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過那樣不愉快的事,對赫連戰止,唐棠是真的後怕。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再惹怒他,又被強迫做那種事。
她甚至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了……
相較於唐棠的局促不安,赫連戰止顯得平靜多了。
他依然一聲不吭,也不知道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盯著她的眼神愈發地直勾勾,深海般靜寂,像是要把人吸進去。
唐棠不自在極了,心「怦怦怦……」忐忑不安地狂跳,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不敢輕舉妄動。
就這樣僵滯了十幾秒。
在唐棠無計可施,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的精神很快會崩潰的時候,赫連戰止終於打破沉默開口了,嗓音低緩幽沉——
「沒有,繼續。」他的聲音溫潤清朗,透著難以辨認猜透的心緒,但聽得出來,沒有生氣。
心底長長地吁了口氣,唐棠神經一松,背後掠過一陣涼意,這才發現自己出了汗,皮膚傳來不舒服的黏膩感。
她咬了咬牙忽視,繼續替赫連戰止處理傷口。
消毒棉花輕輕地擦拭了兩下,唐棠看清了他額頭上的傷——
傷在距離髮際線很近的位置,額角微微腫起,四周有淡淡的淤青,皮膚被劃開一道口子,像是被利器扎傷的,傷口不是很深。
總體來說,並不嚴重,但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又泡過水,傷口泛著白,還裂開了,隱約有血絲往外滲,昏暗的光線折射過來,看起來灰濛濛的,有點嚇人。
唐棠對他掛彩的原因不是太感興趣,她比較好奇的是,赫連戰止這樣怪異陰沉的性格,居然有人敢對他動手——
赫連盛遠麼?
腦中浮現赫連盛遠帶著一大幫保鏢將他們堵在赫連莊園大門口,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動手的事,唐棠幾乎是瞬間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一定是赫連盛遠。
因為除了他,唐棠真想不出來這世上還有人能傷得了赫連戰止。
突然,就對赫連盛遠和赫連戰止這對父子的關係產生了疑惑。
唐棠也不是沒見過父子關係差的,但像赫連家這樣、關係差到老子恨不得用盡一切辦法弄死兒子的,生活里真是第一次見,她一直以為,父子相爭、骨肉相殘這種事,只發生在古代的皇子之間。
赫連盛遠到底為什麼這麼討厭赫連戰止,討厭到一次又一次下狠手啊?
唐棠真是一點也想不通,快速地替他的傷口消毒,上藥,包紮……
「赫連家有皇位要繼承,他想弄死我挺正常的。」赫連戰止忽然開口,半真不假地說了一句話,薄唇冷蔑地撇著,那表情說有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唐棠一怔,尷尬自己居然把心裡話說出來了,然而想到他剛才那句黑色幽默般的諷刺,忍不住嘴角抽搐,「赫連少爺,大清已經完了一百多年了。」
言下之間:別做皇子的夢了,趕緊醒醒。
赫連戰止看到她悄悄翻白眼的表情,輕呵一聲垂下眸,一副「我累了不想跟你再廢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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