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唐棠甚至想過,到了赫連莊園,赫連盛遠要是刁難自己刁難的太厲害,就甩手走人,扛筆債務總比委屈自己看人臉色來得強。
現在,唐棠不這麼想了。
赫連盛遠太恣意猖狂過分沒有人性了!
不狠狠收拾這種人一頓,唐棠怕自己以後會膈應自己膽小。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不收拾赫連盛遠,她也不能走,半步都不退讓。
赫連戰止頭上被砸出了傷口,血從剛才就一直沒有停過,一滴接著一滴,帶著濃濃的血腥味落在肩膀上,滾燙黏稠得讓她心驚。
四周的燈光不是很亮,她無法判斷赫連戰止傷到什麼程度了,但從他靠在自己身上越來越沉的身體,唐棠也能知道問題很嚴重。
她得趕緊把人送進赫連莊園,讓斯克找醫生才行,時間拖久了,唐棠怕赫連戰止會失血過多而亡——
赫連莊園離醫院最少四十分鐘車程,車子被砸成那樣肯定是不能再開了,這門庭若市的大門口,明明那麼多人都將剛才的事看得清清楚楚,卻沒有人伸出援手,冷靜地看著戲,唐棠根本不敢指望他們會好心借車或送他們去醫院!
這些人和赫連戰止一樣,全都是冷血的,根本不會管赫連戰止的死活!
說不定這些人和赫連盛遠一樣,巴不得赫連戰止死了才幹淨呢!
就衝著這一點,唐棠不會走!
今天這個赫連莊園,她是進去定了!
「你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赫連盛遠陰狠下眸揚手。
保鏢立刻蜂擁而上。
大敵當前,唐棠也顧不上隱藏能力這件事了,握緊了拳頭,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就在雙方一觸即發的時候,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插了進來——
「噯,我說赫連董事長,您在s市好歹也算是個人物,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人,不太光彩吧?」
伴隨著聲音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是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
立體的五官,深邃的輪廓,英俊得如同神祇一般。
他穿著深色的軍服,但又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是披風式,燕尾服式的下擺,每個開口都滾著燙金邊,袖口和領口也都滾了金邊,流蘇肩章……合身的剪裁襯得身姿愈發地修長挺拔。
他走到唐棠的身邊,單手一攙,就穩住了兩人搖搖晃晃,幾欲摔倒的身體。
「雋大哥,你怎麼在這裡?」唐棠眨了眨眼,認出他是上官烈的小兒子上官雋,上官冰焰的堂弟。
「當然是來參加赫連二少訂婚宴的啊?小棠棠你忘啦?上官家和赫連家有點交情,這麼大的場面,我們肯定得有一個人過來嘛。」上官雋咧出一朵大大的微笑,伸手揉揉唐棠的腦袋,「你這姑娘怎麼跟我這麼生疏呢,叫什麼雋大哥,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叫姐夫。來,認真跟著我說一遍,姐夫,拼音認識麼?不認識我再教你一遍,jf——」
唐棠一臉黑線,「……我還是叫雋大哥吧。」
叫姐夫她怕會被遠房的遠房的遠房的,幾乎淡到追溯不到哪一代有親戚關係、可能只是湊巧兩人都姓了唐的……呃……姐姐唐甜馨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