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卻是想到了一個辦法,雖然有些不符合常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待吃完放下碗筷後,秦岳這才緩緩說道:「這個答案,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只不過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你過來一點……」
王凡不疑有它,就按秦岳說的做了,快步走到其旁邊。
只見秦岳眼中精光一閃,袖中雙手已經掐好了法決,迅疾出手,點在王凡的眉心處,低聲道:「喝——」
其眉心閃過一點白光,隨即湮沒無垠,而王凡整個人則呆立在了原地。
弄完這一切,秦岳注意到一旁的林志夫婦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常後,他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對一個十一二歲的普通少年使用了法術,但總算是解決了眼前的小麻煩,而且幸運的是沒有出什麼差錯。
不一會兒,王凡便從呆立中甦醒了過來,恍若大夢初醒一般,而心中卻縈繞著一陣疑惑。
最終他看向眼前的老者,問道:「秦爺爺剛剛發生了什麼,怎麼我在你的旁邊?」
聞言,秦岳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剛剛吃完了面,你準備來收拾桌子呢!」
王凡目光轉向桌上的碗筷,眼中疑惑更深,但又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而且更加頭疼起來,轉而埋頭收拾起來。
見狀,秦岳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絲愧疚,想到自己在宗門內修了幾乎大半個輩子的仙,卻沒修出個什麼結果來。
而最後在回家安度晚年的路上,面對這麼一個小孩的問題,居然還得靠法術……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心中沉聲道:「罷了!」
「此事終究是老夫不對,老夫便給你一個機會!」
他卻是準備送王凡一場機緣,當然,這還得看王凡有沒有那個緣分。
心中既已決定,秦岳便對王凡一招手,示意他過來,自己有事情跟他說。
而這邊的王凡雖然在幹活,但他總感覺自己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一直到秦岳的聲音突然傳來,他這才從恍惚中醒了過來,連忙應了一聲,小跑著來到秦岳的身旁。
只見秦岳從懷中掏出一小塊碎銀子,沉聲放在桌上後,說道:「給,這是飯錢。」
說完,他便轉過身去,抖了抖身上的衣裳,緩步向遠方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與此同時,王凡的腦海中卻是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今夜三更時分,我在此地等你!」
待到王凡反應過來,準備詢問秦岳是何緣故,但卻發現他人早已走遠了,只得放棄了這個念頭。
對於秦岳留下的這句話,他心中充滿了疑問,不過暫時也只得放在心裡。
這邊林氏夫婦已經收拾完畢了,但卻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還是王凡率先打破僵局,說道:「林叔林嬸,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好...」
話音剛落,王凡轉過身來,徑直向遠方離去,留下欲言又止的林氏夫婦二人。
此時,天色昏暗,但是天空中一輪明月高掛,清冷的月光一泄而出,徒增了幾分寒氣。
一如往日,王凡回到家中,吃過晚飯後,和王昆聊了會兒天后便睡下了。
夜深人靜,有人睡下了,便有人醒著。
而王凡也難得的在夜間醒來,看了看一旁睡沉的王昆,王凡心裡有些猶豫,隨後窸窸窣窣地穿上了衣裳,悄悄地關上大門離開了。
寒風徐徐,王凡不得不裹緊了身上的衣裳,趁著月光,在夜幕下飛速前行。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去赴約,不知道為什麼會相信那個老人,願意在深更半夜十分離家。
而在另一邊,秦岳心中此刻同樣也不寧靜,他雖說願意給王凡一個機會,但凡事不是他願意就行的!
他早在先前做下決定時,就暗裡測試了一下王凡有沒有靈根,結果和5絕大多數人一樣,說不上好。
金水火土四靈根而已,跟他的資質差不多,如果修行的話,基本上也就止步於就練氣期了,至於築基期,那根本就是奢望了。
如果王凡來了,他自然送他一場機緣;若不能來,則一切休矣!
半個時辰後,王凡果真來到了此地,他看了看四方,卻是沒有發現秦岳的身影,心中不免懷疑秦岳是不是在戲弄他。
但他又覺得秦岳並不像是那種人,正思索時,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隻手掌。
正因驚疑而要呼喊時,他的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別怕,是我!」
此人正是秦岳,既然王凡敢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就說明王凡是有那個緣法的,這份機緣他自會不吝惜給他。
「秦爺爺,你……」轉過身來,王凡正要開口詢問。
但秦岳卻是沒有讓王凡說出,淡淡道:「既然你我有緣,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至於日後,那就看你自己了!」
說完,他目光一凝,右手成劍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中王凡的眉心,頓時一道光流消失不見。
而在王凡的腦海里卻是突然多出了許多信息,為首的幾個字正是修真界眾所周知的功法:凝氣決。
而在凝氣決三字的背後,則像是一扇模糊的門,而打開的鑰匙,則是王凡他自己。
與此同時,秦岳左手一拍儲物袋,頓時兩塊玉簡飛出,被他塞在了王凡的懷裡。
其中一塊名為修真見聞錄,另一塊則是基礎法術大全,都是他所在宗門的必讀之物。
他既然給了王凡這個機會,這麼兩塊玉簡也就送給他了,反正他自己也不需要。
至於其餘的,他則把要說的鐫刻在了玉簡里。
做完這一切,秦岳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了看身前眉清目秀的小子,心中驀然萌生了一絲期待:不知道這小子日後會走到那一步呢!
不過他自己應該是看不到了,別看他現在只有六七十歲的模樣,實則已經一百零六歲了。
修真之人對於自己的壽命自有一種感覺,而他自己的壽命頂多還有五六年,不然他也不會選擇放棄修行,離宗回家。
回想起他當初自信昂揚而去,現在卻失意無奈而歸,卻是一種莫大的諷刺與對比。
而記憶中的家,他也早已沒了多少印象。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後悔過,也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滿腔的思緒化作了一聲慨嘆,看向眼前的少年,鄭重地說道:「記住,一定要慎重決定自己到底走不走這條路。」
「但若是你決定了,那就不要後悔……」
「只因為這條路……」
「不...能...回...頭......」