上,我會當眾宣布太后要去雍城為寡人祈福。
當天太后車駕即要離開咸陽。
本王不希望再在咸陽曾聽到任何有關太后的風言風語。」
程驕明白這是他哥的硬性要求,所以當即就派人去準備。
在滿足他哥要求的前提下,程驕還留了一手。
畢竟歷史上記載嫪毐是個假寺人。
還讓趙姬給他生了兩個孩子。
他雖然把嫪毐交給呂不韋處理,但程驕也準備了幾個宮刑的好手。
並且他還給之前監督召集的那幾個士兵下了命令,若嫪毐六根不淨就再切一次。
他就不信,這樣嫪毐還能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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